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一切的打算
“哦。”
周行之還是雲淡風輕的語氣，心裏卻想着要用什麼辦法將凌清世他們兄妹打發掉了，但是又一想，一旦自己將他們打發掉，那小廝就一定會跟着凌清世他們走的，如此的話，周行之便是一個人了。
但是下一刻，她又想到了丟丟的存在，心裏就安定了許多。
“......我知道了。”
不咸不淡的回答，連一句挽留話沒有說就算了，連失望的語氣都沒有。
司言慕雖然沒有什麼表情變化，但是卻並不能代表他沒有七情六慾，看周行之一副“嫌棄”的樣子，他的內心裏就真的很受傷了。
還從來沒有人跟他這樣說話過。
“你給他們說一聲。”
心裏有種好似悲傷一樣的感情掠過，司言慕暫且還不太清楚這其中所蘊含的意義，他從來都沒有如此在意過一個人，連自己的生母都沒有怎麼在乎，更何況是別人。
“......好。”
周行之看他已經轉身離開，覺得他應該很忙，於是她便快速應了一句。
不多久，司言慕的背影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是什麼時候消失掉的，周行之並不清楚，當她再次站起來的時候，天早就已經黑完了。
司言慕知道，周行之並沒有目送他離開，於是他便覺得在周行之心裏，其實自己並沒有多麼重要。
“其實，她是什麼都不在乎的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是一樣的啊！”
司言慕搖頭，將那些紛擾的情緒排除之後，便朝着原本就與來時的路沒有關聯的地方走去了。
一路行走得飛快，沒有人能夠發現他的行蹤。
“......呵呵。”
周行之苦澀的一笑，看不出來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情緒了。
連她自己都弄不清楚。
“果然，連小慕都違背了與我的誓言，不......確切的說是他違背了與葉無聲的約定，其實他啊......沒有跟我做任何的承諾啊！”
周行之很清楚這一點，就算是司言慕跟自己做了什麼承諾，很真誠和認真的承諾，她也不會相信的。
現在她所能知道的就是丟丟暫時不會背叛自己，按照目前的情況看，以後估計也不會。
經歷了許多事情的她，已經沒有什麼把握說出百分百的話來了。
“說到底，我跟他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呢，只希望早點知道凌二帝，解開那些疑惑吧，再這樣下去也只是浪費時間而已。”
與司言慕一起經歷了許多事情，從一開始的思慕園的遊戲，再到她救司言慕，爾後便是司言慕幫忙救下了凌空山，還有便是司言慕和司言小夜幫忙對付馬義的事情，再到司言慕讓丟丟來御獸宗救她，以及現在在不久之前拍賣會的事情......
仿若從思慕園開始，周行之的每一件事情就離不開司言慕和司言小夜。
“估計以後是再也不會見面了吧。”
周行之沒有告訴自己要去哪裏，司言慕也只是跟周行之說他要去辦很重要的事情，也沒有說具體要去哪裏，要做什麼事情。
兩人對自己的事情都有所隱瞞，所以都不清楚對方的行程和打算。
周行之確信以後再也看不到司言慕了，而且她也從來沒有打算過走回頭路，她不會再回去的，只會繼續往前面走。
如此的話，就更不可能再遇到司言慕了。
“......或許這只是他找理由，想要離開我吧。”
周行之一面往回走，一面在心裏想，又覺得或許是司言慕不想再繼續和凌清世他們在一起了，畢竟連周行之一個外人都已經看出來凌清世對司言慕的那種不尋常的眼光了。
“哈哈，若是凌清世知道了小慕其實是男人，估計是要嚇掉下巴的吧。”
周行之突然露出了微笑。
但是又想着以後可能再也無法遇到像司言慕這樣可愛的人了，她心裏便覺得傷感。
心中這樣想着，她便祈求着，自己那種不舍的情感希望在之前分別的時候沒有表現在臉上，她不希望這樣的情感被司言慕知道。
“這種到底算是什麼呢？”
司言慕並沒有什麼多餘的情感，用周行之的話來說算是很冷漠無情的人，但是許多時候又願意幫助周行之，並且不求回報，這一點讓周行之很吃驚。
但是無論從哪一方面想，周行之都覺得司言慕做這些事情唯一的一個目的就是不想太無聊而已。
並且他也是無數次的對她說的！
夜幕的掩蓋下，戴着半邊面具的司言慕行走得非常快，直到在一個破舊的小屋子前面停了下來，然後開始細緻勘察起來。
這裏是一片被廢棄的小村子，因為年代久遠的緣故，也只剩下一間可以住人的放舍了，周圍全是殘垣斷壁，雖然被人刻意休憩過，從外面看起來像是零零星星有人居住的樣子。
但是司言慕卻只感覺到這最不顯眼的小屋子裏面有生的氣息。
“嗯，兩人。”
司言慕站定看了看，然後躍下樹梢，最終消失不見了。
這裏便是周行之夢裏的那個地方是，是當初周行之在京城裏面靈蛇山半山腰的時候，墜入水中遇到靈蛇纏身，司言慕入水去救她，然後從她的夢中看到的一幕。
之前他就覺得冥冥之中周行之會往這裏來，如今看，確實是這樣。
但是這裏代表的究竟是個什麼意思，他現在尚且不太明白。
“她竟然......有那麼多痛苦的經歷啊！”
司言慕一面趕路，一面在心裏想着，抬頭仰望那依稀的月光的時候，他才突然醒悟過來。
他的那些經歷與周行之的經歷相比，簡直是不值一提！
“她的那些經歷，無論從哪一個看，無論是哪一件事，只需要一個點就足夠她墮落下去了，但是她並沒有！”
司言慕凝眉，第一次心裏有所觸動。
“所以的話......”
司言慕已經拿定了主意，只有這天地可以聽聞其心聲！
第一次，有了這麼強烈的意願。
或許是因為夢境的預言，使得周行之在司言慕的心裏分量加大，司言慕從來不會亂想，所以他確信這是命運的安排。
一切的打算，他是不能告訴給周行之知道的。
“若是讓她知道我離開，只是為了擺脫凌清世和凌瀾那個虛偽小人，只怕她會嘲笑我的吧。”
司言慕覺得很好笑，自己居然會做出如此可笑的事情來。
其實他不需要回去向司言家族稟報的，不，確切的說是需要的，但是因為司言覓尋有祭司壇，若是想知道司言慕去了哪裏，是否還活着，只需要占卜一下就可以了。
而且讓司言慕離開京城是司言覓尋所希望的，自然她不會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