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塑像
楚王孫？這是太叔公的名字？我想了想，應該是錯不了。跟了太叔公這麼多天，我還是第一次知道他名字。
楚王孫，我覺得怪怪的。本來有個王字很有氣勢，再加上姓楚，連起來感覺更是非凡，可偏偏後面加個孫。不管是光念名，還是連着姓一起念，都給人一種說不上來的怪感。
我仔細想想，好像以人名學的角度來看，到是蠻適合的。畢竟楚王，這個名，可不是隨便能取的，命格不重，活不幾年就得夭折，再上一個孫，就完全不同了，王孫，王孫，輩份立即降了兩輩。以這種角度來看，這個孫字到是點睛之筆。
我這時注意到高業雄的表情，顯得特別驚訝，不知道是震驚太叔公的名號，還是驚詫賀老的尊稱。
忽然，太叔公的笑聲將我從沉思中喚回現實中來。
他笑着說道：“這個‘您’我可承當不起啊。”
賀老搖頭道：“這一碼歸一碼，我實話實說，以我的身份和名聲，您確實當不起這個字。但是剛才也對您擺了那麼久的譜兒了，現在也該表示下了。畢竟，您的年齡的確能做我的長輩。而且，你的某方面的能力比我出眾很多，這個字，您是受得起的。”
太叔公微微一笑，並不說話。他知道，他若是承下來了，肯定會有人說他倚老賣老。若是不承，又駁了賀老的面子，索性便沉默。
我在一旁頗為吃驚，這賀老到底什麼來頭？說起話來這麼牛逼？我忽然有些明白太叔公為什麼要大費周章讓我去搭橋給汪老婆婆補兩年壽命了。老汪的人情是小，賀老的人情，份量可是大得可以啊。
“你就是那個救人的小友？”賀老突然面向著我，問道。
我一愣，旋即點了點頭。
他看了幾眼，若有所思，連說了兩個不錯，然後對我道：“我欠了你個人情，你有什麼要求和條件，可以對我提，或者想好后對小熊說，我盡量滿足你。”
這句話不可謂不狂妄，若是在這之前，他說這話，我肯定會嗤之以鼻，覺得他太過夜郎自大。但是，現在感覺他說這話絲毫沒有誇大。
只是我實在不知道他的能量到了哪種地步。我對其他什麼的到沒什麼要求，只是在想，他能不能幫我治好我媽的病。我頓時有些猶豫着，不知道該不該說。
因為我知道，太叔公繞着彎讓賀老欠我這個人情，絕對是不想讓我現在就討回的。這種事，還是做長遠打算的好。但是，我實在是有點憂心我媽的病。
不過，太叔公沒給我機會。他看出了我的猶豫，直接對賀老說到：“孩子還小，提這種事太功利了。以後別幫別人做點事，就想着要人家回報。”
我見事已至此，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只好暗嘆一聲，默默無語。
賀老則笑而不語地看着太叔公，暗道，你什麼打算我還不知道嗎？
太叔公彎了彎嘴，露出了牙齒，笑得很得意。心道，就算你知道又能怎樣？你能拉下這個臉不還嗎？
兩隻老狐狸心裏各有打算，相視一笑，我頓時感覺背後涼涼的，像是被陰了一樣。
“嗯，那就先這樣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下。”最後，賀老下了逐客令。
我和太叔公告辭出門，老汪正好進來，讓我們在外面等一下。過了一會兒，他出來走上前，問太叔公道：“捏泥人的事？”
太叔公煙癮很重，在房裏壓抑了很久，現在出來了，立馬忍不住了，拿着那銅水煙袋痛快地抽了幾口，然後向我撇了撇嘴，對老汪道：“照他的樣子，正常人的比例。”
“正常人的比例？”老汪眉頭略皺。他手藝高超，在沒洗手不幹了之前，周邊的塑菩薩、羅漢或者三清這類的金身像都是請他來塑的。一般來說，不管怎麼樣，塑像是不會照着正常人的比例來塑的，要不是像那種寺廟、道觀里那種非常大的，要不就像那種小孩子玩的那種小泥人。總之怎麼著都要比正常人小上一號或者大上一號的。
因為像正常人那樣特別容易出問題。要給我塑一個跟我本人一樣大小的泥像，很可能會發生那種精氣神被泥像奪走的情況，又邪門又危險。
在老汪還沒從剛才那個問題里回過神來的時候，太叔公又加了一句：“不要腦袋。”
老汪瞪大了眼睛，問道：“老楚，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也好奇地看着太叔公，之前，太叔公說過這個泥人是代我入葬的，但是為什麼不要腦袋呢？
不過，太叔公卻並沒有回答，說道：“這事你別管。”
老汪蹙了眉，又嘆了口氣，最後緩緩地點了點頭。他朝我打量了一番，一米七五的個子，削瘦的臉型，五官周正，但也普通，除了眉頭生得好看一點，沒有特別出彩的地方，體形也比較秀氣。
他從頭到腳將我打量了一番，然後說道：“嗯，可以了。明天來拿東西吧。”
“好。”太叔公突然問道：“對了，你珍藏的那壇熊筋虎骨酒還在吧？”
老汪瞪了太叔公一眼，說道：“你還沒死心啊！”
太叔公搖頭道：“我不要酒，我要的是裏面的熊筋和虎骨。”說著，拍了拍我肩膀：“是為了小司這孩子，他身體太弱了，我找了個藥方給他補補身子，需要熊筋和虎骨兩味藥材。現在這兩東西，太難找了。我知道的，只有你這有了。”
老汪無奈地道：“哎，誰讓我欠這孩子人情呢。你等着。”說著，轉身便去拿東西去了。
“太叔公，什麼藥方？好像很珍貴的樣子？太那個了，就算了吧？”老汪走了，我方才有空插嘴。那個熊筋和虎骨的藥方卻從沒聽太叔公提起過，我感覺這東西太珍貴了，太叔公剛才將那兩個人情轉給我，就已經很無私了，他付出的太多了。
“那個藥方的名字叫大力丸。你學過擒拿吧？擒拿的五項基本里有一樣就是力沉，也就是力氣要大。你的力太小了，要給你補補力氣。”
“大力丸？呃……我感覺像是那些小說里的那些江湖人士販賣的假藥啊？”
太叔公哈哈一笑，向我解釋了一番，我方才明白，他所說的大力丸就是那種江湖人販賣的那種葯，只是因為藥材出了問題，才會沒有效果。而這個藥方是確實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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