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世態,遠離是非
大廳里,慕容晟坐在主位上話也不多的喝着熱茶水,彥懺明恭敬則立於一旁有說有笑的,隔得遠彥淺清也不知道他都說了什麼。
本來想回了將軍府就能擺脫慕容珏的,現在倒好,慕容晟來了他慕容珏自然就不想走了。
彥淺清感嘆流年不順,但想到最起碼帶上慕容珏也省得她費力去討好慕容晟,心情略好。
“爹!”一來到大廳,彥淺清便興奮地跑上去環住彥懺明的胳膊,主位上慕容晟成了尷尬的存在。
“咳咳!”他輕咳着,如何示意也阻不開父女相見間的喜悅:“彥老將軍真是好福氣啊!”
“那可不是?本王的女人自是要德才兼備的。往後她嫁入欽王府,本王也會多陪她回娘家。”慕容珏隨後到來,驚得慕容晟主位站起,上前恭敬行禮:“皇叔。”
“太子鮮少來將軍府,才出牢獄便趕來,着實讓本王有些好奇!不妨說說,本王也能為你參謀參謀。”三兩步走上去霸佔主位,慕容珏敲起二郎腿。
彥淺清這才和彥懺明分開,回頭見慕容晟,這才對他行禮:“見過太子殿下。”
“清……彥大小姐無須多禮,平身吧!”被慕容珏盯着,慕容晟始終膽子叫出彥淺清的名字。
但他還是惹了慕容珏生氣。慕容珏沖彥淺清招手,彥淺清便恭恭敬敬的上去,然後手就給慕容珏捉住:“確實無需多禮!清兒可要認清身份,你往後就是欽王妃了,太子他身份尊貴又能如何?一聲皇嬸還是得叫的。”
“啊?淺清不敢!”彥淺清表面低頭淺笑,面容儘是靦腆之意,心底已經笑爆開來。
“太子,送禮尚且有個禮尚往來,何況你皇嬸向你問候,你這些年都白學了?”慕容珏陰沉,顯然沒有放過慕容晟的意思。
彥淺清也特別尷尬,雖然整治在她家發號施令的人她很高興,但她是真不樂意做人皇嬸。別今日之禍落在將軍府頭上就不好了。
“王爺息怒,太子他也一時沒有想到而已,況且淺清還沒進欽王府,您嚴重了!”遂即,她頂着慕容珏怒意的目光道。
慕容晟顯然沒想到彥淺清會向著他說話,抬頭看彥淺清不想彥淺清被他皇叔一把拉進懷裏:“要不今日就隨本王回去?”
“王爺不怕人說閑話,淺清一個清白女孩子……您就饒了淺清吧!”掙扎跳出慕容珏的禁錮,彥淺清故作嬌羞的跑到彥懺明身後。
慕容晟見此,握緊了袖下的拳頭,但還是恭敬的對慕容珏道:“皇叔所言甚是,侄兒謹記皇叔教誨!如果沒有其他事,侄兒就先告辭了!”
“好吧!那你就先回去吧!”看着慕容晟吃癟離開的身影,慕容珏心情大好。回頭見彥淺清恢復正常,乖巧站於彥懺明身旁,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他知道她顧忌什麼,但他很不高興她為慕容晟說話。
當初她躲在角落裏偷看慕容晟,四處打聽慕容晟之事別以為他不知,知道她所要找之人並非慕容晟,他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
不過現在想來,她所要找之人會是誰呢?才稍稍好點的心情又跌入深谷。
彥淺清以為慕容晟來將軍府沒好事,肯定是來找她爹彥懺明的茬。又為了不讓彥懺明為她剛才之大不敬心寒,趕緊恭敬的對慕容珏行禮:“多謝欽王殿下解圍!”
“彥老……”慕容珏聽言,到嘴邊的話立即收了回去,盯着站在彥懺明身旁的彥淺清,話也不說拂袖離開。
“清兒!”彥懺明擦着虛汗,無奈道。
彥淺清緊張道:“父親,那個太子沒有為難你吧!”
……
彥淺清終於想起來她在哪裏見過慕容晟了。西柳翠湖交手過,西宮紫明皇后那也見過,難怪她會覺得他不是什麼好人。
現在想來也不是什麼好人,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將軍府算得是沒落了,他還能不計前嫌到來,真是難得。
“小姐,萼兒急切要見你。”門外雨兒道。
彥淺清現在也閑着,許些天沒見萼兒了索性讓雨兒將人帶來。她倒要看看她究竟為何要見她。
萼兒小心翼翼進來,見彥淺清坐於桌前目不轉睛盯着她特別瘮人,凄楚可憐的模樣惹人心疼。
“我覺得我們有種莫名的相識感,說說吧!幾日前就嚷着要見我了,究竟何事?”彥淺清似笑非笑的道。
萼兒噗通跪下:“奴婢知錯,奴婢對不起小姐,奴婢曾是太子妃身邊的丫鬟!”
“噢?那就交代一下你如何對不起本小姐吧!”彥淺清來了興緻,拖着香腮洗耳恭聽。
“奴婢都是被太子妃逼的,太子妃用奴婢一家人的性命要挾奴婢,奴婢沒辦法就只好照她的辦……可她還是沒有放過奴婢的家人,奴婢也是死裏逃生才活下來的!”萼兒一個勁的磕頭。
“這麼說來,你是故意留在我身邊報恩的啰?”彥淺清審視着萼兒。依照記憶,她可不記得這萼兒有多樂意留在她身邊。
這前後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其中定是發生了什麼變故。而這變故極有可能是一場巨大的陰謀。
“對對……不對!奴婢原本是想遠離皇城的,但太子妃的人已經發現了奴婢,奴婢實在沒有藏身之處只好跟隨南公子……之後的事小姐就都知道了。”
“你以為告訴本小姐這些,本小姐就會相信你?你說沒說實話也只有你自己知道!”彥淺清換了個姿勢打量她。
原主之死已經不那麼重要,但一定和彥芸、徐淑景兩表姐妹脫不了干係。
萼兒着急:“小姐一定要相信奴婢啊,奴婢說的都是實話,太子妃一直在找一樣令牌,她以為在您身上,所以就對您下了毒手。”
“令牌?本小姐不知你在說什麼!好了,下去吧!如果真如你所說的話,你最好暫時哪都別去乖乖待在府里。”彥淺清起身,伸着懶腰繞過萼兒身邊走出房門。
這個萼兒,自首得也太快了,擺明了試探她口音,想知道朱雀之令的下落。
當初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她就發過誓,不論真兇是誰,但凡傷害過她的人,她都會讓其付出十倍、百倍,甚至是千倍的代價!竟過了那麼久了,這回誰也別想逃掉!
時隔數日,彥晚依依舊將自己關在房內,任誰來了都不見。期間陸筠川來過兩次,聽底下的人說她心情不好,便沒有前去打擾。
對着鏡子清理臉上傷疤,她不禁想起差不多兩個月前發生的事。前個月前,孟夫子遭受牢獄之災,陸筠川以無人教導於她向她爹爹自薦為她夫子。她怎麼也沒想到陸筠川會成為她夫子,她問過陸筠川為什麼?陸筠川毫不留情的點了她一大堆缺點。
時至今日,她都沒想明白,她滿身的缺點就是他陸筠川決定收她做學子的理由?顯然不是。
陸筠川他究竟在怕什麼,怕她會纏着他,所以斷了她的念想?那還是怕慕容心兒誤會,所以才收的她做學子?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大可不必。
清理好臉上的傷疤,她娘親端着無色白米粥也正好推門進來:“依兒,吃點東西吧!為娘親自看着煮的。”
彥晚依也不急,仔細上好葯后才自覺來到桌前,話也不說在她娘親的注視下一口口吃着。
徐氏瞧着她還留着疤痕的臉一陣心疼,噙着的眼淚就要掉落,在她抬眸看來時又硬逼回去:“依兒,回頭你臉上的傷好了,為娘一定做你喜歡吃的湯圓。”
“娘,晚依以後會保護好自己的,您別難過,都怪晚依平日裏沒聽您的話。”吃完碗裏的粥,又讓她娘給她盛了半碗。
徐氏抹着眼淚道:“依兒啊,很多事情不是聽娘的話就能避免的,關鍵還得靠你保護好自己。”
“娘,慕容心兒已經被皇上關進了天牢。您放心,晚依以後絕對不會再讓自己吃啞巴虧的!”吃着勺中的粥,彥晚依道。
若不是慕容心兒在天牢,她無法進入,她定要慕容心兒也嘗嘗臉部被毀的滋味……
自己女兒心裏想什麼,作為娘親還不了解?伸手攏去彥晚依肩頭長發,徐氏語重心長道:“世態炎涼,你爹爹老了,如今的將軍府遠不如從前了!知道為娘想表達什麼嗎?你也是時候該長大了!”
“娘,晚依……”彥晚依心裏硌得慌,抬頭看她娘親便知道她娘親已經看出了她報復慕容心兒的想法。
是啊!世態炎涼,紫明王朝得以安定少不了她爹爹功勞。現在卻因為她招了慕容心兒的恨而給將軍府帶來厄運。
都怪她,要不是她,皇上暫時也找不到理由來剝奪走她爹爹的兵權。也千不該,萬不該,她若早知道陸筠川與慕容心兒糾纏不清,就不該與陸筠川走近。
徐氏嘆氣,本想勸彥晚依遠離陸筠川,但看着彥晚依臉蛋上的疤痕,到嘴的話生生咽回去:“事情已經發生了,好好休息。等你爹爹安排好一切后,咱們啊……就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呃?”彥晚依詫異。顯然沒想到紫明皇帝幫着長公主慕容心兒來毀她容貌的事,彥懺明已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