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二房心思

步翦水詫異的抬頭，當她看到屬於梓桐的一張笑盈盈臉龐時，連忙尷尬的淺笑道“不好意思，梓桐姑娘，我以為…”

梓桐搖搖頭，看着屬於步翦水的閨房裏堆滿着一堆不認識的‘雜草’時，由衷的開口道“之前覺得四小姐聰慧機敏，是個特別的主兒，如今在細細瞧着，怪不得二姨娘經常誇你，原來深藏不露啊”

步翦水忙活着手裏的動作，指節在藥材中間來回撥弄，精挑細選，嘴角帶着淺笑的說道“梓桐姑娘，今個來不是專門來誇讚我的吧？”

“呵呵”梓桐笑着對步翦水福了福身子，繼續說著“四小姐，我家二姨娘有請”

步翦水抬頭表情沒有因為梓桐的話而泛起波瀾，相反她心裏比誰都清楚，自己會醫術這點事這麼一暴露，那麼最先找到自己的定然是這二房的陳氏，因為…

步翦水想到這，眉頭就忍不住皺到一起，望着面前依舊笑臉如焉的女子，她點了點頭，放下手裏的藥材，隨手拿起手邊的絲帕輕輕拭去沾染在指尖的碎末，道“走吧”

最近的鵲橋院，比往日來的更加寂靜些，許是因為還有一個多月陳氏就要臨盆的原因，最近的步沉風下令，不允許其他人擾了陳氏的休息，尤其是銅雀院的那兩位主兒。

叩叩叩

梓桐素手微翹，帶着輕微的敲擊聲拍着陳氏的門扉。

“姨娘，四小姐來了”梓桐輕輕呼喚。

步翦水望着梓桐這謹小慎微的動作心裏一頓，便開口詢問“怎麼如此小心翼翼？莫不是姨娘嘴角總失眠？”

梓桐回眸望着身後帶着詢問語氣，表情卻已經斷定的步翦水，點了點頭。

“進來吧”就在梓桐想再次敲門時，一道好聽的女聲帶着慵懶的氣息開了口。

隨着門扉的敞開，步翦水撩開帘子瞧見整個屋子最當中的圓案旁坐着一名看起來萎靡不振的孕婦，眉頭似是帶着一抹化不開的愁思，在步翦水進來之前一直都鬱鬱寡歡。

“步翦水，見過…”

“鄉主來了？快坐，別給我行禮了，你這樣豈不是折煞了我？”還沒等步翦水開口，陳氏就一掃之前的陰霾，面帶歡喜連忙拍了拍旁邊的椅子開了口。

步翦水也沒在推脫，便坐到對面。

陳氏見狀對梓桐使了個眼色，聰明如她，立刻轉身在合上門扉之前探頭張望了院子的周圍，才放心的對着陳氏點了點頭。

“昨個早晨就聽到這枝頭的喜鵲亂叫，當晚就聽說鄉主在太后壽宴大放異彩，藺公公還帶着皇旨給了賞賜，如今想來是在報喜啊！”陳氏笑着把已經沏好的白茶放在步翦水面前，面帶着善意的笑容，說著。

步翦水笑而不語，她心裏清楚陳氏的意思，但是有些話陳氏不挑明，她就不會多做插言。

陳氏望着低頭只顧着喝茶，偶爾給自己一個微笑的女子，輕輕的嘆了口氣，望着稚嫩臉龐的步翦水，心底卻泛起層層波瀾，她總是有種錯覺，這步翦水就如一攤深不見底的井水，總是讓人摸不透她的心思。

咬了咬唇，陳氏無奈的再次開口“鄉主可記得三個月前你到我這裏送衣衫時說過的話”

步翦水挑眉，白凈的素臉從帶着熱氣的茶杯旁緩緩抬起，望着陳氏那幾許期盼的眼眸后，她才放下茶杯開口道“記得”

“那鄉主，那些話可都算數？”陳氏試探的問道。

“算數”

聽到步翦水那一筆帶過的倆字，陳氏七上八下的不安內心瞬間鬆了不少氣，她吐出一口憋悶的濁氣開口道“鄉主會醫術，這可是任誰都料想不到，就連我這個所謂的同盟都不得而知。”

步翦水笑着放下茶杯說道“我只是略懂皮毛”

“只是懂皮毛么？太后之症那連張御醫都束手無策，卻讓鄉主用了不出一炷香時間硬生生把太後娘娘拉出了鬼門關，本來布下死局的大夫人，卻被你這突如其來的一招打的措手不及，鄉主真是隱匿高人啊”陳氏說著，眼神一刻也不離開面前的步翦水，不放過她任何一個表情和動作。

只是她發現任她如何訴說步翦水臉上永遠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神色，這真是不露一絲破綻啊。

“所以，姨娘想說什麼？”步翦水再次把問題拋給陳氏，望着她時不時撫摸的孕肚，她就能猜出一二，只是她不想這麼做。

陳氏終於在無可奈何之下開口道“鄉主既然醫術了得，那我可否請鄉主幫襯一二？”

說著她也不管步翦水同不同意，便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軟枕放於桌面，一隻手放於其上，緩緩撩開袖口，露出她如玉般白皙的皓腕。

步翦水輕嘆口氣，說道“陳姨娘，我想父親已經給你請了最好的大夫了，您又為何多此一舉，莫不是…？”

陳氏搖了搖頭，帶着一股子執拗的雙眸說道“鄉主探一探，不就知曉了”

步翦水一愣，望着陳氏那略顯哀愁的臉，又瞟了一眼即將生產的肚子，帶着狐疑的神色終於是把手放到了陳氏的脈搏處。

沒過一會，步翦水眉頭開始緊蹙，直到她越擰越緊，嘴裏發出呢喃聲道“不可能啊，怎麼會這樣，一個多月前，還好好的”

陳氏苦澀一笑，眼眶微紅，眼裏帶淚道“鄉主，現在知曉了吧，這雙胎怕是…”

說著陳氏從懷裏抽出綉帕，帶着悲哀的神色，輕拭眼角的淚花。

步翦水閉眼嘆息，隨着她再次張開眼眸，才徐徐說道“陳姨娘，所以，你打算如何處置？”

……

守在陳氏門口的梓桐不經意間聽到裏面屬於步翦水詫異的聲音“陳姨娘，你可確定？”

“確定，我只相信鄉主的醫術，所以，拜託了”

沒過一會，門悄然打開，梓桐看到步翦水帶着一抹愁容從屋裏走出。

“四小姐！”梓桐福了福身子。

步翦水瞥了一眼畢恭畢敬的梓桐，嘆了口氣，說道“梓桐姑娘，稍晚你去我那裏一趟，有些東西要交給你”

梓桐點了點頭，帶着不解的望着準備朝院外走去的步翦水，莫非是二姨娘所求無果？

快步的走進屋內，梓桐迅速的合上門扉，正欲開口，卻瞧見本來看似柔和帶着點親和的女子臉上慢慢浮現出一抹陰毒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