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作賤自己

280作賤自己

,雪童話

可是這個雲夢對於肖劍來說,真的是一個普通的玩伴嗎?他又應該怎樣來定義這個讓他的兒子頂着風雪,忍着疼痛,冒着身體隨時會出狀況的危險,去求證她的去向,她的心情的女孩兒?

忽然感覺車內很悶很躁,讓人心煩。肖名揚狠狠地扯了一下毛衣的領口,然後轉臉看向窗外。

白色的雪霧依舊瀰漫著整個天地。就連遠處的山,近處的樹,以及已經快速向後移動的各類高低參差的建築物,都被籠罩着,瑩亮的一片。

有些恍惚有些刺眼。

縣醫院大廳西邊的走廊里,雲振國焦急地在搶救室門口徘徊,從他發現肖劍昏迷,然後騎着那輛來歷不明的三輪車把他送到醫院,已經快一個小時了,肖劍被推進搶救室也又已經過去了十多分鐘,醫生進去了一個又一個,護士更是匆忙地進進出出,完全緊急和匆促的狀態。

除了剛進醫院時有一位醫生,向他詢問了肖劍來醫院前的發病時間和狀況,就沒有人再理會他了。他心裏着急,可是進出的護士都腳步匆匆,表情凝重,他的心懸吊著想要詢問可是又怕打擾醫生的救治,便忍着心裏的擔憂焦急地等候。

走廊很長,空氣里瀰漫了消毒水的氣味,有些刺鼻。偶爾有冷風趁着被掀起的門帘鑽進走廊,帶着些雪的潮氣,有些陰冷。由於趕路導致汗水淋漓,雲振國貼身的絨衣早已經濕膩地貼在他的後背,他的手更是冰冷,冰冷到無處安放。這冰冷和擔心讓每一分每一秒都顯得漫長而又煎熬。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雲振國回過頭,看到帶着滿身風雪氣息的幾個人掀開厚重的棉門帘走了進來。他認出走在前面的是肖劍的爸爸,剛想上去把自己知道的狀況告訴他,卻發現肖名揚的臉色陰沉得可怕。滿臉的戾氣懾住了他,他停住身,猶豫了下。

“肖局長,您來了,麻煩您在這裏簽下字。”他遲疑的瞬間,一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拿着筆和一張打印着密密麻麻的字的紙從走廊旁側的辦公室出來,走到肖名揚身邊。

雲振國也想聽聽醫生怎麼說,便也向前湊了湊。

“我兒子怎麼樣了?”

肖名揚停住腳步,接過紙和筆。一邊快速瀏覽紙上的內容,一邊控制着情緒,讓自己盡量和緩地詢問。

“不太好!據我們兩位主任診斷,您的公子胃部已經形成穿孔。”

“穿孔?胃穿孔?”肖名揚一怔,剛剛壓制住的暴躁與不安猶如復燃的死灰迅然騰升,他的臉色也瞬間冷森陰沉,他的手更是不自覺地力道陡升,泛白的指尖幾乎將那張紙抓破,醫生眼疾手快趕緊上前制止。

“您……您別激動!”

肖名揚想說,他也他媽的不想激動!

“昨天急救不是很成功嗎?難道洗胃時操作不當對胃部造成了損傷?”肖名揚把手鬆開,把手術通知書狠狠地丟給醫生,臉上的不善尤其地彰顯。

“您別誤會,昨天的手術是很成功的,”醫生趕緊解釋:“昨天在手術室是我們主任和市院的專家親自操作的,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您家公子中的毒和他的飲食,他中的毒很霸道,殘留的毒素已經引起胃粘膜、肌層的損傷。我們一再叮囑過您,讓他吃些溫軟的飯食,可是從他吐出的胃液來看,很可能是他中午又吃了些刺激性食物……”

“手術?”旁邊的雲振國在聽到肖名揚的質問時就開始猶疑,現在換之的是一臉的和驚愕。

肖名揚和醫生的關注點根本不在他身上。

“刺激性食物?”肖名揚眼睛瞪大,語氣更是冷戾涼寒:“你倒是說說看。”

“從您兒子吐出來的東西來看,他有可能是在不久前食用了刺激性極強的辣椒……”

“辣椒?”

“辣椒?”雲振國不自覺地跟了一句。

“我說的是有可能,不過因為您兒子已經昏迷了,具體是什麼,還需要等化驗結果出來。”

“荒唐!我兒子不吃辣椒,從來不吃辣椒!”肖名揚的聲音很大,帶着憤怒的咆哮。

“您兒子不吃辣椒?”雲振國的身子微微震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向肖名揚。

肖名揚說肖劍從來不吃辣椒,可是可是,剛剛吃飯時他明明就吃呀的呀,他吃的還是雲夢碗裏的辣椒,並且還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吃完了!

“不吃,這點自律他還是有的。”

“他平時真地不吃嗎?不能吧。”雲振國看着肖名揚,聲音不由自主地透出那麼一點的探究。

“不是平時,是根本就不吃。”肖名揚感覺雲振國格外噪聒,扭過頭瞪了他一眼。

“的確,我們老大是不吃辣椒,不但不吃辣椒,連姜和蒜這些都不吃的。因為他吃這些東西過敏,身上又是紅腫又是水泡的,很難受的。您是不知道,我們班所有學生在他的影響下集體絕辣。”

憋悶了一路的眼鏡感覺終於找到發言的機會了,趕緊說道。他感覺自己最有發言權了,因為他們老大,他藏在抽屜里的辣椒醬曾被想要獻媚的女生堂而皇之地丟進垃圾池裏,想想都憋屈啊!

雲振國越發淡定不下去了,原來肖劍昨天剛做了手術,他還本身不喜歡吃辣,不能吃辣,可是卻沒事人一樣吃掉了雲夢碗裏的辣椒,還吃得果斷決絕,吃得義無反顧。

那辣椒他完全可以不吃啊,他可以撿出來啊,又不是什麼大事,何苦何苦讓自己受這份罪呢?

雲振國的大腦迅速運轉,回想着中午的那一幕幕,可是,他並沒有挨着肖劍,對他和雲夢之間的了解得並不全面,所以,也有些想不明白。

“對了,就是這位同志把您兒子送過來的,有什麼可以先交流,我先去把您的這個簽字讓我們主任看下。”

醫生說完匆匆地走了。肖名揚的視線從手術室門口的紅色指示燈上收回,看向距離自己有一米左右的雲振國。然後,他的眼鏡放空了有十幾秒,再回神時眸底的冷峻更甚,就像兩道煞氣四射的利刃:“是你把我兒子送到這的?”

“嗯……是我……”雲振國竟然愧疚,說話也有些囁喏,

“你怎麼會遇到我的兒子?”那利刃帶着寒光,在雲振國臉上游移。

“這個,這……”

雲振國沉思,他感覺還是應該把事情的經過說清楚的。畢竟肖劍出事,他應該算是了解情況的,可是怎麼說呢?

“肖劍上午去找我,他也和我在一起的。”

“和你在一起?他冒着雪出去就是為了找你?”肖名揚的注意力陡然被雲振國地這句話牽動,他正式地直視雲振國。

這個人是那個雲夢的父親,那次綁架事件事他見過他。看來眼鏡說得沒錯,肖劍的確是去找尋那個雲夢,至於雲振國為什麼說肖劍去找他,他自然知道,做父親的不願讓自家閨女背上某些鍋。

其實,他也何嘗不是想要避開某些對自己兒子不利的言語。既然大家都有意地迴避,他自然也有意地迂迴。

只是有些事情必須要弄明白。想到這裏,肖名眼裏的寒光不由加重,戾氣也是更甚:“你知道那辣椒是怎麼回事?”

“是,是的……怎麼說呢?”雲振國目光飄移,不敢和肖名揚對視。“今天我們一家子去我岳父家,後來肖劍就來了。然後中午吃飯的時候,他又主動要求留下來吃飯。”

“胡說八道,我的兒子從來不在別人家吃飯。”肖名揚吼道。

“可是,可是,這次真的是他主動要求留下來的。雲夢舅媽本來心眼小,但是眼珠活,她應害是聽肖劍要留下來,才加了兩個菜。”

“然後呢?”

“然後她可能是為了提味吧,就加了辣椒……”

“提味的辣椒怎麼會跑到我兒子的胃裏的,別告訴我是他自己願意,他知道自己身體狀況,他不會作賤自己,他不是傻子……”

好吧!雲振國搖了下頭,這怎麼感覺還有些說不清了呢?

“我也沒太看清楚。好像是他給雲夢夾菜,看到雲夢碗裏的辣椒了……然後……可能是他怕辣到雲夢吧,就自己把辣椒吃了。雲夢就是我的女兒,上一次和肖劍一起被綁架的那個,她這次感冒了,有些咳嗽,我想肖劍是照顧她。”

“你女兒感冒?咳嗽?”

肖名揚額頭上的青筋蹦起來多高?他狠狠的。幾乎做有人都可以聽到他咬牙切齒聲音:

“你女兒感冒了,咳嗽了,感冒也事情那麼大,你知不知道我兒子昨天剛剛洗過胃?””

“我是剛剛知道”雲振國理虧地地長大了嘴巴:“我們如果知道……”

一名護士急匆匆的從急救室走出來。說了一聲“這裏是醫院請保持肅靜”就又匆匆返回搶救室。

看得出裏面手術正是緊要關頭。

雲振國的手不由自主地抓了抓自己棉服的衣角,衣角上還依稀地殘留着搬弄肖劍時蹭上的污漬。污漬冷硬冷硬的帶着些讓人不舒服的倔強。他低垂着頭,艱難地忍受肖名揚的怒視。

手術室的門再一次打開,這一次出來的是那位主任,他看上去神色焦灼,甚至還透着一絲慌亂。

他甚至連手套都沒有摘,直接衝到肖名揚面前,他額頭上還隱隱地掛着汗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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