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兄弟鬩牆
“為了燕國！”
“為了燕國！”
整個燕京充斥着一片喊殺聲，所有的平民都陷入了極致的恐懼中，士兵們也殺紅了眼，根本分不清眼前的人是敵是友，只記得用盡自己最後的那一分氣力揮動自己手裏的武器，給予眼前之人最後一擊，然後倒在血泊里結束了他已經註定的旅途。
天又開始飄雪了，只是那尚且還有些溫熱的血將地上的積雪也染成了一片猩紅，公子層蘭捂着自己受傷的小臂，血洇了衣裳，濺了一臉，他臉上佈滿了陰翳，這已經是今天第五次刺殺了，“查出來這是誰的人了嗎？”
“回公子，仍還在調查中。”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臉都要埋進地里了，但是他根本不敢抬頭。
“仍在調查，仍在調查，本公子留你們何用，都殺到本公子身邊來了，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你說要你們有什麼用？嗯？”公子層蘭一腳就將他踹翻，然後拔出左右之人身上的長劍，一劍削去了他的腦袋，這還不能讓他出氣，又恨恨地砍了他幾劍，屍體成了一攤爛泥才罷手，把劍往地上一扔，沉着臉繼續走，“他保護本公子而死，給予厚葬並給他的家人撫恤金，以戰死的規格。”
“遵命。”
公子層蘭看着越來越重的雲層，這風雨欲來的感覺讓他很不爽，尤其是連敵人是誰都弄不清楚的局面更是讓他氣結。
“公子，秦國那邊來消息了，說是朱成一族已經被秦王下了詔獄。”
公子層蘭聽到手下人的報告也是氣極，都什麼時候了，搞不清楚狀況，“都火燒眉毛了，你還有心思關心秦國，關心朱成！他死就死了，他家死絕了死我面前又跟我有什麼干係，昂？”
公子層蘭幾乎喊破了音，一腳將那手下人踹翻到了地上：“快去，給我查，到底是誰不想勞資活，快……”
“是是是，公子。”他慌不跌地從地上爬起來，然後推門而出。
“八弟啊，八弟，我是小看你啊。”公子層蘭用手捂住嘴吐了一口血，泛着黑色的血從指縫裏溢了出來，順着手臂浸濕了衣服，眼前原本熟悉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身體變得沉重異常不受自己的控制而傾斜，摔在地上。
公子屏翳一手端着一個裝滿酒液的水晶杯，一手背在身後，站在飛月樓最高的那個閣樓，而他的身後跪着三個人，飛月樓的大掌柜月飛霜，燕國丞相府谷歌和燕國大將軍樂神功。
“我們燕國首屈一指的大人物們都跪在我的面前，你們這是想折我壽咒我早死嗎？”公子屏翳笑着說，一揮手，一躬身。
三位都起身回禮，然後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右邊依次是府谷歌和樂神功，左邊坐着月飛霜。
“月掌柜，我們的公子層蘭還能好好活着嗎？是不是第二天都下不得床了，哈哈。”公子屏翳將杯中的酒一口含在嘴裏，酒精殺死了他口中大部分的細菌，這讓他產生了些許不適，一口把酒咽了下去。
“回公子，這公子層蘭會不會死妾身是不知道，不過妾身能保證公子層蘭明日絕對是下不得床了。”月飛霜打開手中的檀木雕花摺扇掩嘴一笑，府谷歌和樂神功聽着公子屏翳和月飛霜之間的對話只是笑笑，他們可是知道面對這個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女人是對么可怕，她手下的諜報系統監察天下各國，當然也包括他們，他們看着過得光鮮亮麗的日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是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其實他們的日子也不像表面上那麼奢靡，反而他們平日裏過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是滿盤皆輸萬劫不復。
“府丞相，這朝堂里還是需要你運作，不管本公子成敗與否，你們三人不可有失，我們做的可是萬世未有之事。”公子屏翳依舊笑着，他們三人都點了點頭，尤其月飛霜的眼中都是渴求，而府谷歌和樂神功兩人眼中都閃過一絲擔憂。
“樂將軍，你一定要彈壓各地的軍隊，不能讓各地軍政出現問題。不然秦國朱成就是你樂神功的前車之鑒，你不為你自己考慮，也要想想你今年才滿周歲兒子想想。”公子屏翳又斟了四杯酒，一人一杯，在遞給樂神功的時候公子屏翳笑了笑。
“屬下一定做好分內之事。”這嚇得樂神功立馬跪在地上。他那滿周歲的孩子的出現不過是近幾個月的事，就是府谷歌都不知道他冒出一個兒子，可是公子屏翳卻已經知道了，這也讓他對月飛霜更多了幾分忌憚，在他看向月飛霜的時候，月飛霜也禮貌性的向樂神功一禮。
“本公子能得諸位襄助，是本公子的福分。”公子屏翳舉杯，月飛霜、府谷歌和樂神功口稱不敢，也跟着舉杯。
公子層蘭今天為了獲得民眾對自己的愛戴，今天跑到貧民窟給貧苦的人們送去了柴米油鹽，然後就受到了人們的擁戴？你以為這是劇本，不，公子層蘭還沒有走進貧民窟就收到了貧民們的禮物，一次又一次的刺殺。
當公子層蘭走到貧民窟的入口的時候，一個拿着糖人的小女孩走到公子層蘭的面前，將糖人遞給公子層蘭，本來侍衛是要攔着小女孩的，只是公子層蘭不許，等小女孩走到公子層蘭面前的時候，就收起的笑容，然後拔出別在腰間的匕首，還沒有刺到公子層蘭，就被察覺到的侍衛一刀削去了腦袋，這一系列動作不超過兩分鐘。
公子層蘭長呼一口氣，然後準備離開這裏，有遭到第二輪刺殺，一個黑衣男子從天而降，殺死幾個公子層蘭的侍衛被擒住，不等公子層蘭問話，黑衣男子就咬破口中的毒囊，服毒自盡了。
公子層蘭癱倒在地，嚇得他不敢再在這裏待片刻時間。
在返程的途中又遭到射殺，幾隻箭矢在公子層蘭的臉上帶走了皮和肉，留下幾道血痕。
還有兩次是在他的府邸，他的貼身婢女和內府長史拿着刀對着他，然後自盡了。
“他公子層蘭有什麼是能夠與我相提並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