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入學
()京城裏最有名的學堂就是由皇家學堂美譽的東都學堂,她自然是被送到那裏念書的,據說,東都學堂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每一年都會選擇一些優秀的學生進入國子寺讀書!
進入國子寺便意味着有了功名,雖說這對林木來說不算什麼,可有了功名,女子便會被人高看一頭,這是十分了不起的事,竇氏帶給她的話,就是這個意思!
雖說定遠侯不怎麼樣,竇氏也只是曾經風光,可是她到底培養起了一雙出色的兒女,定遠侯長子林錦裴,四年前進入國子寺,入的是太學院,進太學院的第一年便被大家所賞識了,三年前成了七皇子楊勛的伴讀,有文人雅士給他取了個“玉樹公子”的美譽,後來不知怎麼的流傳開來,玉樹公子便成了他的名號。定遠侯次女林翩躚承了竇氏的美貌,甚至還青出於藍勝於藍,不但如此,還頗有才華,也是京城有名的美人,三年前進的國子寺,現下是帝十七公主永樂公主的伴讀。林木從未見過他們兩個,聽說兩人是從小被送到竇氏娘家撫養的,進入東都學堂后又進國子寺,自此幾乎很少離開皇宮了,聽說兩人曾回過定遠侯府,只不過,沒有命令,林木不能隨便去見而已。
馬車很快便在東都學堂前停住了,賈管家帶着林木直接去找東都學院的院長黃石公,小廝則把林木的東西搬下來,準備待會兒搬到她的房間去!
黃石公是個很有意思的人,這是林木從他的住處得出的結論。在東都學堂中有條人工湖——寧遠湖,取得是寧靜以致遠的意思,湖中間修了座木屋,黃石公的房間就這麼坐落在寧遠湖的中間,通過一座小木橋相連。
跟着賈管家走上木橋,很快便來到黃石公房間之前,門虛掩着,林木偷偷瞄了一眼,只隱約看到裏面鋪天蓋地的書有些凌亂的堆着,賈管家正了正衣冠,剛要抬手敲門,卻停住了,回頭吩咐林木:“郡主,人要尊師重道,到時候,要向黃石公問好!”
林木有些哭笑不得:還真把我當成小孩子了!於是點頭:“賈管家,我知道的!”
他這才放心的敲了敲門,裏面傳來一陣親切的聲音:“誰啊?”
“定遠侯府的林木郡主今日入學!”賈管家回答道。
“進來!”話音剛落,林木就跟着賈管家進屋了,看到眼前的一幕,林木有些驚訝:這位白髮白鬍子,看上去很有學問的大儒正坐在一堆書中間啃雞腿。大概是她驚訝的樣子讓黃石公看到了,黃石公開口道:“小郡主,不要那麼驚訝了,來來來,說說,你到東都學堂來要學什麼?”
林木立刻收起驚訝的樣子,回答:“夫子交什麼,我便學什麼!”
“學堂有規定,你可以選其中兩樣好好學,!你想學什麼?”黃石公拿出一本書冊,翻到新的一頁,記了林木的名字之後,便問道。
“黃石公老先生,不知學院開設有哪些課呢?”林木問道。
“儒學,算術,詩書,機關這些都有啊!”黃石公回答完之後,便看向林木,等她的選擇!
“那選算術與詩書!”林木斟酌了一下,開口道,對於這兩個她還是有點接觸的。
“那好!”黃石公果然提筆記了下來,邊記邊說:“想不到啊!小郡主居然會選算術,一般的小姑娘選書畫琴棋的比較多啊!”
“那我能改么?先生剛剛沒有說,我不知道有!”林木連忙說道。
“郡主雖然是個女孩子,不是君子,可也不是普通人,豈可說話不算話,選了算術就好好學,如今,會算術的太少了,明白么?”黃石公說完就合上了那本名冊,站了起來“小郡主,東都學堂是五日一沐休,沐休日為兩日,算術與詩書輪番上,你的房間是丙辰五號,那兩位可以去幫你們郡主把東西搬過去了,小郡主隨我去教室看看!今日是算術的第二日。”
林木看的有些吃驚,轉頭看向賈管家,賈管家回了一句:“如此,郡主,我們幫您把東西搬過去,便走了,郡主保重,郡主休沐,我會來接您的!”說完這句,他便離開了!
林木連忙跟上已經走了一段距離的黃石公,跟在他的後面,在看到那一排排的學館之後,林木讚歎了:“東都學堂真是不錯,我就在這裏嗎?”
“這是前院,郡主學詩書的時候來這裏,學算術的人不多,安排在了後院,郡主跟着我啊!還有以後叫我直接叫黃石公就可以,不用叫先生,我不喜歡!”黃石公邊走邊說。
“哦!”林木應了一聲。
從前院轉向後院的時候,林木臉上的笑容就沒了,她從來不知道前院與後院會有那麼大的差距,後院就只有一個小學館,,而且看上去很陳舊了!
在打開門之後,她的抑鬱心情更是上升到了極點,裏面七零八落的就坐了幾個人,用手指頭都能數過來,幾乎每一個面前都立着一本書,書後的學生在幹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小郡主,這就是算術學館了,你有什麼不懂的問同學,你要學的是《九章算術》,我要走了,小郡主好好學啊!”黃石公交代完就離開了。
林木孤零零的站在那裏有點**哭無淚,拿着《九章算術》找了個位置坐下,看了看周圍的學生,幾乎每個都在同周公約會,好不容易看到一個清醒一點的學生,他正看着窗外。
林木走到他身旁:“同學!”那人沒有理他。林木提高了一個層次,喊道:“同學!”
大概是這次的聲音比較大,那人回過頭來,看了看林木,道:“哦,你新來的啊!”
林木點點頭,問道:“夫子呢?”
“他第五日會過來,平時你就自己看!”那人嘴彎了下,眼睛卻沒有彎。
“你在看什麼?”林木有些好奇的問道。
“那個!”那人用手一指,林木望過去,頓時恍然大悟,感情這位同學是研究生物學啊!他在看兩隻小鳥。
“沒有什麼事,你就睡會兒!待會兒要開飯了!”那人說完,把立着的書放下,開始看起《九章算術》來。
林木有些無趣的坐在他旁邊的位子上,支着下巴,把《九章算術》翻了一遍,發現自己的記憶力還是不錯的,還能記住上輩子學過的數學!實在無聊的緊,也立起書,趴在桌上,睡覺了!
把林木弄醒的是飯菜的香味,林木揉揉眼睛站了起來,打了個哈欠,聽說東都學堂的伙食是不錯的,聞起來好像是不錯的樣子!
迷迷糊糊的走到教室外拿了飯,正準備回去,卻被人叫住了:“你是新來的?”
林木點點頭,還是有點迷糊。
“你好啊!我叫羅守成,這是我表哥秦京!”那人似乎十分的興奮。
林木迷糊了一會兒也醒了過來,看着眼前上躥下跳的少年道:“我叫林木!”
“家父是幽州總兵,你呢?”少年似乎還是很興奮。
“我爹是定遠侯!”林木回答道,看了看周圍,一個個都拿着飯回去了,她也想拿飯回去。
“呀,女孩子學算術的可真不多,你還是郡主啊!”看着少年那麼興奮,林木也不好意思弗了他的意。
“恩,幽州很遠啊!”林木點點頭。
“是啊,聽說東都書院很有名,我跟表哥慕名從幽州過來的,其實,我們來這裏很大的原因是想過來找將軍學武的,可是,到現在還沒有看到將軍呢,唉!還有還有------”叫羅守成的少年話很多,林木把目光轉向叫秦京的少年,看上去有些文弱。
秦京注意到她的目光,友好的笑笑:“郡主,他就這樣,你今天剛來,還沒有打掃過舍館,我跟守成幫你打掃!”
林木是個懶人,自然一萬個同意:“那謝謝你們了!”
“不用客氣!”
推開丙辰五號的門,果然她的行李已經放在那裏了,不過屋子裏有些灰,像是很久沒有住過人的樣子!
兩位少年很熱心的幫他忙上忙下的打掃着,屋子裏弄得乾淨了之後,林木就打開大包袱,把自己東西拿了出來,在看到地上的大箱子之後,羅守成忍不住問道:“你這箱子那麼大,裏面裝的是什麼東西啊?”
“書啊!母親怕我無聊,給我解悶的,你們要看么?”林木說著,放下手裏的東西,過去把箱子打開。
“哇,你竟然有那麼多的奇人傳記,沒想到女孩子竟然喜歡這個!”羅守成忍不住說道。
“郡主,可以借我幾本么?我喜歡看這些書!”文弱少年樣的秦京說道。
“你拿去!反正我都看過了!”林木很大方。
“哦,那就這幾本!”秦京捧着書說道。
“《漢奇人傳——郭解》《三國武將傳》,你喜歡這些啊!那你是不是很喜歡練武啊?”林木隨口問道,手中卻沒有停。
“喜歡,可是娘不允許,她希望我考狀元出人頭地,為這,我跟守成才來東都學堂的!”秦京捧着那幾本書小心翼翼的回屋了。
“爹也常說表哥學武的天賦異於常人,可是,嬸娘因為,唉,不說了,反正啊!就是不準表哥學武,我就跟表哥一起來京了,爹說,京城中武藝高強的將軍數不勝數,能拜他們為師,那是最好的,不能只學我羅家的武功!可是到了京城,根本就沒有碰到這樣的機會!”羅守成力氣很大,那些重的東西,他能輕而易舉的搬起來。
“這不一定,凡事講究機緣,有時,機緣不來找你,你也可以過去找他,我相信,你自然能得到你想要的!”林木安慰他道。
誰料,羅守成目光炯炯“郡主說的是,我不能荒廢了我的武功,總有一天,我能得償所願的,我該去練武了!”說完當真就跑出去練武了,林木很無奈:你練武也要幫我把東西搬完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