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章 人世行8
每一個的體內都蘊藏着一股可以撼天動地的力量,只不過沒有人在意過,或者是,他們根本就不相信自己擁有這種力量。
黃鏡從弋遠松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他以前從來沒有在意過的力量,原來人都是欺軟怕硬的,只要你或者你背後的力量比他更強,他們是會害怕的。
師傅,你就是為了這些的一群人而放棄了自己的生命嗎?似乎也不賴。你現在應該正在嘲笑我的蠢樣吧!那你就笑吧,要是能在我面前笑給我看看就更好了。
隨着一人一劍可壓一國的誇張流言,弋遠松的名字也傳遍了大江南北,就是本來連連取得勝果的楚國將士們似乎也因為這件事感到有些鬱悶,出現了一些本不該出現的錯誤,雖然無關大局。
問天宗的名字也跟着水漲船高,要想想,弋遠松只是問天宗一個二代弟子而已,他都有如此能耐,那他的師傅該是有何等風采,他們的祖師爺又該是怎樣一個神仙人物,說是陸地神仙也不為過吧!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事自然也傳到了北齊,雖然北齊接二連三吃了敗戰,可是每次他們陣前都會用這件事來奚落楚國,奚落楚軍,對方的士氣也因為幾次小勝而高漲。
雖然皇城裏的人很明白這事的緣由,可是楚國前線的將軍們不清楚,還真以為弋遠松把荊州城打了個遍兒,還沒人治得了他,於是諸將聯名上書詢問情況,得到回復后鬆了一口氣,可是北齊的人不知道這些,也不想知道,他們只知道弋遠松一人就打壓了楚國的囂張氣焰,任你楚國如何辯解,我不認,就是這麼流氓,到最後,楚軍人心浮動,這也為日後齊國翻盤埋下了種子。
荊州城的故事還沒有結束,弋遠松找上了北郡公府,平生的妻子已經是個死人,無他,在丫鬟不注意的時候自縊,等人察覺的時候,已經無力回天了。
公府交出去了一具屍首,這件事情瞞不住,所以景洪伊也沒藏着掖着,人家連皇帝陛下的面子都不給,自己何必硬抗着。在有心人的查探下,終於還是知道了事情了來龍去脈,比如說皇帝。當楚皇看到案頭上的奏報的時候,他有想親手砍死這個狗東西的衝動,可是人家老爹在前線為你浴血奮戰,你在後方砍了他兒子,這情理上說不過去。
楚皇揉了揉太陽穴,“下令申飭那個景家的孩子吧,禁足一年,讓他好好的閉門思過。”
楚皇嘆了口氣,就為這麼件芝麻點兒的小事,就讓楚國多了一個大敵,這申飭也代表了楚國的一個態度,楚國對問天宗的態度,你看,你問天宗的弟子在荊州城整了這麼多事兒,我不僅沒有懲罰他,還批評了我的人。
在弋遠松的心裏,這件事還沒有完,在黃鏡心裏亦是如此。
平生和妻子葬在一起,他們有一個女兒平眉兒,小女孩還只有七歲,卻早早地失去了雙親。黃鏡看見她就像看見了當年的自己,不同的是,她還有仇人,自己後來重歸故里的時候,發現原來那些山賊早就被當作政績剿滅了……
弋遠松就站在她的背後,就像一座巍峨的高山,“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弋遠松的弟子,法號山眉,你的仇人你自己來殺,你的血仇你自己來報,如果以後你學藝不精死在仇人的手中,為師也不會為你報仇,因為丟人。”
黃鏡這才明白為什麼弋遠松沒有直接打上門去,幹掉那個紈絝子弟,這孩子也是需要一點目標。
女孩兒咬着嘴唇,浮腫的眼睛裏燃燒着仇恨的火焰,“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黃鏡就跟着弋遠松一起回了問天宗,途中,黃鏡突然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可是又想不起來到底忘了什麼,算了,不去想了,大概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吧。
旌陽客棧中,地上躺了一群人,這些人口中的趙妃娘娘正高高在上地坐在席上吃飯,雲荼手裏拿着一方精緻的綢緞擦去趙文卓嘴角的油腥,“我告訴你們這些人,從今天開始,這世上在也沒有您們皇帝找的趙文卓,我叫……”她使勁想了想,“我以後就叫辭天令。”
楚皇自己是不是流連不利,自己也不是一個貪圖女色的人,可是那夢中的女子他久久不能忘懷,好不容易說找到了,結果被妖怪抓了,這總算是又出現了,人家身邊有高手,還就是不願做什麼宮裏的娘娘,“辭天令?這是不想做朕的妃子,唉,罷了罷了,就當沒這回事的,讓陰無暇和他手下的人管好自己的嘴,若是敢透露出去半點風聲,那他這個禁衛軍統領也不用做了,就給朕滾去南海郡種地去吧。”
魏文也是皇帝身邊的老人了,他可和劉玄不一樣,雖然劉玄是掌印太監,可是也算不得宦官之首,充其量也就是一個異軍突起的新秀而已,他才是真正總管大內的人,他手裏掌控着遍佈天下的諜子,他是帝國夜幕的守護者,雖然天下無人知曉。
魏文從書房裏出來,劉玄還伺候在門口,魏文覺得有必要和他交代一下,“陛下叫你進去,你再進去,沒讓你進去就別多手多腳的,聽到沒有。”
劉玄低着頭,嘴裏答應的漂亮,可是心裏卻在罵魏文這隻老狐狸,你是吃上肉了,可是連殘羹冷炙也不給我們留點兒。
魏文還沒走出迴廊就聽到書房裏皇帝的怒吼,“不懂規矩的狗東西,誰讓你進來的?來人,把他給朕拖下去,杖三十。”
劉玄臉都白了,杖三十那是會死人的,跪在地上磕頭,“陛下饒命啊,陛下饒命啊!”
“人呢?難道還要朕親自動手?”
兩個禁衛輕輕地推開了門,然後又來了幾個禁衛把劉玄抬了出去,綁在長凳上,用布條堵了嘴,當場就死了,然後屍體被抬走,世界清凈了。
劉玄才坐上司禮監掌印太監的位置不過半年的時間,他前面那個掌印太監也是不知道怎麼就被陛下賜死了。
魏文走路的步子都變得輕快了,嘴裏哼着家鄉的小調,今天又是個好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