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施術
“好勒。”老汪聽了轉身就朝房裏走,準備道具去了。
太叔公像想到什麼,對着老汪的背影喊道:“還有酒,要好點的。”聽到老汪高聲應了下,太叔公便看着我。
我心中一動,問道:“太叔公,待會兒不會是讓我來動手吧?”
太叔公見我不情願的樣子,低聲笑罵道:“你還不願意?這可是天大的好處啊,賀家和老汪的兩個大人情,你承在你這裏了。別人求都求不來呢。不過,事先告訴你,施術者,減壽一年。”頓了頓,又道:“不過,等你重生了以後,就不存在壽命之說了。不然,我也不敢自作主張讓你來搭橋。”
“不存在壽命之說?什麼意思?”我有些迷糊。
太叔公笑了笑,說道:“到時候你就明白了。我先給你說說這個術法。你屬於祭祀的一種。那酒就是祭祀用的。酒,乃是五穀之精,是非常重要的祭物,以後,要是做什麼祭祀,別的可以少,就是酒不能少。這次祭的是掌管死氣的神。可以稱呼它為死神。”
“太叔公,真的有神嗎?”我問道,這一直是我疑惑的地方。像那些鬼、神真是存在么?
“神。當然是有的,只不過,你別把他想得那麼玄。鬼啊,神啊,只是一種稱呼。一種我們對未知的能量和東西的稱呼。就說死氣吧,所謂的老死就是由於死氣的緣故。而賀老之所以會誤死,是因為死氣被引到他身上去了。這之間,總有一個原因吧?為什麼呢?我們都說不清楚,於是我們可以把導致這個原因發生的東西稱為死神。”
“比如說鬼壓床、鬼上身,我們都可以把導致這種癥狀產生的東西叫做鬼。其實,方術世界很簡單的,導致打雷的東西是雷神,導致下雨的東西是雨神,導致太陽、月亮升落的東西是日神和月神,就是這樣。非常簡單。關於死亡的,自然是由死神管。這也是古代的科學,不像現在這麼複雜。現在的東西,都過於歸根究底了,殊不知一些東西,露出本質就不那麼美好了。”
“好了。回到搭橋這個術法上來。待會,你要用你汪婆婆用的兩支筷子在酒杯邊緣直起一個三角形。只有一次機會,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啊?”我有些發愣,一兩的酒杯才那麼點大,在這麼小的杯子邊緣直起一個三角形?這可是高難度的技術活啊。
“呵呵,能不能成功就看你的定性了。只要你做到專註一境,心無旁騖,專心致志地做肯定就能成功。”太叔公拍着我的肩膀,鼓勵着我。
“那我試試。”事到如今,我也只能放手一試了。
“來,戴上這個。”太叔公忽然從袋子裏掏出一塊拇指般大小的石頭遞給我。這石頭用一根紅繩子攥着,外表如水晶一般,晶瑩剔透,觸手沁涼,裏面還沉澱着一些黑色和血紅色的物質,黑色的像墨汁一樣,血紅色的則像血絲。
“這是?”
太叔公笑笑,並沒有回答:“你戴上就行了,等一下你要感覺緊張或者注意力無法集中,就將心神凝聚到這塊玉石上,它能幫你定神。不過,等用完了,你得立即還我。曉得吧?”
“喔。”我見太叔公說得這麼嚴肅,連忙點頭,然後將這塊玉石戴在脖子上。
說話間,老汪已經將道具全都備齊了,放在一張木桌之上。太叔公站在桌前,我們三個則圍在旁邊,他突然對我使了個眼色,說道:“動手。”然後退了一步,將位置讓出來。
我應了一聲,站到太叔公剛才站立的位置。老汪和高業雄都吃了一驚,顯然是沒想到施術的人會是我,但是出於對太叔公的信任,他們都沒有提出什麼異議。
我拿起兩支筷子,心裏有些緊張,雙手肌肉僵硬,但想到怎麼著也不能給太叔公丟臉,硬是給穩住了,只不過思緒卻怎麼也靜不下來。
想起剛才太叔公的交待的,我連忙將心神凝聚在胸前的玉石上,剛剛將注意力轉移到那塊玉石上,我便感覺找到了一個宣洩口,所有紛亂的思想和一些負面的情緒一股腦地塞進了那塊玉石了。
沒過多久,整個人便徹底靜了下來,那是一種非常奇特的感覺,好像整個世界只剩我一個人似的,不過,我沒時間體會這種感覺了,我趁這個機會,將注意力集中,然後快速拿起兩支筷子立在桌子上的酒杯邊緣上架起一個三角形。
在三角形搭起的那一霎那,我猛地有一種觸電的感覺,然後有一股力量牢牢將我的雙手吸在筷子上,我身上的力氣居然也開始慢慢流失,我急了,一咬牙,雙手用力使勁扯,才將手拿開。不過,我馬上就後悔了,我這麼用力,那三角形不散了才怪!
果然,隨着我的手放開,兩支筷子失去支撐的力量,跌落在桌子上。前功盡棄,我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失敗了?”老汪愣愣地看着那兩支筷子。
“小司,你剛剛有沒有能量流失的感覺?”太叔公問我道。
能量流失?難道是指剛才的力氣流失?我將剛才那種感覺告訴太叔公。
太叔公笑道:“那就成了!施術者的自身的能量已經獻出了。”
“真的?”老汪沒反應過來,愣愣地問。
“我會騙你嗎?”太叔公顯得很高興,拿出從不離手的銅水煙袋,抽了兩口。
“老楚,謝謝!小兄弟,謝謝!”老汪由衷地感謝。他這般我都不太好意思了。
太叔公笑罵道:“好了,這麼大把年紀了,這般作態可是很落面子。”
“呵呵,小兄弟貴姓啊?”高業雄突然對我拱了拱手,一派江湖人士的作風。
我猶豫了一下,說道:“陳司。”蕭陳司這個名字遲早是要改的,對外人還是不要稱蕭這個姓好,而我也早就想好了,以後要是改姓,我直接叫陳司算了,跟我老媽姓。我感覺有點怪怪的,因為媽也是跟外婆姓的。
“哦,那我以後叫你小司了,你可以叫我小熊,吶,這是我名片,以後有什麼事可以找我。”高業雄變得十分熱情。
我有些不適應,但是,這些事都必須要經歷。我一番應酬,過了一刻鐘左右,那被叫做扈姨的陰者的如約而來。
她長得很矮,只有一米五左右,胖墩墩的,像是個冬瓜一樣。她穿着很多,渾身裹得嚴嚴實實的,雙手也插在兜里,只露出一張陰沉沉的臉來。我本還打算好好觀察下,她身上是否也有上次見的那個三尺陰人手背上的陰斑,她這個行頭卻是讓我的打算落了空。
此時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她突然出現在門口,跟身後的天色混為一體,她站在門口,不進來,也不說話,雙眼直勾勾地看着我們。我心裏一陣發毛,不知道她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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