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小姐姐
公孫孤持飛劍擊傷李淳風后，以迅雷之勢將楊曦月抓在手中。
公孫孤立在屋脊之上對眾黑衣人道:“你們先帶屍體走，我來斷後。”
李淳風對着屋脊之上的公孫孤抱拳道:“公孫前輩，你也算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前輩高人。不知為何要對一個小姑娘出手？”
公孫孤道:“年輕人，有些事不是你該知道的。既然遇上了，只能算你倒霉了。”
公孫孤話未說完，飛劍便殺了過來。李淳風劍指凝氣左擋右避漸漸不支。好在李淳風對先天術數也修鍊到一定境界，每次都能先一步掌握飛劍軌跡。
公孫孤收了飛劍笑道:“看來是老夫小瞧你了。年輕人，接下來你可看好了！”
公孫孤飛劍倒懸當空，手捏劍指直指飛劍道:“九幽空冥斬！”
飛劍黑光大盛，彷彿來自九天之上的瀑布倒懸直下。一時間李淳風深感氣血動蕩，一口鮮血噴出。只是噴出鮮血未見消散，反而凝成劍形直抵公孫孤落下飛劍。李淳風手上不知何時出現一道符紙，咒語響起，讓紅光一時衝天而起與黑光相撞消散。公孫孤飛劍掉落下來，已然斷作兩節。
公孫孤猛吐一口黑血道:“你居然自毀本命飛劍和老夫拚命，好！很好！老夫記住你了。”說完公孫孤臨空收了斷劍，幾個縱躍消失在夜色當中。
李淳風此刻耗盡了最後一點真氣，指尖一道符紙化作飛鳥放飛出去。最後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話說宋小小、月老幾人喝酒吃肉好不暢快。
宋小小早已喝得醉眼朦朧，對着月老問道:“老頭，我見你好像幾百年沒吃過東西似的。你們做神仙的平時都吃些什麼好東西？”
月老搖頭嘆氣道:“哎！做神仙既不用吃也不用喝，不知飽也不知餓。”
宋小小聽后，眉頭緊鎖。驚奇問道:“那做神仙豈不是比凡人還無聊？”
月老依舊搖頭道:“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自三清共議封神以來，天地共主。眾神歸位，天條仙規恆古不變。上古至今無數大神，要麼位列仙班；要麼墮入輪迴；要麼灰灰湮滅。也就如此了。”
清風聽得一個哆嗦道:“老神仙您老沒記錯吧？那我們拼了命的修行，到頭來不是都成了鏡花水月？”
宋小小滿口酒氣道:“清風師兄，話也不能這麼說。凡人生來命苦，修行修的就是那一分不可為；修的就是那一線逆天改命的生機。”
清風又笑道:“師妹此言差矣！倘若修成神仙後天天餐風飲露，又該如何？”
宋小小拍桌子道:“那就繼續修鍊，修到可以逆天為止！”
月老聽得手中酒杯一顫差點掉落，再看看宋小小滿臉酒紅的模樣，可愛至極。笑口傳音道:“丫頭，記住，你今日說過的話以後切莫向他人提及，否則有大禍臨頭。老頭我今天吃飽喝足了，日後若要找我可去上古天界北冥海岸。哪裏有我留下的真身‘三生石’。好了丫頭，我走了！”
月老傳完話便消失在眾人眼前。幾個青年男女酒意微醉，正值朦朧之狀。對於月老的存在消失，竟無察覺。
一隻火焰鳥突然飛入，清風即刻酒醒大驚道:“不好！李師兄有難。”接着幾人跟着信鳥追尋而至。遠遠看見李淳風躺在地上。清風一個箭步衝上去將李淳風扶起探查脈象發現並無大礙。
“喂！你們幾個有沒有看見我妹妹？”清風抬眼望去，屋脊上不知何時站了一個漂亮姑娘問話道。那姑娘一身黑衣迎風招展，幾縷青絲在雪白的臉頰上輕舞飛揚。映着如雪的月光，只見一張帶着絕世容顏的臉蛋此刻更加冰清玉潔。
“喂！我問你話呢？”那黑衣姑娘略帶蠻橫指着清風道。
“啊！…哈！…小姐姐是在和我說話嗎？”清風略帶花痴的臉上早已出賣了內心的激動。
宋小小望了望道:“我說師兄，你就不能淡定點嗎？”
清風道:“我現在不夠淡定嗎？”
武珝笑道:“清風大哥你口水都掉地上了。”
黑衣女子見狀微怒道:“無恥之徒！”說罷朝清風一掌劈來。清風依舊笑臉相迎，毫無避讓之意。宋小小見狀揮拳迎上，竟被掀翻老遠。
“哼！”黑衣女子拂袖而去，轉眼消失在月色當中。
“小姐姐，還沒請教你芳名呢？你家住哪裏？”清風追問道。
宋小小一腳將清風踹翻在地道:“你個好色之徒，你自己不要命就算了，居然還連累本大俠。”
清風依舊笑着爬起來道:“你們誤會我的仙女小姐姐了，他是不會傷害我的。十年前，她便救過我。”清風還沉浸在自己的回憶當中傻笑。
宋小小又是一臉嫌棄道:“你個見色忘友的傢伙，李師兄還昏迷不醒呢。自己就患起花痴來。”
幾人背着李淳風回到了相國寺，將今夜所發生之事大致說與袁天罡聽了一遍。
事後其餘人等盡皆回房歇息不提。單有清風又找到袁天罡問道:“師叔，師侄有一事相求。”
袁天罡望了望清風道:“噢！何事讓你如此着急？”
“就是剛剛所遇的姑娘十年前曾經救過我一命，所以我能感受到她身上的一絲因果。我總有一種感覺今晚她會有難。還請師叔幫我卜上一卦，我該如何是好？”清風稽首道。
袁天罡請出占卜龜殼口中默念咒語，臨空施展卦象已成。
清風急問道:“師叔，如何？”
袁天罡口中笑道:“無妨，你可速速趕到城西三十裡外一顆大榕樹下靜心等候。”袁天罡話還未完，清風便着急趕路。
“等一下，這方萬獸乾坤印先借你一用。遇到危險之時只需念動咒語便可調動玉印中收伏的神獸山精為你所用。逃難之時也可調動玉印之中守護山精野怪。”袁天罡道。
清風接過萬獸乾坤印，袁天罡一指點在清風腦門之上。頓時一道古老的印記咒語在清風神識中浮現。
城西郊外一顆大榕樹高入雲霄，樹身約么十人環抱大小。此刻清風已是滿懷激動的在樹上等候多時了。
“站住，你們逃不掉的，乖乖跟我們回去。”四五個黑衣人一邊叫囂一邊追殺着先前黑衣女子。黑衣女子此刻已有傷在身，但還是一邊仗劍與黑衣人拼殺，一邊緊緊護着楊曦月且戰且逃離。
情急之下，清風在樹上大喊道:“小姐姐，我來救你了。”說罷縱身仗劍飛下來斗黑衣人，誰知一個回合下來便被黑衣人踢翻在地。黑衣女子反而回劍將清風救下慎怒道:“就這點本事還敢跑來添亂。”
清風笑道:“只是不曾想到這些黑衣人這麼厲害。不過小姐姐放心，我有辦法救你們離開的。”
清風默念咒語掏出萬獸乾坤印，頓時虎嘯猿啼。一隻三丈大小的白猿憑空出現，如同玩耍般抓住一黑衣人撕做兩半。先前被袁天罡收伏的虎妖此刻化出真身白額吊睛虎，一口將一個黑衣人半邊身子咬掉。餘下三個黑衣人見事不妙飛速逃離開去。
清風拿出萬獸乾坤印收了虎猿二妖道:“小姐姐怎麼樣？”
“小女子楊曦月和姐姐謝過公子救命之恩。”楊曦月行禮道。
清風傻笑道:“姑娘不必客氣，要說謝，也應該是我謝你姐姐才是。”
清風又對黑衣女子道:“小姐姐還記得十年前救過的一個小男孩嗎？”
黑衣女子道:“你不會就是那個小男孩吧？”
清風驚喜道:“小姐姐你終於想起我來了。”
黑衣女子道:“你怎麼就長成這副模樣了？”
清風激動道:“沒辦法，他們都說長得帥！”
黑衣女子解釋道:“你可能有點誤會了，我是想說還是十年前比較可愛。”
清風道:“對，小姐姐你還記得十年前，太好了！我十年前曾經說過，等我長大了我就來取你。現在我已經長大了，等我回去稟明師長，一定三媒六證來迎娶小姐姐。”
“呵！”黑衣女子忍不住笑出聲來。也許還沉浸在當年那個萌愣可愛的小男孩，對着一個亭亭玉立的花季少女指天發誓說長大了一定會來取她。
轉眼間黑衣女子又是一臉冷若冰霜的道:“好了，你走吧！現在咱們已經兩清了。”
清風心中一驚道:“小姐姐，這怎麼能兩清呢？你救我在前，從此我這條命就是小姐姐的了。以後我清風生是小姐姐的人，死是小姐姐的鬼。小姐姐，你今天有傷在身，還是讓我送你回家吧。”
“滾！”黑衣女子突然變臉道。如雪的月光灑落在黑衣女子嬌白的面容上，襯托出一張驚世駭俗的容顏。
清風被嚇了一跳。隨即在地上打了個滾，又爬起來傻笑道:“小姐姐，你看你讓我滾，也滾過了。現在可以讓我送你回家了吧。”
“姐姐，要不就讓這位公子送送我們吧？”楊曦月在一邊求情道。
黑衣女子沒有說話，一隻手提了寶劍，一隻手扶在楊曦月身上慢慢往前走去。
清風見后一陣狂喜，屁顛屁顛跟了上去。
“曦月姑娘，我李師兄去救你受傷后，到現在還一直昏迷不醒。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清風又向楊曦月問道。
“剛才出手救我的哪位少俠是你師兄，他現在怎麼樣了？”楊曦月着急的問道。
“聽師叔說李師兄這次傷得很重。他體內醞養的本命飛劍都毀了，可能對以後的修行都會有影響。”清風嘆氣道。
“啊！盡然這麼嚴重，都是我不好。不僅害死了福爺爺，現在還害了你師兄。”楊曦月說罷便哭了起來。
清風趕緊安慰道:“曦月姑娘可千萬別這樣想，這所有的事都是那紈絝公子駱輕塵和妖道公孫孤乾的。今後有機會我一定幫師兄報仇的。”
這一路上清風與楊曦月聊天得知，黑衣女子名叫公孫傲雪。原來公孫傲雪的母親與楊曦月的母親乃是親姐妹。公孫傲雪從小被公孫家的人拋棄在外，一直跟隨公孫傲雪母親身邊的僕人長大。如今二人母親均已遇難，公孫傲雪在得知楊曦月有難時正好追尋到此。此行三人便是回公孫傲雪從小隱居的風雨山莊。
清風三人行至天明方才到達風雨山莊。
公孫傲雪道:“好了！我們到了，你走吧！”
清風一臉傻笑道:“呵、呵！兩位小姐姐到了，我也就放心了。”
“姐姐，要不請清風公子進去喝杯茶再走吧？”楊曦月道。
清風搓了搓手道:“兩位小姐姐，我就不進去打擾了。我隨師叔暫住相國寺，有時間也可以來相國寺找我們。”
“妹妹，我們進去了。”公孫傲雪邊催促邊往大門內走去。
清風剛走了幾步，又回頭大聲喊道:“小姐姐，我現在已經長大了。你等我，我一定會回來取你的。”說完，清風大步流星跑開了去。
公孫傲雪冰霜般的臉上，突然閃過一絲難得的微笑，接着一切都恢復了平靜。
相國寺中，李淳風依舊昏迷不醒。宋小小等人都來到了床前等待着袁天罡的診斷結果。
清風突然跑進來道:“怎麼李師兄還沒有醒來。”
宋小小道:“清風師兄，你這是去哪裏了現在才回來。”
清風一臉激動的笑道:“我去救我的神仙姐姐去了。”
宋小小罵道:“你個見色忘友的傢伙，李師兄都這樣了，你還有心思出去尋歡作樂。”
清風爭辯道:“我說師妹，你也不問問我出去都幹什麼了，就只知道數落我的不是。我這趟出去已經查清楚了，傷害李師兄的都是什麼人，現今住在哪裏。”
還沒說完，宋小小就拉住清風胳膊道:“好了，好了！剛才是師妹我錯怪好人了。走，現在一起，我們去給李師兄報仇去。”
“對，報仇去！”豬小富第一個附和道。
“對，對，報仇去！小主，這次一定要帶上我們。”侯二、侯三搶着道。
“小姨，你們怎麼每次有好玩的都不帶上我。”豬小富一臉抗議道。
“好，這次我們都一起去。”宋小小說罷就要出門。
袁天罡道:“小小師侄，切不可胡鬧。如今這洛城之內各方勢力都在凶潮湧動。一不小心就會鬧得不可收拾。我剛剛算了一卦，三日後朝廷將會派人來相國寺徵選能人異士協助辦案。那時我們有了名頭，報仇自然由你們去。你看如何？”
“好！聽師叔的，那我們再等三日。”宋小小道。
“小主，正好今日無事我們喝酒去吧，我請客。”侯老頭道。
“行，喝酒去。清風師兄、小富一起走吧！”宋小小隨口道。
“我就不去了，一夜未睡，先回去睡個好覺吧。”清風道。
“那你好好睡吧，小和尚…”宋小小剛喊出口。薛懷義就推脫道:“師姐，我還要隨法嚴禪師去早課，先走了。”
最後侯二、侯三等一陣吵嚷，宋小小一行人來到了洛城中一處酒樓前。一個可憐兮兮的小乞丐跪在宋小小面前道:“小姐姐行行好，我都幾天沒吃東西了，給點錢吧！”
宋小小隨手摸出一塊銀子丟到小乞丐碗裏。那小乞丐得了銀子飛快的跑了開去。
侯老頭道:“小主，你怎麼給那麼大塊銀子？”
宋小小道:“侯老頭，你還有沒有點同情心，那麼可憐一個小孩多給點不好嗎。”
侯老頭道:“哎！我是看你被騙了，一時間看不下去。”
宋小小道:“不會吧！難道乞丐還有人冒充不成？”
侯二嘆氣道:“小主，你是沒見過人販子的手段。他們專拐騙一些老弱病殘來幫他們討錢，最後這些個乞丐討來的錢財卻成了他們賺錢的手段。”
宋小小:“氣得怒氣衝天道，難道就沒有官府管管？”
侯三道:“這些個事自古就有，哪裏會有人去管。”
宋小小道:“哼！竟然欺負到我頭上來了，那今天我就得好好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