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最無情的尷尬

2、最無情的尷尬

就這樣站了大概有半個小時,她感覺胸前那兩塊厚厚的海綿上,早可以擠出一水缸汗水了。正恍惚中,身後來了一輛的士,她迅速看看其他等車的人,驚喜地發現他們都只顧着看前面,全然沒有留意身後的這輛,她按捺着激動,欣喜若狂地邊朝那車揮手便拎着箱子往前狂奔。

許是迫於莫依依惡狼一樣的陣勢,車按了幾聲喇叭仍無濟於事之後,緩緩在她身旁停下來。司機是一位戴着眼鏡,穿着白襯衣的中年男子,莫依依暗想,這估計是我十九年來見過的氣質最好,穿着最講究的出租車司機了。

“師傅,麻煩把後備箱開一下。”她沖這位養眼的司機笑了笑,火速奔向車后,只要搶先佔領,就沒人跟她爭了。

她的手剛觸到後備箱,大腦轟了一下,不會吧?自己怎麼這麼倒霉呢?她再是中暑頭昏,車屁股上用來代替夏利的圖案她還是認識的。

“你要坐車?”他下了車,有點驚愕有點好氣地看着莫依依。

她一句也說不出,只覺得腦袋被什麼東西狠狠擠了一下。前一秒,她還理直氣壯地攔下人家的車,並輕鬆自如地叫人家“師傅”,而此時,她低下頭,看都沒好意思看人家,把正要擰起的箱子落到地上,硬着頭皮點點頭,“是的,……不過,我好像攔錯車了。”

說這話的同時,她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大不了,今天倒霉到家,遇上一個跟剛才那位箱包店主一樣無賴的惡人,說弄壞了他的車,要賠錢。如果是,那她乾脆就直接報警,她也不介意剛來涪都就拎着一口破箱子去趟派出所。

“你要去哪兒?”那師傅的聲音低沉厚實,像一面久經滄桑的鼓,音量也是不大不小,正好用在兩人之間適當的距離。莫依依警惕地看着他,斯文的樣子不太像是壞人,應該不會是引自己上鉤,於是抱着一絲“世上還是好人多”的僥倖說,“去K大。”

“哦?”他挑了挑眉毛,“那上車,正好順路。”

如果莫依依沒理解錯的話,這位“師傅”有載她一程的意思,她飛快的盤算了一下,這當然敢情好,第一,可以馬上結束被太陽火葬的噩運;第二,可以節約四十元左右的車費,第三,可以省去買皮箱的錢。

他看了莫依依一眼,俯下身擰起她箱子放進後備箱,“砰”地合上門,看也沒看她一眼,徑直朝車裏走去。

“等等。”莫依依擔心自己遲疑,他不等自己擅自將車開走,又不甘心就這麼跟他上了車。萬一這人是披着狼皮的羊怎麼辦?現在騙子手段可高明了,沒準早就在一旁盯梢,正等着我上鉤呢。

這樣一想,她緊緊握着車門把,脫口說,“你……你這麼好心,不是騙子吧?”

他正拉開車門,聽見這話將手裏的遙控器對着車屁股按了一下,冷冷地看着她說,“那你把箱子拎下來吧,快點,我趕時間。”

他居然沒有極力辯解以證明自己不是騙子!什麼意思嘛?這麼拽。莫依依又氣又急,本想拖下箱子調走就走,猶豫了幾秒,還是挺不爭氣地走到副駕駛,――這麼炙烤的天氣,被騙被拐賣我也認了。

一上車,她覺得自己像是一根燒的亮堂堂的熱得快放進了冰塊里,渾身發出“茲茲茲“的暢快,人也變的神清氣爽了,那叫一個愜意,

“安全帶繫上。”正得意地享受着空調,忽的聽他冷冰冰地說了一句,一點也沒有初次見面的禮讓和客氣。

“哦。”莫依依應聲系好安全帶,心想,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正想着,一種不祥突然襲來。他會不會把自己拖到一個墳場,蒙上眼睛,嘴裏塞一雙臭襪子,轉手賣給一河南人當媳婦?或者,這人之所以這麼冷漠,原本就是一個變態狂,他此時正計劃着把我關進一個黑屋子裏喂他的狼狗,再接着,一刀刀切下自己的肉……,她眼前出現了一個拿着血淋淋的刀狂笑不止,無比快意的男人,渾身一個冷戰。

這樣越想越驚悚,不行不行,雖然已上賊車,但還是要留個心眼,以防在關鍵時刻發起反擊。她輕輕咳嗽了一聲,看了他一眼,硬着頭皮道,“對不起大叔,謝謝您載我,不過,……我覺得我們都要相互信任,構建一個更和諧的社會……,所以……,您能不能讓我看看您的身份證和駕駛證。”

她說完暗暗咬牙,說的什麼啊?還和諧社會呢。她邊懊惱邊等着左邊的動靜,發現自己的話如同石沉大海杳無音訊,再一看,他像是沒聽見,專心致志地開車。她索性一做不做二不休,直接把話挑明,“叔叔您別誤會啊,我是個外地人,一個人坐這麼遠的火車來這裏念書,就怕遇見壞人,不不不,我不是說您是壞人,只是您看起來有點像壞人,不不不,我是想說……”她越說越語無倫次,正準備停下來梳理一下,突然一個不明物體“忽”地朝她飛來,一頭栽進她懷裏。莫依依定睛一看,是一個黑色的錢包,――他扔過來的。此時他臉色真的有點難看了,輕皺着眉頭,一臉厭惡的表情,像是在說,趕緊看,看完了閉嘴!又像是在說,是我逼你上車的嗎?是我逼你上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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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季女與二手男的揪心情路:十年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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