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驚艷
美麗是女人的武器,而越是有殺傷力的武器,就越是容易招人惦記、惹人記恨。
就如同牢畫此時一般,鍾楚艷可謂是對牢畫恨到了極致。她冷哼一聲道:“妝化的不錯,跟畫皮姐有的一拼!”
牢畫一愣。化妝?咦?她怎麼沒想到這一茬呢?這倒是個遮掩的好借口。只是……畫皮姐是畫假皮,她這可是真畫皮啊!到現在她閉上眼,還能清晰的回憶起昨晚鏡子裏自己臉上隨着意念而變化的情景。那畫面,雖不血腥可怖,可比電影裏的畫皮震撼多了。
“哪裏哪裏!沒有鍾經理的技術好!”牢畫謙虛道。
她是真謙虛,可是鍾楚艷不領情啊!人家原本是想諷刺你化的好長得丑,結果呢?你咋理解的?真當是在誇你了?
“切!我哪裏有你會化妝?化個妝,跟換臉似的,連身材也……”
鍾楚艷的話猛然斷了,因為她驚悚的發現,牢畫的身材比昨天好了太多,那線條、那比例、那圍度,前凸后翹,比她的身材還火爆,從前怎麼沒看出來呢?咦?她記得牢畫制服褲子明明長了,向來都是扁一道的,今兒卻正正好!
看著鐘楚艷驚愕的表情,牢畫自然知道身材暴露了,連忙解釋道:“那什麼……原先制服太肥,昨天拿去裁縫鋪改了一下,總算合身了。”
聽牢畫這麼說,鍾楚艷也是反應了過來,想到自己原先故意給牢畫拿了大號的制服,鍾楚艷自知理虧,也沒就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只訕訕道:“藏的挺深呢!”便沒再找牢畫的岔,匆匆離去了。
牢畫看了眼自己的三圍,無奈的笑了笑。沒辦法,誰叫姐運氣好呢?這可是地府出品的雪顏丹,想怎麼美就能怎麼美,嚇着你還是輕的呢!要不是怕改得太過身份會收到質疑,牢畫恨不得把整張臉給換了。
售樓部每天早晨八點上班。現在已經是七點五十,工作人員陸續到達,準備開始一天的工作。陳佩佩也是這其中的一員。她如同往常一樣走進了更衣室,換上售樓部統一發放的制服,對着鏡子照了一圈,確定自己的形象沒有任何問題,翹起嘴角,擺出標準的微笑,走向大廳。
大廳里,一道靚麗的身影瞬間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修長筆直的腿,九頭身的黃金比例,光滑如凝脂的肌膚,一頭茂密的微微泛着藍色的長發,飽滿而小巧的紅唇,捲起的睫毛出其不意的挑高了眼角,令原本應該靈動而無辜的大眼睛看上去透着股濃郁的神秘色彩。
好美的人!一身黑色的普通銷售員制服穿在她身上,就好像是量身定做一般,牢牢地吸引着他人的視線。哪怕陳佩佩是個女人,也難以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
這是誰?新來的同事嗎?怎麼這般眼熟?陳佩佩走上前,好奇的打量着對方,忽然驚奇的發現,這就是她天天面對的那個平凡而普通的牢畫啊!
怎麼會這樣?昨天她還看起來如同路人,今天怎麼搖身一變成了一個如此驚艷的大美人?強壓下心中的吃驚,陳佩佩故作鎮靜,小心翼翼的問道:“牢畫?是你么?”
“是啊,今天化了點妝,怎麼?認不出來了么?”牢畫莞爾一笑。然而,在她看來只是以示親切的笑容,卻因為那雙透着神秘色彩的眼睛和烈焰紅唇而變了味。在陳佩佩看來,那可是充滿了誘惑與自信的笑容,足以亂人心智。
陳佩佩卻依舊強裝鎮定道:“是啊,化了妝差點兒沒認出來呢。”
見陳佩佩扭過頭去故意裝作不在意,牢畫暗暗覺得好笑。其他的女孩在看到她發生了如此大的變化,都是大呼驚訝,要麼問化妝品的牌子,要麼問化妝技巧,恨不能當場讓牢畫卸個妝給她們看。這陳佩佩明明也是驚訝無比,卻硬是要壓制着,一句不問一句不提,還時不時偷偷瞄她一眼。那眼神,差點兒要噴出火來,偏偏還要裝作什麼事都沒有。這丫頭,看樣子也是個愛嫉妒的。
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牢畫見此,也是暗暗記下了這一茬。自己現在可謂是孤身一人,再沒有人可依靠,出來工作可得長點兒心眼。上次就是被鍾楚艷給坑了,以後,她可得防着點兒這種人。
改變形象以後,牢畫在售樓部的存在感可謂是一日千里。不論是同事還是客戶,都對她格外親切。當然,也有那種帶着家眷來看房,堅決不要牢畫接待的客戶。可大部分人都為她的美麗和神秘而吸引,一時間為她帶來了不少機會。
不過,牢畫心中依然牢牢惦記着晚上要帶那位來自地下的薛先生看房的事情,下午一上班就問主管要了景觀別墅的鑰匙。畢竟,雖然上次和鬼打交道的經過非常順利,極美也非常好相處,但不代表所有的鬼都是這樣的。萬一碰上個難纏的,答應了他的話沒有兌現,對方一怒之下干出點兒什麼事,這可就不好辦了。
六點鐘一到,大家都陸陸續續收拾東西下班了。牢畫說要等客戶,一個人留了下來。售樓部的燈亮着,天色卻很快黑了下來。
牢畫記得,上一回見到極美,就是這樣。明明是夏天,也沒有下雨,天卻黑得特別早,好像是特意準備迎接什麼的到來一般。
牢畫沒有事做,便在大廳沙發上窩着玩手機。她昨天在某寶上看中了幾套衣服,現在正好看一看。
“嗯,兩套都喜歡,買哪一套呢?”牢畫看着手機屏幕上面的購物車,苦惱的皺起了眉頭。
“這一套。”一隻手伸過來,指了指其中一套衣服的縮略圖。
“嗯,其實我也蠻喜歡這一套的,好吧,就這套了!”牢畫很高興有人給了她合乎自己心意的建議,很快做好了選擇。正當她樂呵呵的準備付款的時候,忽然反應了過來。
七點整。售樓部的同事早已走光了,那麼這個人,是誰?
“薛先生?”已經猜出了來者是誰的牢畫強行壓制住心頭的不安,抬起頭的一瞬間卻是愣住了。
那一瞬間,牢畫並沒有看清楚對方的五官,只看到了一潭深不見底的深淵,透着股危險的氣息。可偏偏她又很想靠近,似乎是極度的渴望被對方吞噬。一念至此,她就覺得自己如陷深淵,怎樣也掙扎不開,有種絕望的快感。
沒錯,就是快感!牢畫被自己這種認知給驚醒,猛地睜開了眼睛,對上的是一雙深黑色的眸子。
這雙眼眸怎麼會有種莫名的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這墨黑墨黑的顏色,曲卷的睫毛,上挑的眼角,神秘的色彩……哎?這不是……
“你這雙眼睛,怎麼與我的這般相似?”
哎呦?被搶白了!這可是她要說的好吧?
牢畫瞪大了眼睛,正欲解釋,那男人又道:“模樣也是,頭髮也很像。你莫不是用了極美的丹藥,照着我的樣子變的吧?”
啥?!牢畫惱了。這話說的!就算你是鬼,也不能這樣胡說八道啊!誰照着你的樣子變的啊!明明是人家在自己的基礎上稍稍完善了一下好吧?憑什麼就說是照你的樣子來的?就算是有那麼一點像……呃,牢畫說不下去了。因為她這時終於看清了男人的面貌。
那是一張怎樣的臉啊!春風十里,不及他淡然一笑。江山如畫,不如他劍眉飛揚。縱使這天下花開花謝萬千變化,他深黑色的眸子裏,卻裝得下全世界的奼紫嫣紅,也藏得起千萬年的滄海桑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