第90章 猜疑
朝局愈發緊迫,慕槐也繁忙起來,因當時承諾夏燁,慕家願為之所用,而夏燁也毫不客氣,胄甲寒兵,弓弩槍矛,但凡能想及的,全都交由他去收集,以至於他一時間忙得是焦頭爛額,有時甚至一整日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而慕生歡見他這般,就更是不安了,想着若是他喜歡上了別的姑娘,到時候將那人娶進門,那自己豈不就成了小可憐,她肚子裏的孩子到時候是不是就要叫別人娘親了?
不行!絕對不行!
這日,晚飯過後,慕槐同元紹又匆匆出府,慕生歡站在府門旁,看着遠去的馬車,下意識就要跟出去,可剛邁腿,看門的侍從就將其攔下,一臉為難的說道:“少奶奶,你就別為難我們了。”
她扁扁嘴,看着翻修過後變得遙不可及的院牆,開始唉聲嘆氣。
平兒見她被攔了回來也是鬆了口氣,自從慕生歡有了身孕,她便開始跟着提心弔膽,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那人就沒影了。
見沒希望,慕生歡只好往回走,而這時一布衣小伙來到大門前,朝侍從說道:“各位爺,今日小的來晚了,麻煩你們將後門打開,好讓小的將這幾日的牲畜送進去。”
侍從見是熟人,讓其等待后,便走去後門,而慕生歡連忙不動聲色的跟在其後。
平兒看着她鬼鬼祟祟的盯着那扇門,問道:“小姐,你不會又想着偷溜吧?”
慕生歡看着神色戒備的平兒,這才想起,還有這麼一個棘手的人,忙拍了拍塵,往回走去,說道:“誰偷溜,我只是好奇而已。”
平兒狐疑的看着她,見那人悶頭往前走,仍是不敢放鬆警惕。要說以前小姐沒身孕時,自己每天跟着她出去轉轉也是自在逍,可如今她便是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讓那人和腹中的孩子有個萬一。
回到屋子,慕生歡便同平兒說自己乏了,想歇會,而平兒也沒多疑,近日來,她確實覺多,便是吃着東西都能睡着。
看着那人躺在軟榻上,一臉倦容的閉上眼眸,平兒退出屋子,小心的掩上房門。
慕生歡的確困得厲害,可奈何不了心中如蟲咬噬的猜疑,硬是撐着眼皮,在平兒離開后,悄摸摸的打開房門......
外邊的天色已晚,而此時的慕槐正同人商談好,走出青樓后看了眼天色,疲憊的揉着額角。
元紹在一旁看得欲言又止,見慕槐帶着尋問的視線看來,嫌棄道:“公子,就不能讓那些人換個地方商談嗎,每次出來都是一身胭脂味。”
慕槐嘆息,他也不知道為何這些生意人一個個都喜歡夜裏到青樓談生意,不過即是有求於人,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走吧,今日還能趁早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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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平兒是心急如焚,她晚些來叫慕生歡洗漱時,一推開門,只見原本蓋着那人的薄毯從軟榻上垂落在地,而屋子裏早已沒了人影。
眼看天色漸晚,她又不敢驚動任何人,現在的慕生歡畢竟不同以往,不僅只是慕家的兒媳,更是皇上冊封的郡主,思來想去,她還是決定再等等公子,若公子還不回來,便去稟報老爺夫人。
所以當慕槐一回府,見平兒匆匆忙忙的跑來時,他心中便隱隱感到不安,不自主的沉下臉色,而等平兒說完以後,那張俊臉更是沉如黑墨。
“此事先別告訴爹娘,以免他二老擔心。”
他說完便朝元紹吩咐道:“讓人先在附近找找,還有......我常去的幾個商鋪,和方才的青樓附近,都仔細找找。”
平兒如今又是自責又是擔心,可在聽慕槐說完后,卻是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他,喃喃道:“難怪小姐會偷跑出去。”
她聲音雖小,可慕槐仍是聽得清楚,當即就沉聲問道:“你說什麼?”
平兒看着他冷冽的神色,先是有些退縮,可隨即就聲聲斥責道:“小姐有孕在身,整日都在府里等公子回來,可公子倒好,放着妻兒不顧,還有空閑去逛青樓,難怪小姐同我說,若是公子再娶妻,腹中的孩子還會不會叫她娘親!”
一番話說完,平兒喘着粗氣,指間不停顫抖,那衝上頭的憤然情緒褪去后,便開始后怕起來。
而元紹正欲要走,聞言忙走到他們之間,朝慕槐單膝跪地,說道:“公子,平兒也是因為擔心小姐才失了方寸,說出如此失禮的話,還望公子莫怪。”
慕槐神情已經難看至極,卻是一言不發的往府門外走去。元紹見狀,忙起身同平兒說了幾句安慰的話,而後急忙跟了上去。
而慕生歡出府後,本來是想順着馬車的方向去找慕槐,可走了一段距離后,便突然看了眼天色,想着若是平兒發現自己不見了,定是要驚動大家甚至是皇宮,而且自己有孕在身,若真有個萬一......
想到此,她便止住了腳步,可正要往回走時,卻被人攔住了去路。
話說解秋正好‘路過’慕府,便見這人探頭探腦的從小巷裏出來,心中直嘆這緣分真是天註定的。
自慕生歡被莫名其妙的封了郡主,他便再沒有見過這人,早已是憋了一肚子的疑問,如今見她一臉愁容的穿梭在人群間,想也沒想的就尾隨而上。
辛烏看着自己主子跟個地痞流氓一樣擋着人家小少婦的去路,那臉色就跟吃了蒼蠅一般難看。
皇上已經傳來手諭,讓他離有夫之婦遠一些,可他看了后嗤之以鼻,還說自己不過是無聊消遣。
這......尾隨良家婦女,如今攔着人家去路,更何況那人已經是皇上親封的郡主,這是能拿來無聊消遣的嗎......
慕生歡看着眼前的人,杏眼閃過一抹意外,可隨即就說道:“好久不見啊,我今日趕着回府,下次再請你吃飯。”
“......”
解秋一臉挫敗,即是好久不見,難道她就只記得那一頓飯嗎?他花了一百兩黃金,不說要這人為了自己同慕槐和離,好歹那花瓣也往牆外探一探啊。
“你這般急作甚,難到你的夫君背着你偷腥不成?”
他這話本是無意打趣,卻不想那人聽了后,立馬就紅了眼眶。
解秋一看,完了,真給說對了......
可隨即就是難以抑制的憤怒,當初若不是看慕槐對她十分在意,而這人成親后也是一副被愛情滋潤的模樣,他又怎會甘心站在牆外等紅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