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喜極流涕
聖靈趕緊開始幫那些病情嚴重的病人看病。
葛靖見這個病人是個年輕男人，看上去年齡大概二十四五歲左右，此刻躺在一個年輕女人懷裏，坐在黃包車上，黃包車夫一直在拖着他們。旁邊還有其他人跟着。看他們的衣着，應該家庭條件還不錯。
“把他的病情跟我說說吧，從他得病開始說。”聖靈說著伸手去翻看那個男人的眼睛，以及把脈，耳朵在聽旁邊的老先生在講述病情。
“聖姑，他是我的兒子，兩年前和我媳婦大婚那天，不知道怎麼了，第二天早上就起不來了，我們以為他是貪慾過度，過兩天就好了，哪知道一直再沒好過來！”
聖靈聽着點點頭，然後放開黃包車上的男人手臂：“他脈相不是什麼病啊，只是長期卧床有些低弱。”
“是啊，我們還去國外看了呢，也沒能看出什麼病，前幾天剛回來的。”
“那你們怎麼不去找聖姑看啊？旁邊有人問了一句。
“哎呀，都怪我，我不相信什麼聖姑神仙，所以就……”老先生搖頭，然後繼續說道，“望聖姑海涵，莫要生老夫的氣。”老先生說著拱手作揖。
“先生不必多禮，我不會生氣的。”聖靈看了一眼黃包車上的那個女人，長相還不錯，清秀典雅，此刻抱着她的男人還在偷偷地抹眼淚，兩隻眼睛早已經哭成桃子了，看樣子她為這個丈夫受了不少委屈。
“這位姐姐，我問你，你丈夫平時、也就是夜裏，跟現在一樣嗎？”
那個女人聽了趕緊抹去臉上的淚水，搖頭。
“怎麼個不一樣法？”
“他夜裏就醒了，喊着全身都痛，會罵人，還會打我，白天他就昏睡不醒了。”
“那他，那他除了新婚夜跟你同房了，之後你們還有過嗎？”聖靈問這句話的時候，自己臉都紅了，可是她必須問清楚。
“沒有。”女人搖頭，眼淚又滾落下來。
聖靈又仔細地看了一下那個男人，然後嘴裏自言自語着：“奇怪了，夜裏鬧騰，不讓他睡覺。看他額頭晦暗，是有鬼邪附身過。對了，你們結婚前你兒子有沒有衝撞過什麼鬼神？”
“這個……”老先生在想。
“有過有過。”旁邊一個胖乎乎剪着學生頭看上去十七八歲的姑娘回答了聖靈。
“說給我聽聽。”
胖乎乎的小姑娘看着聖靈說道：“就是我哥結婚的前一天，我媽正在燒香拜神像，我哥突然來找我媽，見我媽在神神叨叨地禱告着，就生氣了，說禱告這些沒用的，說這些年我們家還是做生意虧本了，我哥還是沒能上他想去的學堂，然後我哥一把抓起那個神像摔了。”
“我怎麼不知道這事情啊？”老先生回頭問他女兒。
“我媽說你也不相信這些，就沒告訴你。我媽第二天就又去偷偷地買了一個新的回來了。”小姑娘答應着。
“聖姑，難道是這個原因嗎？”
“可能。如果你們家經常燒香燒紙錢的話，就會把那些不幹凈的鬼祟給招惹進家門，跟那些神像是沒關係的，那些神像只是平凡人祈求寄託的一種精神支柱而已。”
“哦。那請聖姑趕緊救救我兒子，我就這麼一個兒子，還指望他延續我們家香火呢。”
“先生您放心，只要您兒子不是什麼身體上的病症，我可以讓他很快恢復健康。如果是病人身體上的病症，我只能助他體能一臂之力，讓病人可以跟病魔抗爭，早日恢復。”
葛靖見聖靈一邊說著一邊在藍布包裏面找着什麼：“靈兒你要找什麼？”
“筆。”聖靈說著從布包裏面拿出她隨身攜帶的剛筆，走向那個年輕人。
那個老先生聽聖靈這樣說，馬上喜笑顏開，嘴裏說著：“哎呀，有聖姑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他們家人的臉上也都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來。
聖靈走到黃包車旁邊對那個一直抱着男人的女人說道：“把他襯衫解開，我沒時間去你家裏布法，只能在他背上畫上驅魔法了。”
小婦人聽了趕緊幫丈夫解開衣服扣子，然後大家幫着將男人翻身，背對着聖靈。
聖靈舉起鋼筆在那個男人背上快速地畫著符咒，邊畫嘴裏邊念着什麼。
其他人和病人家屬都爭搶着看聖靈畫符咒，奇怪地看她念咒語。
葛靖經常見聖靈畫各式各樣的符咒，所以他坐在聖靈的那張椅子上等着，時不時地看看手腕上的手錶。
聖靈快速在男人背上畫好符咒，嘴裏說道：“等幹了給他穿上衣服。這個符咒千萬不要洗掉，能保存多久就保持多久。”
小媳婦點頭。
聖靈又急匆匆拿出藍布包裏面寫好的廣告，嘴裏說道：“我今天來張貼公告的，沒準備多餘紙張，就只能在這廣告反面畫上符咒了。”
聖靈說著又畫了幾張不同的符咒，然後交給了那個老先生，嘴裏交代他：“這幾張符咒分別貼在你家大門上，還有你兒子的房門上面，讓膠水沾牢固了，不要撕掉它，能貼多久就多久。”
“好的。”老先生急忙收好，嘴裏又急切地問聖靈，“那我兒子什麼時候能清醒過來啊？”
“我現在就能讓他清醒過來。他之所以白天昏迷不醒，被那些鬼祟迷了心竅，無法清醒。”
聖靈說著走過去見小婦人已經幫男人穿好衣服了。聖靈舉手對準那個男人胸口就是一掌，嘴裏喊着：“破——”
男人哇地一聲吐出一口紫色血水，人隨即清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看着所有人，然後驚訝地問他父親：“怎麼回事？我怎麼在這裏？”
他小媳婦看見他醒過來了，激動地一把抱住他趴在他背上哭出聲來。
小媳婦見丈夫醒來了，心中悲喜交加，忍不住哭出聲來。誰都可以想像到，這個在新婚第二天丈夫就病倒了的女人，在那個年代要承受多少流言蜚語啊！
“兒啊，你可醒來了！嚇死為父了。”老先生也喜極流涕。
“我到底怎麼了？”那個男人還是一頭霧水地看着所有人。
“哥，你都病了兩年零七個月帶三天了，俺媽天天數着呢。”胖姑娘沖他喊道。
“我病了？”
“是啊，都怪你摔了那個神像。”胖姑娘在跟哥哥嘮叨着。
老先生在說著感激聖靈的話：“多謝聖姑出手相救，免去我們全家痛苦，此恩此德，永記在心。老夫知道聖姑一向不收分文，所以臨來之前，內人讓為帶來了一些吃的糕點和綢緞，望聖姑收下。”
老先生說著，已經有人拿來了那些東西放在了聖靈面前。
聖靈看着有好幾匹上好的綢緞，還有好多禮品，聖靈急忙說：“您太客氣了，那我只收些糕點。”聖靈說著拿了一盒包裝精美的糕點盒子。
“聖姑千萬不要跟老夫客氣，我們家祖祖輩輩都是做絲綢生意的，雖然這幾年生意不景氣，但這點綢緞我們還是送得起的，望聖姑一定收下，不然老夫這輩子心裏都會虧欠得慌。”
“老先生……”
葛靖見老先生打斷了聖靈的話：“你忙吧，趕緊幫他們看病，就不要再跟我推辭了。大恩不言謝，聖姑大喜之日，老夫定去淘杯喜酒喝。”說完轉身沖他們家的人喊道，“我們趕緊回家。”說完帶着那些人急匆匆走了。
“哎老先生……”
聖靈想追已經被其他人攔住了，大家有的說，聖姑收得的，就別客氣了。
還有一個女人一把拉住聖姑胳膊央求着：“聖姑，快幫我們家孩子看看吧，我孩子快不行了。”說著眼淚滾落了下來。
葛靖見老先生一家人已經走了，忙喊聖靈：“靈兒，那就收下吧，快點幫其他人看病。”說著問抓住聖靈的那個女人，“你家孩子怎麼了？快抱過來我先看看。”
那個女人見葛靖這麼說，連忙沖人群裏面喊道：“他爸，快把圓兒抱過來。”
這時候，那個賣水果的女人提了兩大袋子水果跑了過來，把水果放在聖靈坐的椅子旁邊對葛靖說道：“新郎官，這是給你們留的，讓你新娘子也嘗嘗我種的甜瓜。”我們走了。說完人又跑走了。
聖靈看見她跑了，搖搖頭，在心裏說：主啊，保佑這位有心阿姨一生平安幸福吧！
葛靖檢查完孩子的病對孩子父母說道：“你們孩子是白血病啊，病情十分嚴重了，趕緊去醫院看。”
“我們就是從醫院裏趕過來的，求聖姑救救我兒子吧，給我兒子一顆仙丹吃吧，不然我兒子就活不了啦，他還那麼小，嗚嗚嗚，嗚嗚嗚……”女人又哭開了。
聖靈見孩子由他爸爸抱着，男人見老婆哭了，抱着孩子也在一旁吧嗒吧嗒掉眼淚。
葛靖看着聖靈：“孩子快不行了，你看看能不能救他。”
聖靈趕緊走過去看孩子，見還有一個高大的男人手中還提着輸液水跟着，孩子臉上還帶着防感染的面罩。
“孩子病情多久了？”
男人低頭看着懷中的孩子回答聖靈：“一年多了，我們已經竭盡全力了，也沒有錢再看下去了。”
“你們孩子危在旦夕。”聖靈看着孩子告訴他父母。
那個女人一聽撲通一聲跪倒在聖靈面前說道：“聖姑啊，求求你救救我兒子吧，我願意拿我的命去換他的命。”說完拚命地叩頭。
聖靈趕緊去拉她：“快起來，我沒說不救你兒子啊。”
女人立刻抬起臉看着聖靈問：“我兒子還有救嗎？”
“有，這個世界上除了我，恐怕沒有第二個人可以救你們的孩子了。”
“那我給聖姑叩頭了。”女人說著又拚命地叩頭。
“你們兒子今天能遇上我，算他命大吧。你趕緊給我起來，不要再哭哭啼啼的了。”
女人聽了趕緊爬起來一邊擦眼淚。
所有人都聽見了他們剛才的對話，“孩子危在旦夕”，所以大家都屏息靜氣地看着聖靈是怎麼救活一個即將要死的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