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為什麼
“何必說出來呢～”竹蘭苦笑。
“為了讓你知道我知道我欠你個人情。”
他突然想明白了，哪怕竹蘭的目的不單純，但終究不是什麼壞人，所以根本沒必要繼續這麼心知肚明地繞彎子。
“大都會孤兒院的院長是我奶奶早年的故交，科拿也是我的好友。”竹蘭知道林克想知道什麼。
“所以我的事你基本全知道？”林克敏銳地從中攝取了最重要的信息，額頭直冒冷汗，這些日子他可沒少裝逼，估計被人家當笑話看了。
“倒不如說有這麼多人都這麼看得起你。”竹蘭也索性徹底放鬆下來，十指交叉，在胸前撐了撐。
“我有什麼很被看得起的地方嗎？”
“就算是希望吧，卡洛斯那邊暫且不論，合眾的冠軍正值壯年，芳緣這邊，憑着德文公司和琉璃島也夠震得住場子，城都雖然受聯盟管控不強，但各方面還算穩固，新奧更是三大超神獸的道場，關東這邊雖然凄慘了些，好歹在白銀山的翼蔽之下……”
“唯有橘子群島，坐落海上交通樞紐，但是聯盟鞭長莫及，所以需要些強力的訓練家撐門面是吧？”
“對的，不過科拿被關東借走，卡又不走正道。橘子群島這種得天獨厚的富庶地域最容易滋養人的惰性，十字星座道館水得很，那個首席訓練家充其量就是內陸地區一個館主的水準……”
林克沉默不語，大都會的浮華之下那些齷齪他再清楚不過，君莎們雖然對付些毛頭小賊不成問題，但是應對起那些連三神鳥都妄圖染指的傢伙們來……不提也罷。
“不能借人嗎，何必非要橘子群島本地的人？”林克嘗試着最後的努力。
竹蘭微微一笑，只是搖搖頭，沒有答話。
林克心裏也明白，除了關東的，真要借來了，可就不好送走了，可關東還得從橘子群島借人呢。
“我可不覺得我配的起你們的‘厚愛’。”
“你能成為一個強力的訓練家，但是很難成為一名天王及以上水準的人，再加上你對火箭隊不計代價的拒絕，已經值得培養了——這是一位現在不能告訴你是誰的人說的。”
不具備冠軍的潛質……竹蘭你轉述的還真是誠實。不過我大概知道我的問題出在哪裏，就是不好改么……那根本就是已經失去多年的東西，林克琢磨着。
“所以我完全不需要對你的幫助感恩戴德，因為這只是……投資？”林克有點苦澀。
“嗯？本來我就沒圖你什麼感激。而且聯盟方面只是因為各種事注意到了你並且得出了一個沒經過太多驗證的結論，任何實質的吸收你進聯盟的文件都沒有，我要教你是出於科拿的私人委託。”
話是這麼說，但是林克總覺得和竹蘭之間彼此都不單純，再想到這幾個月來自己那各種糾結的心思——
在芳緣是比在關東充實自在了不少，但自己現在真特么噁心！
“烈咬陸鯊可能會有的特性目前為兩種，一種可以對近身攻擊的對手在接觸的時候造成傷害，還有一種有一種可以將自己的身體隱匿在沙暴當中，這一族在物理方面的天分遠勝於在能量方面的天分，不過僅目前而言，未曾見到過可以使用龍之舞的個例……”
竹蘭瞠目結舌地看着林克突然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著關於圓陸鯊一家的各種資料，這些資料的很多內容她從未聽說過，甚至沒有在山梨博士那裏見到過任何有關的信息。
“……你，不可能知道這些東西的。”
“既然你知道我是從哪裏出發的，那就也應該知道，我不是一生下來就在那個地方的。”林克扯淡的本事很多年前就練得爐火純青啦。
“所以，我們做個僅限於我們兩個之間的交易吧，撇乾淨聯盟和科拿還有其它無關的東西，怎麼樣？我的貨你感興趣么？”
“你要先告訴我，你的目的是什麼？”竹蘭終於直接問出了這個她最想知道的問題。
“讓火箭隊付出代價。以及，拿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而它——”林克看向了小傢伙
“本就是其中之一。”
林克看出竹蘭要開口追問些什麼，不過這個機會可不能給，鬼話的口子開得大了，圓起來的成本就坑爹了，想知道更多？自己猜去。
然後林克的左眼被狠狠地打了一拳～
“你怎麼老覺得別人再圖你什麼！”竹蘭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凌厲。
“我想知道那些東西，直接去煙墨問不就好了嗎？你腦子到底都在想些什麼，才這麼點兒的人，功利心怎麼就這麼重了？”
林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表情不變，回答道：
“憑什麼？”
“我知道我的初始精靈是因為什麼死的，我也知道為什麼獵人公會找我的麻煩，我也知道我為什麼不能，或者說不敢去關東或者城都。所以我大致也該知道科拿為什麼會對我另眼看待，也該知道……你為什麼要教我。”
“那你就不應該能知道，為什麼你可以在孤兒院衣食無憂，為什麼莉佳會滿世界找能說的上話的人求援，為什麼大吾願意欠那麼大人情幫你張羅精靈，為什麼那個獵人女孩自始至終都沒有對你造成任何實質的傷害……”
林克不言，他不知道怎麼反駁她，但他知道一定有一個地方的邏輯是彆扭的，或者是他，或者是她。
“我的確不知道，但不管是本能還是直覺什麼的，我能感覺到，你、還有科拿，甚至可能還包括我的院長，這麼注意我的原因不可能單純，‘看這孩子有前途’這類說辭太扯了，我不信，估計你自己都不信，因為我除了欺負人家華藍道館青黃不接，拿了一個水滴徽章的資格之外沒有任何可圈可點的成績……”
“我……”竹蘭下意識的反應或許證實了林克說法。
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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