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糾結的回憶
“二十一個人的努力被一個人斷送了”
“什麼天才,上了檯面才知道是庸才”
“再好的璞玉也得細心的雕琢,能在關鍵時刻建功才是好球員必須具備的,李佑似乎並不具備這點”
“這麼沉重的打擊,他不知道能不能爬起來”
“中國足球的苦難怎麼能全堆話說到一個還沒有打過職業聯賽的十七歲少年身上?”
媒體議論紛紛,處在漩渦中的李佑又怎麼樣了呢?
中國對秘魯的比賽結束后李佑的右眼突然開始紅腫而且視線內的事物都成了重影,國青隊飛回北京李佑立馬就被送進了北京的協和醫院,經過初步的檢查確診為玻璃體壓迫性變形致內出血,只要適當的手術是可以治癒的,正是前往國青香河基地的前一天挨的那一拳讓李佑慘食苦果,就是這拳合李佑的右眼玻璃體出現假性變形導致李佑出現了視覺障礙,中國對加納的比賽那不可思議的一幕也有了很好的解答,在李佑的眼中那個球確實是進了,可惜那只是錯覺,但可以肯定的是完全與外界猜測的那些不相干的原因無關。
北京協和醫院。
慘白的窗帘、慘白的床單還有慘白的陽光,李佑被紗布包住半邊慘白的臉上看不到一絲血色,不是由於外界幾乎一致的指責,也不是由於眼疾造成的身心痛苦,是因為床邊坐着的人,坐在輪椅上的這個人。
兩人都沒有打破沉默直到外面推門進來一位衣着素雅的中年婦人,雖然年已四十有多卻風韻猶存,看到這位滿臉關切的婦人李佑冰冷的眼神柔和了許多;
“媽!”李佑強忍心中的悸動,可滿腹的委屈在自己最親的親人面前也開始無法抑止,左眼角淚水盈盈。來人正是李佑的母親李泌,李泌見着自己的心肝這個樣子也忍不住痛哭出聲,坐在輪椅上臉上線條硬朗的中年人體貼地給李泌捶着後背無聲地安慰着。
“你看一聽到你出事了你爸可沒為你操心”李泌回頭歉意地瞟了一眼小心道;
“我沒有爸,我是您靠着一個月二千塊錢的工資含辛茹苦的養大的”李佑冰冷的語氣讓房間裏氣溫驟降;
“你這孩子,娘白生了你,他也是不得已么,千不該萬不該他也是你爸!”李泌沒想到過了這些年李佑還是這麼倔強不由有些生氣;輪椅上的中年人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不在意只是用愧疚的眼神盯着滿臉怨恨的李佑。
李佑心中思緒翻飛,眼前這個男人是他童年的夢想,當別人快樂地騎在自己父親的脖子上的時候被母親牽住小手的他就會這樣覺着,有爸爸真好。漸漸長大了以後就會常常問母親,自己的爸爸呢?這時母親就會告訴他自己的爸爸在很遠的地方做很重要的事,等小佑長大了就會回來。
母親沒有騙自己,這個人真的回來了,當時他開心得都要瘋了,雖然這個人並沒有和他們娘倆生活在一起,可隨後街坊鄰居的閑言碎語讓李佑的心沉到了谷底,他們叫媽媽“小三”已經懂事的他知道這意味着什麼,他的憤怒開始燃燒,不清楚是因為媽媽的委屈還是自己私生子的身份。他十三歲那年突然被送進了聖花足校,從小酷愛足球的李佑是那麼興奮,可還不到半年那個人和母親一起出現在校門口,讓他吃驚的是那個人坐着輪椅而母親滿臉幸福的推着輪椅,當母親告訴說他們結婚了時李佑懵了,這個人殘廢了卻娶了自己的母親,前面的十五年他早幹什麼去了,他在北京的老婆還有兩個女兒呢,這個無恥的傢伙!李佑的憤怒終爆發,他無法接受母親這種不可理喻的行為,他嘶吼着質問她,他推開母親將這個無恥的傢伙狠狠地踹到了地上,看着他可憐兮兮地在地上蠕動李佑恨不得再衝上去吐兩口唾沫,可一記響亮的耳光將他從憤怒中抽醒過來,看着正淚流滿面的母親,李佑頭也不回的衝進了學校;而這一幕正好讓當時還是李佑鐵哥們的鄭繼業遠遠看到了,雖然紈絝卻很孝順的鄭繼業無法接受自己朋友這種大逆不道的行為,那一刻李佑在他眼中成了一個冷漠無情的傢伙。
那天過後兩個打扮超妖冶的年輕女子找到了他,同行的還有一位自稱律師形象猥瑣的傢伙,兩個傲邁女子正是他那傳說中同父異母的姐姐們,一份承諾放棄財產繼承權的協議擺在了他的面前,代價是一千萬,這對一個月生活費才兩百塊的李佑無疑是天文數字,李佑沒有猶豫便在協議上籤了自己的名字,只是將遞過來的支票輕輕的撕碎扔到了紙蔞里。
這件事以後他和母親的聯繫少了,鐵哥們鄭繼業也開始疏遠他,早熟的李佑似乎並沒有被這些事打擊到,倔強蝗李佑通過學校的關係拿到助學貸款后開始拚命的訓練,他感覺這個世界是這麼孤單,足球似乎成了他的全部。
“小佑,我知道我欠你們娘倆太多,也不指望你能原諒我,你那兩個不成器的姐姐做的那檔子事我知道了,委屈你了”中年人坐在輪椅上還想說什麼外邊的門又被人推開了,進來的赫然是與李佑相識的寥老寥中正。
“這不是楊兄弟么,你這是?”寥老見北京有名的地產大享楊逸爵竟然也認識李佑大感意外;中年人有些尷尬地沖他笑了笑示意李母推他出去,在門口道:“你們先聊我去方便下”
“呃,小子怎麼拉着和苦瓜臉,我可問了醫生你這點小毛病躺上一個星期就可以出院了,你擔哪門子心”老於世故的寥老沒有馬上追問他與楊逸爵的關係。
“寥老您怎麼找到這的”李佑收復了下心情擠出點笑意道;
“報上都吵翻天了地上的螞蚱都能知道了”寥老呵呵笑着,“我說你小子也真是不走運啊,不就是玩兒個球嗎,搞了這麼大的動靜,後面有什麼打算”
心裏一團亂麻的李佑苦笑着:“我也不知道了,我還是想踢球,我想找個機會出國去見識下”
“出國踢球?”寥老鎖了下眉頭隨後又點了點頭道:“也成,我幫你想想辦法,不過這事也不保准辦好,我可是門外漢”
李佑心裏頭是對寥老抱着希望的,本來就可以說沒有着靠的李佑在現在這種情況下能幫自己的似乎也只有這位寥老了,也顧不得面子不面子了,能出國甩開國內的這些煩心事是最好不過了。
半個小時后,等寥老再走出病房李母正推着楊逸爵等在外面,打過幾次交道的倆人開始交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