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雪顏,美人心計
見彥淺清緩緩睜開眼睛,意料之中,彥芸嘴角更笑開了花兒,“不!姐姐不要在意芸兒剛才的話,畢竟你是病人嘛,多休息沒事兒的!”
彥淺清斜眼瞥了她,懶得說話,“你走吧!”
見彥淺清那個面容憔悴得令人都心疼死了,彥芸怎麼會放過欺壓、折磨她的好時機呢?她彥淺清不想見到她,她就偏要出現在她面前!
“姐姐,你原諒芸兒好不好……芸兒真的沒有惡意的,這次……芸兒看到姐姐額頭上的傷實在是太嚴重了,重金才為姐姐求來百花雪肌露。”彥芸故作傷心,白裏透紅的臉頰上隱約能見滴淚痕,像極了做錯事求悔過的孩子。
百花雪肌露,一種集修復、美顏的藥膏,祛疤不留痕,千金難購。
“百花雪肌露?聽名字,應該會是很不錯的雪顏藥膏。不過,妹妹的好意,本小姐怕是不能接受了!出去,別打擾本小姐睡覺……”彥淺清乾脆的閉上黝黑的眸子,不去理會彥芸。
見對方不肯接受自己手中的好東西,彥芸黛眉微微舒展,唇角一勾。隨即打開那瓷盒子,伸手去抹了點雪膚露,對着彥淺清額頭上的傷口就敷上去。
“啊!”一個很大的推力,彥芸猝不及防摔了去,由於她手中的盒子是瓷的,被摔碎了不算,還割傷了她的手臂。
“彥~姐姐,芸兒真的是一片好心啊,你怎麼就不相信芸兒手中的百花雪肌露能為你祛疤呢!妹妹我好傷心……”說著,便用手絹去擦拭眼角的淚珠。
彥淺清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她還是疏忽大意,太低估彥芸了,原以為她只是那種小打小鬧的潑辣小姐。
現在想想,她彥芸是肯定患有神經失常症!
額頭上傳來一陣火辣辣、似萬隻螻蟻在撕咬的痛覺,彥淺清這才蹙起秀眉來,眸子略微的有些發紅。
“彥芸,你確定你這是好心?而不是有意!”
彥芸囁嚅,嚶嚶而作,“姐姐……隨便你怎麼想芸兒。”
眸子猩紅,頭部隱隱作痛,彥淺清此時恨不得上前一掌掐死彥芸,奈何她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同情。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在她傷還沒有好之前,暫且饒恕她。
不過,這個世界也沒有什麼好玩的,慢慢來……不是更有意思嗎?
“妹妹,既然都受傷了,就快些起來吧!地上可還有我的洗澡水呢!”彥淺清一反常態地上前去拉彥芸,待彥芸伸手還沒碰到她的手,奇迹發生了。
彥芸再次摔去。
“啊!你是不是故意的?”彥芸抬眸怒斥。
本就不愛笑的彥淺清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唇角微微抿緊,將彥芸的醜態裝進眼眸,語氣帶着一種隨意,“呵,妹妹難道看不出來嗎?本小姐就是故意的!”
“不像某些人,有本事做卻沒有本事承認。”
彥芸嫌惡地從地板上爬起,咬碎牙往肚裏吞,“你!你賠我的百花雪肌露!”
彥淺清冷瞥了眼地上摔碎的盒子,莞爾一笑:“百花雪肌露啊?地上呢!就這樣被妹妹就這樣傾灑了,真是可惜!”
欲走,彥淺清抬眸裝作可惜的模樣,“妹妹,那盒子上還有些沒有弄灑,不妨抹一些在你那傷口上吧!效果可以達到妹妹預期的好呢!”
彥芸果真向那盒子看去,但似乎想到了什麼,雙頰發紅,怒吼道:“彥淺清,妄我好心帶葯來看你!你安的什麼心,我的手臂還在流着血水呢!”
彥淺清挑眉微撇了撇嘴,微笑着點頭道:“哦?妹妹還知道姐姐安的什麼心呢!不用擔心,和你的一樣!”
“彥淺清,你到底想怎麼樣?”彥芸放平了語氣,像極了兩個孩子打架中那個被欺負的女孩。
“不想怎麼樣,你馬上給我出去。”說完,見彥芸沒有要走的意思,彥淺清輕輕吐了口濁氣,轉身便消失在彥芸視線。
彥雲不走,她走總行了吧!
“啊~”房內傳來彥芸崩潰的聲音,極其恐怖。
丫鬟們抬首便見一身淺藍色抹胸長裙的彥淺清從房裏出來,眼中閃過一絲疑問。
“小姐,您起來啦!”其中一個婢女口不擇言問道。
彥淺清順着便看了過去,那個婢女一身的青綠色的衣裙,而且還靈目楚楚。“你,馬上去準備輛舒服一點的馬車,隨本小姐出府一趟。其餘的人等將軍來了通知我。”
眾丫鬟一同行禮,“是,奴婢遵命!”
“小姐,二小姐還在您的寢室里呢。”青衣婢女小心翼翼的說。
“她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只要不破壞本小姐的房裏的東西就行。”彥淺清快步走在前面,她只想快些登上馬車,好在馬車裏睡個安穩覺。
“哦!奴婢知道了。”
在上馬車之前,彥淺清問了這個丫頭的名字才知道她叫霜兒,是三個月前進將軍府的。
遠離了將軍府,感到馬車的速度快了些,彥淺清吩咐了外面趕車的僕人慢些,直接讓馬慢走就行。她還吩咐了任何人都不準打擾她的美覺。
一覺醒來,已近黃昏,馬車停在城邊的幾顆柳樹下。掀開帘子,微風摻雜着柳葉的香味撲面而來。
霜兒看着外面的美麗景色,向彥淺清提議,“小姐,外面景色很好,要不要下去走走?”
哪料彥淺清直接下令,“啟程,去一趟這皇城裏最大的醫館。”放下帘子,馬車再次啟動。
“小姐要去醫館?咱們將軍府不是有很多奇葯嗎?”霜兒疑惑。
彥淺清指了指自己額頭上的傷口,霜兒當即明了,“都怪霜兒多嘴!”
“不該問的,以後最好別問。”這是彥淺清對她的警告。
因為馬車走得快,承德醫館又離得近,他們的馬車就很快地停了下來,以至彥淺清剛閉眼沒多會兒,睡意便被攪亂。
“吁~小姐,醫館到了!”簾外僕人說道。
“小姐,戴上這個進去吧!”霜兒不知什麼時候,帶了斗篷上馬車。
彥淺清原本不打算戴的,但考慮到自己額頭上的傷,面容幾乎毀了,便毫不猶豫地接過斗篷戴上。
霜兒為她準備的斗篷,透明度極好,不費力就能看清外面的世界。斗篷的一腳是銹青色竹葉的,針腳極細,做工精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