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仙芝被斬殺
墨雪一路胡思亂想着回到家。
“姐姐去了哪?”浣砂笑着問道。
“哦,沒,就是出去走了走。”墨雪說著回到屋裏。
浣砂也跟着去了東廂房。
“姐姐,我正打算給你送釵子呢!”浣砂說著打開一塊手帕,細長的玉釵泛着一層一層的綠光,“這可是將軍給挑的,看,我已經戴上了。”
“妹妹,咱們可真是心有靈犀啊,巧了,我和小妹剛去集市也買了同樣的兩支玉釵。”
小妹把玉釵拿出來。
“一模一樣。”浣砂對比着看了又看。
“咱們都想到一個點上了,買重了,也戴不完,給丫鬟們戴吧,尊卑又有別,給誰都顯得跟咱們平起平坐一樣。”墨雪說著把浣砂手裏的玉釵接過來,又取下浣砂頭頂的,“既然重了,那就把重的毀掉,免得別有用心的人破壞咱們姐妹情誼”
墨雪把手裏兩支浣砂買的釵子重重摔在地上,玉釵發出清脆的聲音變得粉碎。
墨雪把自己買的玉釵取一支插在浣砂頭上。
“姐姐真是好辦法啊,這樣高府就只剩兩支了,也不怕被人說閑話了。”浣砂笑道。
墨雪又把剩下的一支插自己頭上。
墨雪心裏一直想着碰到丘玉堂的事,一連幾天都夢到了丘玉堂。這天晚上,墨雪又夢到了這件事,丘玉堂笑着把這件事說給了老夫人,大喜被抓過來也承認了,老夫人氣昏了過去,醒來後派人用家鞭抽了自己一百鞭,疼的墨雪受不了,緊接着墨雪綁着手腳被裝進一個盛滿老鼠的豬籠里,路過街上,大家用爛白菜臭雞蛋砸她,砸的她滿身都是,墨雪生來就愛趕緊,看見身上這麼臟,恨不得掙脫雙手去擦乾淨。穿過街市,來到一條渾濁的發黑的小河旁,豬籠被兩個看不清臉的人踢下河裏,墨雪大喊着不要,沉入河裏,漸漸的自己呼吸困難。
墨雪從噩夢中猛的醒來,額頭泛起許多小汗珠。
“墨雪,你咋了?”仙芝坐起來問道。
“沒,沒事,做了個不好的夢。繼續睡吧!”墨雪勉強笑了笑。
仙芝又躺了下來,墨雪躺下睜着眼看着屋頂,儘管屋裏漆黑的什麼都看不見。
這個丘玉堂,必須除掉,不然我睡不了安穩覺。
直到天亮,墨雪都沒睡着。
大喜知道墨雪是個心狠手辣之人,既然有要除掉丘玉堂的想法,就很有可能要對丘玉堂動手,所以這幾天就找了個理由,在店裏幫忙,寸步不離丘玉堂。
丘玉堂就以為大喜是怕自己說出去,所以來這裏干點活求自己不要說出去的,來就來唄,正好自己可以多休息會睡會兒午覺,丘玉堂萬萬不知的是馮墨雪已經對自己起了殺心。
隔了幾天,店裏來了個奇怪的人,一進店就四處觀望,剛好大喜在屋裏。
“客官,您需要點什麼?”大喜笑着問道。
這人盯着大喜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好像在找什麼目標一樣:“隨便……隨便看看。”
過了一會兒,這人又問道:“你們老闆丘玉堂呢?”
看來這人來的目的不簡單,會不會是墨雪派來的?大喜想了想答道:“你找他有什麼事嗎?”
“沒,就是久聞他大名多久了,想見見廬山真面目。”
“我就是丘玉堂。”大喜笑着說道。
這人用犀利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因為主家口中的丘玉堂是鬢角微白的中年男子,而自己面前的這位又沒有白髮又年輕,一時間搞不清了,這人好像不是自己的目標。因為墨雪知道可能大喜會來,就交代他不要傷及無辜。
這人怕承擔不起後果,就假裝又看了看,走了。
一連幾天,丘玉堂都是安全的,墨雪見這幾天丘玉堂也沒興起什麼大風大浪,就把這件事放下了。
過了兩天,刺殺丘玉堂的這人約墨雪出來。
“說,什麼事?”
“高夫人,您這樣不行啊,我就是靠這個吃飯的,您多少給點。”
“一個老頭你都搞不定,還想讓我給你錢?”
“是你讓我不要傷及無辜的,否則我早就把他殺了。因為你這個活,我把好幾個大單都推掉了。高夫人,您多少給點吧!”
墨雪掏出一錠銀子丟到地上:“快滾吧,滾的越遠越好。”
這人把銀子撿起來在衣裳上擦了擦收起來:“謝謝高夫人,謝謝高夫人。”
墨雪轉頭回去。
大喜一直在店裏待了一個月,見後面沒什麼可疑的人來了,大喜就去問墨雪,得知后,就放心的回去了。
一轉眼十多年過去了,孩子們都長成了大人。
青梅竹馬的長歌和楚兮成了親,沒過多久勝寒染病去世。
高楓已屢屢隨仙芝上陣殺敵,被大家稱為單手將軍或小高將軍。
墨雪為了避嫌,把自己的丫鬟小妹嫁給了大喜,成親沒多久就把小妹又攆了回來。
公元755年,安史之亂暴發,高仙芝被命為除暴將軍。玄宗身邊的紅人宦官邊令誠被命為監門將軍至陝州監軍。
邊令誠此人,貪得無厭,宮中許多人都要向他打點,以求平安,在軍營也是,上到將領下到士兵,而高仙芝則於他人不同,邊令誠曾三番五次明面向他索要,都被高仙芝拒絕了,邊令誠一直懷恨在心。
安史之亂暴發后,邊令誠一心想着讓高仙芝投降,高仙芝曾幾次回絕。
公元756年,邊令誠向玄宗彙報高仙芝戰敗情況,卻絲毫不提任何獲勝情況,玄宗聽后勃然大怒,命邊令誠將其斬殺。
高仙芝被斬殺的消息傳到高府,老夫人曾幾度昏厥過去。
大家都不願相信這個事實,眼看着長長的大軍都回來了,卻絲毫不見仙芝,大家也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一個兵士冒着生命危險背着邊令誠將其屍骨運回,老夫人趴在屍骨旁哭的泣不成聲。
人死終究不能復生,大家還是懷着沉重的心情將其埋了。
一連半個月高府都死氣沉沉的,連一隻鳥叫聲都沒有。
浣砂從柜子裏扯出一件新衣裳穿上,出去走到仙芝的墳前。
“你走之前跟我說這面料是從杭州運回來的上等絲綢,要我做成衣裳穿上跳舞給你看,可第二天你就走了,我做好后一直放在柜子裏沒捨得穿,就是為了等你回來。現在你回來了,我穿着跳給你看。”
浣砂把雙手抬起,跳起舞來,衣裳在風中飄起來,宛若天仙的衣袂。
跳着跳着下起雨來,小雨珠落在浣砂頭髮上,一會兒頭上就佈滿了小雨珠頭髮都白了,小雨珠聚成水流,從浣砂頭上流下來,衣裳已濕透,緊緊貼在身上,使得手腳不再靈活,舞姿變的緩慢,浣砂繼續在雨中跳着,腳下一滑,整個人都撲在了泥水裏,浣砂獃獃的看着從仙芝墳上被雨水沖刷下來的泥水,哭起來。
“你不是說要回來看我穿着這衣裳跳舞嗎?我穿上了,你起來看啊,你起來看啊,為什麼說話不算話?”浣砂說著把臉埋進仙芝墳上被雨水衝散的土裏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