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兩儀密辛
居然是這兩位人雄！
張七月和周暖暖震驚無語。
“鑒於這兩位某些共同點，我得出個驚悚的結論。”小碩露出詭異的微笑，“那就是.....”
張七月面色凝重，周暖暖抿緊嘴唇。
“李川悅可能是個女人！”
張七月：“......”
周暖暖：“......”
“事不過三嘛，前兩位‘天寄者’都是男人，也該來個女人了吧，這邏輯很通順嘛。”小碩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張七月額頭青筋跳動，周暖暖門牙咬斷。兩人虎視眈眈地盯着小碩不說話，室內溫度急速降低。
兩滴冷汗從小碩鬢角緩緩流下。
“呵呵，我是看氣氛太緊張，給你們舒緩下情緒嘛。”小碩打着哈哈，“總之你們倆也應該明白了，‘天寄者’屬於何等霸氣的存在，凡是出現必然天翻地覆。假如我以上的推測無誤，呃...那玩笑除外，那剛好可以解釋，為何太子與風敬亭真人，都對李川悅如此重視。不過，他們是如何發現的李川悅，又為何同時找上門來，這點讓我很奇怪，但沒查到原因。不過我相信......”
小碩目光灼灼，“你師傅，必定知道天寄者的事。”
張七月皺眉思索，“極有可能，不然堆雪也不會在老頭子手上，還讓我拿它做了十年的飯。”
小碩崩潰道：“有沒有搞錯？你們師徒就一直把它扔在廚房？”
張七月無奈道：“我又不清楚堆雪的底細，以為它就是把普通菜刀。不過話說回來，菜刀當然要拿來做飯啊，不然幹嘛？難道供起來啊？”
小碩無言，有些生無可戀，“......我建議你回老家時，使勁翻箱倒櫃，沒準會發現你屋裏的瓶瓶罐罐，臉盆馬桶什麼的，全是神器！”
“唔...有道理，下次回家一定翻個底掉。”張七月摸着下巴，鄭重接受了這個提議。
唉，人比人，氣死人。小碩深呼吸，舒緩下胸中鬱悶之氣，“‘天寄者’我就查到這些，其他細節我就不清楚了。不過風太祖和王祖師都是創下偉業之輩，按理說李川悅也應不凡，但他的經歷卻完全不同。”
要說到重頭戲了，張七月和周暖暖頓時凝神傾聽。
“李川悅入兩儀宗后，與常白真人，以及你師傅的關係一直極好。師兄弟三人在二十年前剿滅玄冥教時，還聯手擊殺了教主聞天巫。這也是李川悅最出名的戰績，但在不久后，兩儀宗忽然傳出，風敬亭真人閉關沖境時遭到反噬，以致身死道消，由常白接任掌門。常白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廢掉李川悅修為，將其鎮壓至‘溪山澗’，而你師父也在不久后離宗。”
“修行界一直有傳言，風敬亭真人的仙逝，與李川悅有關，而你師傅正是因此事與常白翻臉。所以，當時修行界對你師父的風評有些惡劣，大概就是不顧綱常，只憑義氣之類的風言風語。”
“老頭子絕不是那種不明是非之人！”張七月臉上佈滿陰霾。
小碩安撫道：“你先別急，耐心聽我說完。後來有個叫‘大石宗’的三流門派，其宗主名為石元德，他在公開場合叫囂你師傅欺師滅祖，結果第二天便被常白真人親自上門割了舌頭，從此再沒人敢亂嚼舌根，有趣吧？”
張七月面色稍緩。
“從外人的角度來看，這就是一個新任掌門含憤整治叛徒的故事，不過，若是加上‘天寄者’這個因素，就有些耐人尋味了。但究竟如何，實在無人得知。不過此事疑點重重。你想，如果李川悅當真暗害風敬亭真人，常白為何留他性命？你師傅倘若當真質疑此事，為何不全力追查？要知道你師傅能力通天，而且他交友遍天下，可以動用的力量絕非兒戲！但實際上他這些年卻一直沉寂，連歐陽家都沒有回去過，這讓我百思不解。”
小碩凝視張七月，幽幽道：“我有種強烈的感覺，這些問題的答案，最終會落在你身上。”
張七月陷入沉思。
頃刻后，他沉聲道：“出門時，老頭子只是說，讓我到青州找陳盡歡，其他方面並無交代。所以我也沒有頭緒。”
小碩輕笑，“你師傅智深似海，修行界誰人不知？當初剿滅玄冥教一役，他可是總軍師。高人做事，自然無法以常理度之。我想等你回到兩儀宗，或能找到端倪。而你當前的任務，是認真面對募雲會。”
“不錯，”張七月點點頭，“飯要一口口吃，現在想這些也沒用。唉，老頭子果然是蓋世神坑，說什麼放我出門闖蕩，隨便玩。結果在這等着我呢。”
周暖暖掩口笑道：“又有新外號了？”
張七月認命般嘆了口氣，“我也就嘴上痛快下，他要我做的事，我還能躲嗎？”轉向小碩說道：“說說青州出現魔族的事吧。”
小碩頓時面色一正，“這件事還真得感謝你，總部已調整調查方向，並從北部莫州邊境，抽調了不少熟悉魔族的老手過來，目前還在鋪網偵查，青州境內的險峻之地已被掃過大半，暫未發現可疑之處。其他各州，總部也已下令關注幼童相關案件，我也在等結果。”
“根據總部統計，北境近二十年來，每次魔族劫掠后，大都是成年人的屍體，孩童幾乎未見。這點一直很可疑，此次青州幼童失蹤案，或許與此有關。你先與我說說當日山洞內情形。”
張七月略作整理，把當日情形詳細敘述了一遍，周暖暖略作補充。整個過程中，小碩一會心驚肉跳，一會皺眉苦思。
“我的英勇事迹大致如此，你先告訴我，為何魔族能使用靈氣？還有，‘魔靈測試’又是什麼？”
小碩搖了搖頭，鄭重說道：“我從未聽聞過能使用靈氣的魔族。‘魔靈測試’一詞，也是首次聽說。你再想想，還有其他線索嗎？”
張七月思考片刻，說道：“之前他們閑談時，好像說其中有名魔族，來自‘天擎教’，那是什麼？”
小碩眉峰微挑，“‘天擎教’是魔族國教，信奉魔神，亦是精英彙集和培育之地。地位大概和兩儀宗類似吧，這個信息價值不大。你剛剛說的問題倒是很重要，我會向上面稟報，如有回復，我再通知你。”
張七月頷首道：“好，那聊聊募雲會吧。”
小碩清了清嗓子，有模有樣說道：“募雲會初賽分為武，兵，陣，藝，雜五項，每組取前十進入複賽......”
張七月不客氣地打斷道：“這些基礎的我都知道了，而且我是陳府代表，直接進入複賽，你說點有用的。”
“有用的還在整理，您請回吧，慢走不送。”小碩翻起白眼。
“哈？你逗我呢？信不信我錘你？”張七月眼睛瞪得溜圓，送上一記獅吼功。
“怎麼和本掌柜說話呢？調整好語氣再說。”小碩展開高冷反擊。
張七月冷笑，擼起衣袖道：“放肆！竟敢戲弄寡人！寡人賜你滿臉開花之刑！”
小碩扶着額頭，無奈道，“哥！親哥！募雲會還有兩個月才開始，我現在只能搜集有可能參賽的人員信息，肯定做不到詳細準確。你就放心吧，開賽前，我一定把資料整理完畢，我全副身家都要壓你身上，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張七月哼哼數聲，道：“算你識相。”
小碩轉向周暖暖，“暖暖你參加嗎？”
周暖暖伸了個懶腰，道：“我才懶得參合，讓七月自己玩吧。”
小碩嘆道：“行了，沒其他事你們就先撤吧，我初來乍到，忙的要死。等我忙完這陣，咱再好好敘舊。”
張七月起身道：“好，你忙吧，我也要回去專心恢復境界，以免陰溝翻船。大老婆，我們就此別過吧。”
“回見了您吶，走好不送。”小碩板著臉說道。
......
張七月與周暖暖回到陳府時，頓時被黑壓壓的人群包圍。
一眾百姓跪伏餘地，含淚致謝，然後亂鬨哄地送上各種禮物，搞得兩人狼狽不堪。
“那啥，大夥別這樣，我們也就是誤打誤撞，僥倖救出孩子們。各位請回吧，請回吧。”張七月叫苦不迭。
“張公子，周小姐，請再受我們一拜。”呼啦啦人群又跪下一片。
張七月頭都大了，正苦惱脫身之計，忽然發覺遠處有道熾熱光芒盯着自己，凝神看去，卻無任何發現，然後拉着周暖暖手忙腳亂地逃進陳府。
清顯自遠處角落現身，滿意道：“不愧是小師弟，這樣都能發現我，嘿嘿，這迴環坤院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