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當年之事

李姨娘放下手中的茶杯，用手帕輕輕擦了擦嘴角道：“什麼事，搞得這麼神秘？”雲之初抬頭看了雲之漓一眼試探着：“是這樣的，我和哥哥想帶着娘親一起離開將軍府，只是這離開方法可能會有損娘親聲譽。”

李姨娘沒想到雲之初會提出離開將軍府，神情有些不自然。雲之初和雲之漓都沒有出聲，雲之初就這樣看着李姨娘，將李姨娘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凄涼、哀怨、不幹，雲之初甚至還看到了濃濃的恨意。

雲之初有些弄不清楚李姨娘的想法，只得抬頭給雲之漓使眼色。雲之漓輕聲道：“娘親可是不願離開？”李姨娘輕嘆一口氣道：“漓兒，你可知為何你的天賦慧根如此之高？”雲之初和雲之漓均是一愣，午飯前兄妹倆就這個問題還有討論過，只不過二人沒有得出什麼結論罷了，想必這裏面是大有文章了。

李姨娘看着自己的一雙兒女不禁感嘆時間飛逝，轉眼間兩個孩子都已經這麼大了，看來有些事情也是時候告訴他們了。“當年你們的父親酒後失德，寵幸了娘親，那夜娘親便懷了漓兒。只是娘親懷孕之時，趙桂蓮依然把我當丫鬟一樣使喚，後來有了小產跡象雲霆這才下令將春華苑和知畫賜給了我。再後來知畫說是用自己的私房錢給娘親找了郎中，結果郎中卻說想要救這個孩子就必須服用靈毒果。聽這名字就知道，靈毒果蘊含大量靈力的同時還含有劇毒。”李姨娘沉浸在當年的回憶中，眼淚早已溢出眼眶。

“當時那郎中說，服用靈毒果孩子不但會沒事，而且出生後天賦異稟，只是大人很可能在生孩子的過程中血崩而死。靈毒果這半葯半靈的特性，幾乎沒人服用，只因沒人能受得了靈毒果的毒性。當時的我毫無選擇，在懷有漓兒5個月時服下了此果，後來竟然平安的生下了漓兒。娘親也並沒有血崩，只是身體不是很好，倒也無礙。”

“直到漓兒滿周歲時我才知道，那靈毒果根本就是個幌子，那個郎中是趙桂蓮找來的，為的只是害死我們母子。可惜蒼天有眼，那靈毒果並沒有至我們於死地，反而還讓漓兒收益匪淺。只是靈毒果畢竟毒性極強，當年那靈毒果的毒素還依然停留在漓兒的體內，否則漓兒現在的境界絕不止於此。多希望當年那郎中說的話是真的，這樣娘親就能替你承擔這一切了，如今...”

李姨娘早已泣不成聲，想着雲之漓身體內的毒素就如同一個定時炸彈，這毒素是娘胎帶了，把脈都把不出來。雲之初和雲之漓卻是瞬間便明白了，之所以雲之漓小小年紀卻排出那麼多毒素，就是因為這靈毒果。虧得是伐髓丹，否則還真祛不了這靈毒果之毒，這次也算得上是歪打正着了。

李姨娘並沒有發現兄妹倆的異樣，繼續說道：“之初剛生下來那會那趙桂蓮更是變本加厲，之初還那麼小，就將乳娘遣回去了，娘親身子受損沒有奶，我可憐的之初就只能喝米湯。之初大點兒的時候，趙桂蓮幾乎給春華苑斷了糧，那些粗糧大人吃了都噎嗓子更何況是孩子，這才讓之初越來越不愛吃飯。這些年了之初身子一直不好，總是生病，這次落水想必也少不了趙桂蓮在背後使絆子。”

雲之初聽了李姨娘的話，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五小姐不是挑食，這根本就是得了厭食症嘛，怪不得身體如此孱弱。雲之漓雙手緊握成拳，雖然他清楚之前過的是什麼日子，但今日李姨娘的哭訴彷彿也將他帶回了那段日子。開始時，雲之漓還對雲霆奢望過，後來雲霆明知道他們過的是什麼日子卻理也不理，雲之漓對雲霆就只剩下恨意了。

雲之初看着眼前兩人滿臉黑線，這都什麼跟什麼，這樣沉浸在恨意中可不是好事，嚴重了會導致走火入魔。雲之初無法只能開口安慰着：“娘親，別哭了，女兒這不是也平安長大了嗎，哥哥如今不也好好的。娘親放心，之初對你保證，哥哥身上的毒一定會沒事的。”說著，雲之初還不住的給雲之漓使眼色。

雲之漓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緒對李姨娘說道：“是啊，娘，孩兒沒事的。既然是這樣，那娘親是同意我們離開將軍府了？”

李姨娘低頭用手帕擦去眼淚，沉吟道：“娘親哪裏還有什麼名聲不名聲的，娘親只要你們兄妹二人好好的。”雲之初看着哭成淚人兒一般的李姨娘心疼的說：“娘親，你放心，雖然我們這次搬離將軍府，但是總有一天之初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將軍府欠我們的，也一定會討回來，只是這回委屈娘親了。”

李姨娘伸手攬過雲之初，輕聲道：“娘親有什麼委屈的，要真能離開，娘親恨不得9年前就離開了。”雲之初在李姨娘懷裏蹭了蹭，撒嬌的抱着她，雖然在21世紀雲之初已經19歲了，可對於這溫暖的懷抱，雲之初完全沒有抵抗力。

雲之漓依然是溫潤的笑着，心裏卻在思索離開將軍府的事。

陪李姨娘用過午餐，雲之漓回了自己的院子，雲之初則回到房間繼續修鍊。經過昨晚的修鍊，兩道靈魂的融合比雲之初想像的還要順利，目前雲之初的精神識海中只剩下稀薄的迷霧，整個精神識海展現在雲之初眼前。

精神識海像一望無際的大海一般，只是沒有一絲波浪，水面平靜的宛若一面巨大的鏡子，一個青白色的人影懸在水面上方，具體面貌有些看不清，雲之初想那應該就是自己的元神了。想必等到靈魂修復完畢，這元神的面貌也就可以看得清楚了。雲之初不知道別人的精神識海是何模樣，轉念一想，應該都差不多吧。若是讓他人知道雲之初的想法非追着雲之初打不可，尋常的精神識海哪裏會真的像大海一樣，像條河的就已經算是天才了。

雲之初把自己亂七八糟的念頭拋去一邊，集中精力修鍊着，爭取今天就完全融合這兩道靈魂。

雲之漓回到自己的房間，並沒有直接去休息，而是吩咐青竹：“青竹，讓歐陽羿放出風去，就說將軍府有水鬼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