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撈金魚
清晨的天氣甚好，陽光灑在身上暖融融的。
秦慕抱着小傢伙出了小區，向集市的方向走去。
集市就在小區不遠處，短短數百米的距離。
一到開市，各種商販會在那自由擺攤，賣什麼的都有，稱得上是魚龍混雜。
兩人已經算是來晚了，市場裏已經人山人海，吆喝聲不斷，熱鬧非凡。
“粑粑！粑粑！你看，這是小鳥！”
“這是小烏龜！”
一到了市場裏面，小傢伙立刻活躍起來了，興緻勃勃的指認着一個又一個小動物。
她靠在秦慕的懷抱里，一雙大眼睛骨碌碌的轉着，精神全都聚集在小動物的身上。
平時，她對這些小動物的認知只存在於電視和圖冊里。
現在看到了這些活生生的小萌物，真是說不出的新奇。
...
“粑粑，你看，小金魚耶！”
最後，小傢伙的眼神停在了一家攤位前。
這個攤位前放着一個大大的充氣水池，裏面有數十條各色金魚不斷遊動，煞是好看。
水池后蹲着一個中年人，穿着一身白色汗衫，卷着褲腿頭上綁了一圈繩子，活脫脫的一副漁民打扮。
旁邊還立了一塊牌子。
“撈金魚，十塊錢三次！”
在水池旁，已經有不少小朋友圍在旁邊，滿臉哀怨的拿着一個空網，然後又興沖沖的進行下一次嘗試。
“來來來，小朋友，來玩一次嘛，小金魚喲，很好抓的哦。”
看到小傢伙充滿渴望的眼神，老闆頓時意識到生意上門了，於是擠出一個笑容，露出兩顆大黃牙，開始招攬生意。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
小傢伙只是用極為留戀的眼神看了最後一眼后，就馬上扭過了頭，在秦慕的身邊小聲說道：
“粑粑，我們走吧。”
秦慕有些詫異了，他看的出來，小傢伙明明很羨慕，為什麼要走呢。
“你不想玩嗎？”
小傢伙低頭搓了搓自己的衣角，強行不去看金魚池，然後帶着絲絲委屈的說道：
“不玩，嬸嬸說這些都是騙錢的，我們沒有錢。”
秦慕的身體微微一僵，一股愧疚的情緒涌了上來。
他揉了揉小傢伙的腦袋，說道：
“爸爸有錢，爸爸說過，今天你想玩什麼就玩什麼，走。我們去撈金魚。”
“尊的嗎？粑粑真好！”
小傢伙的眼神里滿是歡喜，使勁在秦慕的臉上親了一口。
秦慕抱着小傢伙走到水池邊，掏出一張十元遞給老闆。
他身上確實還有一些錢。
這錢是在家裏搜到的，柜子裏還藏着了千把塊錢，未防萬一，秦慕就先帶在了身上。
老闆收了錢，笑眯眯的遞過三個小紙網。
這紙網就是一個簡單的鐵環，上門糊了一層薄薄的紙。
小傢伙接過紙網，然後眼睛轉呀轉，瞄準了一條小金魚，手朝水池裏伸了進去。
頓時水花微濺，池子裏的幾十條金魚扭動起來，四散奔逃。
等小傢伙抬起手的時候，卻發現紙網上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撈到。
一連三次，都是一無所獲。
“啊！怎麼沒有小金魚呢？”
小傢伙嘟着嘴，皺着眉頭，不開心了。
中年老闆在一旁露出了嘲諷地笑容，嘴上卻鼓勵道：
“小朋友，沒關係，再來一次，肯定就有小金魚。”
小傢伙把紙網一扔，有些氣呼呼的說道：
“不玩了。”
秦慕蹲下身子，笑眯眯的摸了摸小傢伙的頭：
“來，我們再來一次，這次爸爸陪你玩，保證能撈上來。”
“好！”
小傢伙眼睛一亮，頓時自信起來了，對於爸爸，她是無條件的崇拜。
聽到這話，中年老闆不由搖了搖頭，露出了幾分冷笑。
這撈金魚的遊戲其實非常簡單，問題就在這紙網上。
他用的紙是那種一碰到水就化成稀爛的紙，根本不可能撈上東西。
這小子如果能撈上一條，他願意把這池水都給喝下去。
當然，做生意嘛，當然不會拒絕這種送錢的肥羊。
老闆笑容滿臉的遞過三個紙網，等着看好戲。
但是緊接着發生的一幕，頓時讓他的奸詐笑容僵在了臉上。
只見秦慕意味深長的掃了他一眼，然後握着小傢伙的右手，慢條斯理的將一個小紙網放入水池裏。
一絲靈氣悄無聲息的化入水池裏。
這小小的水池裏頓時如翻了天一般，金魚們爭先恐後的往那個小紙網裏鑽！
短短時間，就擠了十多條在紙網的上面。
“嘩！”
秦慕一抬手，就撈了將近七八條小金魚。
這還是紙網太小，根本裝不下的緣故，而下面小紙網根本沒有半點破裂的意思。
“哇！粑粑真棒！”
小傢伙興奮地哇哇大叫起來。
中年老闆眼睛都看直了，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將這些金魚放入一旁的小水桶后，秦慕又帶着小傢伙伸手了！
“嘩!”
又是七八條小金魚！
眼看秦慕還要伸第三次手！
這次中年老闆總算反應過來了，他如同一隻炸了毛的貓般跳起來，一個箭步衝到秦慕身邊，緊緊抓住了秦慕的手腕，聲淚俱下的哀求道：
“大哥，我叫你大哥行了吧，你別再撈了，你再撈，我這池子就空了！”
那模樣，真是說不出的凄慘可憐，就差給秦慕跪下了。
可不是嘛，原本滿是小金魚的水池裏，現在活活少了一半的數量。
秦慕也不理他，低頭問小傢伙：
“怎麼樣，思思，滿意了嗎。”
小傢伙早就笑的合不攏嘴了，此刻重重的點了點頭，奶聲奶氣的說道：
“粑粑，夠了！思思這下有好多好多小金魚了！”
“那好，老闆，幫我們裝起來帶走！”
中年老闆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目送父女倆遠去。
嘴上還喊道：“下次再來啊。”
其實心中想的是，你可一輩子都別來了！
...
逛完了一圈集市，小傢伙仍然意猶未盡，眼神還不住的往回瞟。
她的懷裏抱着一袋大大的水袋，裏面擠滿了十多條小金魚。
小傢伙沒有注意到，在陽光的照耀下，
水袋裏小金魚的鱗片隱隱泛出了一股紫色的光芒，頂上漸漸生出一點紅色的小肉球。
但是有人注意到了。
一個穿着中山裝的老者從路旁經過，起初只是看到小傢伙長得可愛伶俐，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但是又偶然瞥到了小傢伙懷裏的水袋。
他起初還渾不在意，但是多看了幾眼之後。
他的瞳孔猛地一縮，整個人都傻在了原地，有些不敢置信的喃喃道：
“這...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