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8 一切都好皎潔

趙壁樂不知道的是，今後的自己會因為沒把關於簽約合同方面的事放在心上，而在這片領域吃了虧。

兩位上了年紀的人說已經乏了，趙壁樂便幫他們叫了個回酒店的滴滴。

趙壁樂想在“南山南街”逗留會，再去青山高中走走，於是沒有與他們一同回去。

看着他們坐上車走後，趙壁樂心終於找到了棲息地，有時候的趙壁樂不太喜歡很多人一起，尤其是和家人。說要照顧家人的感受而有些累，這樣會覺得這人太奇怪了，有些自私。

或許，趙壁樂就是怕被家人總照顧自己而沒有了自在吧。

再走幾百米，就快到那個洋溢着青春回憶的高中了。

再走幾百米，卻也回不去那段美好的三年時光，成為了永遠。

趙壁樂腳步放慢，學校外種着一棵特別大的樹，枝葉茂盛，到了一定的季節會花開結果。是什麼樹她倒是沒記住，只記憶猶深開得花是白色的，像雪一片片地隨風飄落在地面。

那時的趙壁樂不知道，為什麼一棵樹可以生長得如此之大，年輪一圈一圈的，如此之長久，從暖春到盛夏，從盛夏到早秋，從早秋到凜冬，看遍人間世故，見證着青山高中一批一批新老學生的踏進校園再各自遠去。

也許是歲數的增加，也許經歷了很多事情，趙壁樂覺得，如果成為一棵樹該多好。

三毛說，如果有來生，要做一棵樹，站成永恆。沒有悲歡的姿勢，一半在塵土裏安詳，一半在風裏飛揚；一半灑落蔭涼，一半沐浴陽光。非常沉默，非常驕傲。從不依靠、從不尋找。

即使臉上沒有表情也不會受到指責，只站在那兒，閑人的言語都和自己無關。開心時就開花，不開心時就落葉，做最真實的自己，褪下不合時宜的偽裝，撕下與人隔着的面紗，露出原原本本的樣子。

除了學校里的設施改善了些，學生換了一批又一批，學校還是這個百年學校，一切都似乎還是熟悉的感覺啊。

現在是早秋，葉子還沒有飄落，它們在半空在枝頭上婀娜多姿地搖曳着。

趙壁樂看見了站在大樹下的學校門衛，仔細一看，還是當年的那個門衛叔叔。

他頭戴警帽，身穿警服，只是頭上多一些白髮，看起來不那麼凶了，也許是歲數漸大，和藹了些。

“嗨，門衛叔叔。”趙壁樂喊了喊，心想，他大概是不記得自己是曾經是這裏的學生了吧，不過進去看看應該不會說自己什麼。

這個中年門衛叔叔看向她，打量着她，忽然想起什麼，卻總是想不起來，最後問道，“你等等，你是誰的家長嗎？”

“門衛叔叔，我曾是青山高中的學生呀，不過現在工作了。”趙壁樂笑眯眯地說道，帶着些許撒嬌，臉上笑嘻嘻，心裏不禁打了個抖擻，自己這麼大的人，怎麼還何時何處見誰都用撒嬌的這招。

“幾屆的？”還是一臉嚴肅的模樣，怕怕。看來門衛叔叔是不吃撒嬌這顆糖。

趙壁樂不知怎地，下意識地就說，“門衛叔叔，你知道黃紀文吧？我是他的同學。”

可是，趙壁樂，你只是想藉著黃紀文的名號，為了進學校而圖個方便？

“黃紀文是誰？”門衛叔叔皺着眉頭又問。

好吧，果然是不看偶像劇的呆萌叔叔。

趙壁樂只好撇了撇嘴角，然後唇齒飛快地張合著，“叔叔，你不知道我們青山高中出了一個實力演員嗎？黃紀文，藝名黃紀文，1996年4月28日出生於上海市青山省，中國男歌手、演員。2012年，通過什麼什麼鬼在中國的選拔成為韓國什麼公司旗下練習生，不好意思啊，叔叔，我忘了那些是什麼名字了。你就將就點聽一下叭。”

趙壁樂繪聲繪色地說著，像背誦課文似的，“他是2014年5月正式出道。對了對了，就在今年，他獲得了今年年度國劇盛典青春演技魅力男演員獎啊，他演過的電視劇你都沒有看過嗎？”

作為一個不怎麼稱職的粉絲，趙壁樂還是挺會普及黃紀文的個人資料。事實上，剛才說的都是趙壁樂搬了360百科裏黃紀文的資料。

門衛叔叔看着她，一副聽了一大堆他不感沒興趣的話后迷惑的模樣，“行了，你說的那些我也不清楚，不過看你長得挺年輕的，說的應該是真的。”

趙壁樂點頭，“叔叔，我真的是青山高中的畢業生，不不，黃紀文曾經真的是青山高中的學生，不不，黃紀文真的是演員，他……。”

“行行行，你可以進去了。”門衛叔叔擺了擺手。

在趙壁樂看來，叔叔就好像看待一個遲了到還編出一大堆理由好求着他放過自己的學生。

所以，門衛叔叔實則無奈才鬆了口。

雖然趙壁樂讓上了年紀的門衛心累，但她倒是很開心，好像回到了青春高中那年，還是個學生般。

“門衛叔叔最帥，比黃紀文還帥。”

說完，趙壁樂忍不住心裏鄙夷自己，你是個傻逼嗎，還扯上人家黃紀文幹嘛？

時間一轉眼就過去了五年，那三年那一切都在趙壁樂心裏開得好皎潔。

趙壁樂耳邊還迴響起那首畢業時唱的歌。

“離校后大家又各自熬夜

早上的黑眼圈課上的小睏倦

一天一天又一天，我只想要拉住流年

好好地說聲再見，遺憾感謝

都回不去昨天，我只想銘記這瞬間

我們一起走過的光年。

這個班級太傲嬌什麼課都不發言

但是還是很溫暖同學之間的寒暄

壓着課本抄作業考試上的看一眼。”

一幕一幕的，親切感油然而生。

那時，教室大掃除后揚起的灰塵在陽光下閃爍着；語文課轉過身去和后桌聊理想和愛情；在英語課被提問時自己尷尬地搖頭表示也不知道答案是什麼；數學作業每次都不知道怎麼寫，交作業時就借別人的抄……

唉，好想那幫傢伙啊，早知道就拉上冬音一起了。

趙壁樂拿出手機，發了條微信給夏冬音后收起手機，剛一轉身回頭就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趙壁樂？”

她手上抱着一沓上面黑體紅字的試卷，有些不確定地喊。

趙壁樂本身有點近視，沒有認出剛才那個喊自己的人。

看上去像名教師的女人看了看她，終於在哪個地方確定了是趙壁樂后，向她招手，“趙壁樂，剛才遠遠的我還不敢確定，沒想到真的是你。”

趙壁樂在她走近自己時，腦子慢慢地有了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