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勇救失足青年
黃昏傍晚,晚霞慵懶地散佈在這處山間縣城,家家戶戶點起炊煙,靜靜等待着夜幕降臨。
突然,一聲凄厲的慘叫從湖邊傳來:
“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不多時縣裏的獵戶拿來長竹竿和大網,猛地兜住河中漂浮的兩個人,眾人齊心合力才將他們拖上岸邊,男的已經氣息微弱,女的吐了幾口水,緩緩睜開眼睛——
“醒了,她不是宋家姑娘嗎?”
宋菱月只覺得耳朵邊嗡嗡作響,頭暈目眩的感覺像是在坐過山車一樣,她掙扎着爬起來,不斷乾嘔,好一會才清醒過來。
她不是想掃碼買杯咖啡嗎,怎麼落水了,這又是哪?
有村婦探了下男人的鼻息,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祁秀才死了,他死了!快喊大夫啊!”
聽到“大夫”兩個字,宋菱月條件反射地鑽進人群,尋找傷者,“都躲開,我是醫生,我是醫——”
她一下子愣住了,躺在地上那男人一襲青衫,長發亂糟糟鋪在青石板上,模樣卻十分俊俏,長眉入鬢,鼻樑高挺,皮膚就像是上好的白玉,渾身透着一股說不出的高貴感。
宋菱月愣住倒不是因為他有多帥,而是因為這人和院長兒子一模一樣!
那個在醫院橫行霸道的太子爺,仗着自己是西醫,總跟她這個中醫抬杠拌嘴矯情個沒完!
“……躲開,我來!”本着職業道德,宋菱月讓自己暫時放下這些個人恩怨,她翻身騎到祁墨的身上,兩手交疊放在他胸口,做起了心肺復蘇。
村民聚攏在一旁,對着舉止親密的兩人竊竊私語:“這不是李三公子娶的新媳婦嗎?聽說拜堂前就剋死了相公,晦氣得很!”
“可憐那李家公子本就病弱,想娶個小妾沖沖喜,沒想到把自己剋死了。”
“離她遠點,當心染了晦氣!”
宋菱月一心做急救,根本沒聽見旁人說了什麼,她在心裏數着次數,按完之後又掰開祁墨的嘴,對着他的唇緩緩湊了上去——
那一剎那男人猛地睜開眼睛,眼中的目光如鷹一般桀驁冷銳,把宋菱月嚇了一跳,可剎不住車還是親了上去。
“呸!呸呸——”那眼神跟太子爺一模一樣,這欠揍的傢伙!
宋菱月光速彈開,兩手鞠了一捧河水搓嘴巴,祁墨翻了個身,趴在青石板上咳得昏天黑地,把肺里的水全都咳了出來。
一場意外,幸好兩人命大活了下來。
記憶不斷湧來,宋菱月才知道她穿越到了一個多麼倒霉的姑娘身上,父母雙亡后她為了養家,便到李府做伙房丫頭,為了拿工錢養弟弟一直忍辱負重不說,還被那病弱的李三少爺看上了,非要娶做小妾。
宋菱月只能乖乖拜堂,哪知火盆還沒邁呢李三少爺就死了,李家非說是她剋死的,把她趕出家門不說,還白白扣了個克夫的帽子,受人指點,她走投無路,想一尋短見。
這會功夫祁墨緩過神來了,他氣得渾身發抖,但一個讀書人也想不出什麼粗魯的話,於是說:“本相公好好的在河邊洗衣服,你投湖自盡,為何要連累我!”
宋菱月翻了個白眼,一想才知道,可能是原來的宋菱月跑太急了,跳湖時一陣風把祁墨給帶下去了,兩人都不會游泳。
“你自己瘦得跟紙片似的,在河邊站不穩,怪我作甚!”不管這個祁墨是真太子還是假太子,宋菱月都對他嫌棄得不行,“讀書人也沒有嬌弱成這個樣子的!”
“你,你這!”祁墨一下子站起來,宋菱月才發現他高得像一座大山,濕透的衣服包裹着流暢的肌肉線條,寬肩窄腰,尤其那胳膊,怎麼粗得像——
“卧槽,原來你偷偷健身的啊?”宋菱月吃驚地張大了嘴。
祁墨氣得眼角發紅,平日裏溫順謙和的俊俏公子也有發怒的時候,他將長袖一甩,身子飛快背了過去:“不與你這粗魯之人多言!”
“我——”
“宋家姑娘,宋家姑娘,大事不好了!”就聽見岸邊傳來一陣呼喊,打斷了宋菱月要說的話,“你家親戚正從你家搬東西呢,快過去看看吧!”
宋菱月一下子愣住了,“你說什麼?”
“桌子椅子都搬走了,你那兩個弟弟快嚇死了!”
無論是現代還是古代,宋菱月都是一個不肯吃半點虧的人,她一聽便急了,兩手拎着濕漉漉的裙子跑上岸,風風火火地朝家裏跑,連繡花鞋都落下一隻。
祁墨拾起那隻濕鞋子,一時若有所思,他問身旁的村民:“方才那位,可是住西白石街的宋家姑娘?我曾走訪過西白石街幾次,宋家唯有幼弟在,不肯開門。”
“就是她,她在李家做工,每逢初一十五才能回家一趟。”
祁墨將鞋子整個握緊手裏,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如此,我便隨她去一趟罷,知縣吩咐的差事也好儘早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