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聚義塢篇 第二十章 勝名
“切~!小子,你別看我大哥現在對你笑着,久而久之,你就會發現我才是最真實的人。”————————賈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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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下完細雪后,一直到中飯時間聚義塢上空都沒落下雪花,不過說到底現在還沒到雪季的多大雪時期。除了男人載着貨物歸塢那天外下過茫茫大雪外,其他時候則很少下雪,大概都是立春前後雪來得猛一些。那時也才算真正的雪季來臨,不過也不遠了,還有幾天便是立春了。
對於義塢的人們來說,每年如此,今年也不例外,生活還是這樣。不過諸葛亮來說則不一樣,很少有機會能夠在這麼北的地方駐留那麼久,至今也近二十日了,算得上一次新體驗。
忙碌,似乎一直都是義塢的主旋律,不論是民兵大隊還是女工旅,都有各自要忙的事。相較之下,年齡還小的刁宇他們則玩的時間佔大多數,時而跑去校場,時而去塢門外不遠處更寬廣的地方耍。有時諸葛亮也會跟着去,一開始呂經還總叮囑他不能幹嘛不能幹啥,後來慢慢也就習慣了。反正刁宇他們在玩耍時,葛庄也只是從一旁看着,偶爾幫刁宇他們創個新遊戲,搞個新玩法,然後也就一旁看着檢驗他的心得而已。
倒是那天的比試着實讓呂經頗為意外,哪怕當時葛庄展露出其胸懷時呂經就覺得李偃怕是要輸了,卻不料試題雖都是李偃擅長的,他還是敗得一塌糊塗。
特別是諸子經典上,李偃完敗。
然後不僅僅是他,頑固不化固執己見的李偃竟也為葛庄對儒理的新理解所折服,直呼原來還有這種切入點。
這之後到現在已經好多天了,不過葛庄比試之中勝過了李塾師一事,在最初三天卻傳得很神,期間絲毫沒有降溫的感覺。義塢的男人對此還算關注度不高,只是一談而過,不過趙大娘他們可不是如此了。三天之內天天拿出來說,對葛庄比試后第二天受邀到賈奢家一事也是各種傳神,以至於第三天早上來看葛莊上早堂課的人幾乎擠滿了書館外院。
能夠得到賈公的青睞,使得葛庄在每個人心目中的地位都隨之提高不少,在他受邀成為書館的早堂師以後,冷冷清清的書館外院每天早上就總是擠滿了人。而且,這樣子的情況不僅沒有因為葛莊上課不再是新鮮事而降溫,反而許多人一大早就書館外院佔位,生怕聽不到葛庄講故事。
受賈奢邀請成為塾師以後,諸葛亮便很少去作坊幫忙了,下堂無事時偶爾去一下。不過李偃那老頭這些天倒是諸葛亮一下堂必拉着他到呂經藥房,然後三人坐在棋桌邊下着棋談天說地,有時自然也會說一些課上的事。
李偃吐槽得最多的是為何書館外院早上和下午的情景差別那麼大,早上門庭若市,下午空無一人,讓他也很無奈,不過他對葛庄是服氣了。
至於呂經、刁正、丁氏等人,反應也是相當激烈,自然有來旁聽過葛庄的課。刁正是早操後來過一兩次,呂經在葛庄最初上課兩天早上都陪着李偃來過,丁氏則是和趙大娘、何氏等趁近來閑着聽過那麼幾堂課,都聽得不亦樂乎。
連從不踏入書館半步的賈涎在葛庄第三天上早堂時也領着賈勇和蔣老七來過,雖然只是駐留一下就不屑的離開了,卻也證明諸葛亮在塢里的大名着實是讓他也好奇於了解這個人了。
賈勇是來不來都無所謂,只是跟着賈涎罷了。
蔣老七那天卻是專門盯了諸葛亮很久,仔細打量后覺得與通緝令那個畫像不相似才作罷,打消了那三十萬兩黃金的想法。其實他哪知道諸葛亮注意到他以後,刻意把臉斜着傾着側着給他看,所以好多時候他才覺得和那畫像一點兒也不相似。
和以上這些人來旁聽的興趣相比,趙寧兒、洪小玲她們則往往在沒工時在課室窗外待上一個早上,有時作坊做工時甚至在短短的休息期間也要來旁聽。以至於回去時老是誤了時間,引得偶爾來督察一下的葉氏不滿,然後就是一頓臭罵。
再最後是影響力絕對最大的賈奢,起初兩三天他也來過書館這兒聽諸葛亮的早堂,就是看樣子他是來督察一下的。畢竟李偃雖敗了,可多年來他也清楚李偃的本領,雖不算卓越倒也是合格。邀請葛庄只是覺得這個年輕小伙有趣,能帶給塢里的孩童們一些新的東西,有助於全面提高孩子們的素質水平。同時,賈奢也並未將葛庄看得那麼高,只是以為他的確算是一個博學的年輕人罷了,所以也並未多做關注。
而且,從第一天的早堂內容來看,葛庄確實有很多新玩意。因此他教的可以算是一套新的東西,不過賈奢認為舊的也不能放掉,故而一開始讓葛庄嘗試着給孩子們上早堂課教些不同的東西時,賈奢也沒有要取消午堂的意思。
且他至今並沒有與葛庄談過報酬上的事,而李偃一直以來都是有報酬的,即是說賈奢仍把葛庄當作暫住的外人來對待。呂經或是刁正不與他說起葛庄的一些秘密,他是絕不可能會對葛庄關注太多的,就是他對早堂的效果的確很滿意。
由於那天扭到了腳,後來腫的不行,趙大娘就想要讓女兒暫時就別來作坊做工了,因此便與葉氏說了說。葉氏對此原本也是不太樂意的,但見趙寧兒的腳踝腫成那樣,行動不便,加上身邊的僕人阿嬌也不斷幫趙大娘和趙寧兒說好話,她就同意讓趙寧兒好好休息了。
而趙寧兒休息那幾日,恰恰是諸葛亮開始給刁宇他們上早堂的時候,因此無事可做的她忙完家務活后也是柺着腳一拐一拐的來旁聽。當然,呂經的醫術還是很給力的,三天一過腳就好的差不多了。葉氏又在一邊天天來看趙寧兒的傷勢,好像只要趙寧兒走路輕鬆些了就得把她揪回作坊里工作似的,弄得趙大娘母女受不了,等趙寧兒的腳好得差不多后也便回作坊里做活了。
然而每年臘月這時候,作坊其實也沒啥事可做,做的最多的是葉氏給的私人活。無怪乎是她的新衣裳之類的,不過每年臘月這東西的數量卻是不少的,常常要有幾十件。也就做這東西的時候,葉氏來作坊督察的次數最多,其他時候則豪不關心。
這段時間塢里人談論的最多的仍是葛庄,每天都記上他講的一兩個新故事,好奇葛庄有講不完的故事的同時,自己順便也把記下來的故事改了個版本,然後當作與他人的日常話料。
甚至都有人常常用“葛庄今天講的第一個、第某個故事是啥?”來考別人了,答得出來就說他功課做得好,答不出來則一群人威脅他像是嘲笑一個落後之人一樣嘲弄他。
就連這些天財賦去找賈涎時,都得笑着問問賈涎說,葛庄又講了什麼故事什麼歷史啊。弄得賈涎也不得不派一兩個家丁去書館旁聽,好回來后告訴他葛莊上了什麼課,是教孩子六博棋呢還是其他新的玩意,或者又說什麼新的故事了。
弄得所有人遇到葛庄時都得稱呼一句“葛師”,賈奢也接連幾次宴請他和刁正,和他談教育上的事情。而後,宴會上賈奢的問以及葛庄的答,也往往在塢里的人之中傳開來,又是各種傳神。
孩童們則比以前更喜歡到書館去了,特別是刁宇,每天拉着諸葛亮的手一起走去書館讓他倍兒自豪的樣子。恨不得遇人就說“瞧,這是我家大哥哥……”皮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