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好好學習
安排人送喝醉了的同學回宿舍,輔導員齊明和李顯落在了最後,從兜里掏出來的五百塊錢被李顯推了回去之後,齊明嘆了口氣:“得了,今天我也吃了回白食。”
“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如父,吃一頓算什麼?”李顯笑着說道。
“我這個輔導員,混的還不如你。”齊明十分憋屈,想着一頓聚餐吃掉半個月的工資,有些忿忿地看了李顯一眼。
“老師哪能這麼說,您是辛勤的園丁,培育桃李,將來您的學生遍佈大江南北,多麼偉大,我也就只能一輩子和銅臭打交道。”說話時,李顯偷偷看了一眼齊明。
齊明瞥了他一眼,恨鐵不成鋼地說:“你是個好苗子,就是整天不務正業,當學生還得以學習為主,不要本末倒置了。”
雖然罵了李顯一個狗血淋頭,可齊明話中並沒有多少責備的意思,快到宿舍的時候,齊明擺了擺手說:“你要做什麼,老師管不到,但學習不能給我落下了。”
看着齊明的背影,李顯忽然覺得這個輔導員挺有意思的,別的輔導員都是放任學生不管,只要不違法亂紀就行,可他不僅嚴厲要求所有人早上讀英語和跑步,還要求上晚自習。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齊明幹得日復一日。
輔導員的工資不算高,所以李顯相信,齊明的所作所為是發自內心想對學生好,一些高中生步入大學后,開始放鬆對自己的要求,甚至大學四年都畢不了業的大有人在,如果有這樣一個輔導員時常督促一下,是不是結局會不同?
回去的路上,李顯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可惜被路邊一對對在草叢裏嬉戲情侶打斷,煩躁之下,他吼了句:“校長?大晚上的,您咋過來了?”
忽然,路邊一下子安靜下來,片刻之後,提褲子的聲音不絕於耳,緊接着,就是奔跑聲。
跑了一會,終於有人反應過來,停下來罵道:“這他媽都是大學了,還怕個毛。”
其他人一聽,也全都反應過來,就算是校長,還能管得了自己正常交往?
野戰聲再一次響起,怕是一時半會安靜不下來,李顯無奈地搖搖頭,即便是有一個負責任的輔導員,依然管不了一顆不想學的心。
腐敗基本是從自身開始的,等臭味發散出來,已經沒救了。
幾年後,等一些人想學的時候,才發現大學生涯只剩半年,他總算明白了齊明剛才話里的意思,齊明是怕自己將來後悔,金錢可以再賺,逝去的大學生涯找不回來,難不成再上一回大學?
驀然回首,李顯朝齊明的方向鞠了一躬。
“嘭!”
一個巨大的身影將李顯撞了一個趔趄,正當他要開口大罵的時候,那個身影激動地喊道:“真的是你?”
“熟人?”李顯下意識地收回了髒話,仔細打量對面的人影,只見是一個身材粗大的女生,看着有些眼熟。
不過,被人抓着胳膊的滋味很不好受,李顯使勁抽回了胳膊,禮貌地問道:“請問,你是?”
那胖女生嘟着嘴說:“你們女生果然都一個樣,當初追我的時候,可不是這樣。”
“等會,我什麼時候追過你?”李顯一頭霧水地看着胖女生,這身肥肉看起來,起碼有一百七十斤。
胖與他的審美完全不搭邊,正在他尋思對面的女生是不是碰瓷的時候,就聽見這女生說:“那一天,你與我在操場並肩同行,雖然沒有說一句話,可我們在黑夜裏有默契地跑完一圈又一圈,你如果不是為了追我,那你長的這麼瘦,何必陪我跑了十圈?”
李顯這才想起她是誰,指着她恍然大悟道:“噢,你就是那個失戀的女生?”
說完,他好奇地看了女生好幾眼,見她似乎比以前又胖了一圈,失望地說:“看來跑步也減不了肥,與預想中的劇情不一樣啊。”
胖女生表情越發難看,盯着李顯說:“我本來瘦下來了,可那狗男人拋棄我,我又吃回去了,你是不是也嫌棄我?”
被胖女生盯得渾身發麻,李顯連忙搖頭道:“怎麼會呢?我從來不是一個以貌取人的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價值,你只要現在向著自己的目標前往,會發現光明就在眼前,去吧,跑起來!”
李顯說著說著臉色變得嚴厲起來:“而我就在這裏等你,不許回頭,快點跑。”
胖女生果然含情脈脈地跑起來,李顯鬆了一口氣,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一溜煙跑遠了。
一個管不住自己嘴的女生,還怕別人嫌棄?開什麼玩笑,都是成年人,自己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什麼狗屁愛情又不是生命全部,整天尋死覓活的,看着就惹人厭。
結果第二天,李顯就後悔了自己的行為,因為校園流傳一個負心漢,欺騙女生的感情。
在一個月朗星稀的日子,男生陪着失戀的胖女生跑步,不離不棄......很久之後,當胖女生再次找到男生的時候,可他已經變了心。
十幾年後流行QQ空間的文字提前在西都大學發酵,當大家控訴那個負心漢,李顯忽然發現那個所謂的負心漢就特么是自己。
百口莫辯,李顯只得緘默慎言,一邊心裏罵著大家有病,一邊跟着眾人一起聲訴那個負心漢。
自從和齊明的一番對話后,李顯徹底轉了性,開始認真學習,不是為了獎學金,也不是為了畢業證,只是單純地為了大學生活。
有了李顯做榜樣,韓輝等人一個比一個積極,學習本來就是一個相互促進的過程。
杜家明的典當鋪也在周末開張了,李顯作為幕後人物,悄悄去看了一眼,有四爺背書,一切運轉地很順利,沒有不長眼的小混混敢鬧事。
作為典當鋪的孿生兄弟,投資社也有模有樣地幹了起來,為此,李顯專門找了幾個學法律的同學,作為顧問。
至此,在西都的一套草台班子搭建了起來,他缺少的是一個時機。
終於,一周之後,鄧公南巡於上海結束,一場姓“資”,還是姓“社”的爭論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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