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 新陣地
跳過過程不談,事情進展順利的超乎想像,就在第二天卡卡稀正和我哭訴自己用P4在食堂佔座位而被人偷走的遭遇時,趙小惠的短訊已經到了。
學生會長親自出馬,社聯的人自然很好說話,雖然趙小惠說的是“推薦”,不過社聯的人倒是把這事當成是命令來執行,硬是從已經排的滿滿的節目單中空出了六分鐘的時間。。。。。。所謂的特權通行,還真是讓人不得不佩服。
不過,比起趙會長的威望,似乎還是“陸晴珊”這個名號更響亮一些,據趙小惠說社聯里也不乏妹妹那傢伙的粉絲,有個貌似是負責活動現場的女生一聽說自己的偶像陸晴珊想要上台表演,激動得幾乎當時就要昏倒在地。
唉,一想到那傢伙的人氣這麼誇張,為什麼我會隱隱有一種心裏不平衡的感覺呢?
不管怎麼說,拜妹妹那傢伙所賜,最近的日子一直過的很忙,如果你還知道你哥為了你而如此奔波勞碌的話,是不是最起碼也應該掉幾滴眼淚來表示感激才是呢!?
當然,這也僅限於想想。
既然已經安排完了學生會那邊的事,那麼接下來就該去看看社團里的情況了。
想來那幫傢伙也該回復的差不多,是時候該重振旗鼓了,距離校慶晚會的日子不算很多,必須要儘快動工才行。
說來慚愧,其實我的心裏也隱隱有些期待,如果社團里的那些傢伙知道我給他們帶來了這樣的福音,會以怎樣一種感激的目光看着我呢?哎呀哎呀,仔細一想,將之就像是英雄回歸、衣錦還鄉一樣光榮的感覺。
這樣想着,我搔了搔臉,嘿嘿笑了笑。
――抱歉了哈,我不幸的朋友卡卡西,雖然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也很想聽你接着發牢騷,但現在我不得不先失陪一下,看來你又得自己一個人享受午餐了。
一食堂的電視裏還在播放着午間新聞,我快速扒完餐盤裏的飯,把剛剛遭受了慘痛的財產損失的舍友單獨留在那裏黯然神傷,拿起東西一路直奔社團活動室。
活動室里只有那個叫做雅婷的女生正在忙碌着,我走進屋裏,四顧一下,打了個招呼:
“下午好啊。”
她似乎被嚇了一跳,猛地抬起頭來,看見是我,擠出一絲略嫌不由衷的笑容:
“李,李毅啊。”
幹什麼,和做了什麼虧心事的小賊似的,我有這麼可怕么?
上次在超市時遇見也是,那麼不坦率,家庭狀況不好就不好嘛,又不是什麼過錯,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所以說女人的虛榮心啊,真是一種莫名其妙的東西。
我微微嘆了一口氣:
“只有你一個人在么?其他人呢?”
雅婷愣了一下答道:
“嗯?你不知道么?社團活動的地點變更了,不再是這裏了。”
“轉移陣地了?怎麼回事?”
說到這個,雅婷低頭沉默了一會,無奈地說道:
“你知道,從上次陸晴珊粉絲的事件以後。。。。。。來騷擾的人源源不斷,社團工作根本沒辦法進行下去,所以,大家不得已才。。。。。。”
話語中,隱隱有很多埋怨的意味。
還是那件事么?真是陰魂不散。
我苦笑着點了點頭:
“是這樣啊。。。。。。真是抱歉了,你來這裏是要搬東西的吧?用我幫幫你么?”
“不了,電腦之類的東西我們已經搬走了,剩下的這些服裝和道具就先放在這裏,以後就把這裏當成是倉庫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和我一起走出門外,把門鎖好:
“――大史聯繫了美設系的人,那裏正好空餘一個用來堆放畫架的舊美術教室,而且還有很多人對我們正在做的事情很有興趣,表示如果要製作視頻的話願意義務來幫我們作畫呢。。。。。。沒想到大史他還挺有能力的,居然能召集到那些放蕩不羈的藝術生。”
“呵呵,大史是位好同志啊。”
我笑了笑,在雅婷面前為大史美言了一句。
跟着雅婷一路走到教學區深處的藝術樓,在海螺一樣的迴廊里七繞八繞,終於來到了一間疑似雜物室的房間。
“我來了。”
――雅婷在破木門上輕輕叩了叩,隨即推門而入。
站在她的身後,從她肩膀上方看去。
那凌亂的教室中間,老舊的木質地板上,是一個蜷縮側卧在墊子上的身影。
偌大而昏暗的教室中,午後和煦的陽光從狹窄而模糊的窗戶透射進來,在飛散灰塵的空氣中拖曳出朦朧的丁達爾效應,如舞枱燈光一樣照在她的身上。
像貓一樣安詳側卧在墊子上的她似乎是覺得陽光有些刺眼,揉了揉腥松的睡眼,緩緩坐起身來,液體般流暢的黑髮順着肩膀灑落下來。。。。。。
哎!?
在我的注視之下,安思怡眨了眨細長優雅的眼睛,迷霧般的眼波流過整間教室,落在了我們身上。
“。。。。。。早安。”
“。。。。。。這已經不是現在該說的話了吧。”
早安?現在已經不是早晨了,居然睡得這麼糊塗,她究竟在這裏睡了多長時間啊?
安思怡光着小腳盤坐在那個大墊子上,出了一會神,才緩緩地說了句――
“那麼。。。。。。你們來的還真是早啊。。。。。。”
“適可而止,快給我醒醒吧!你還以為現在是早晨嗎?”
哎呀哎呀,為什麼我的說話口氣變得和妹妹一樣了呢?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努力剋制住自己吐槽的衝動,我走到安思怡面前,蹲下身子和她的視線保持同一高度,與那雙霧氣騰騰的眸子對視了一會,終於嘆了口氣說道:
“聽說你打算要重振旗鼓了?”
“嗯。”
“刻意把社團活動室搬到這裏,是已經開始籌劃製作下一個視頻了嗎?”
“嗯。”
“大史他們呢?還沒有來么?”
“嗯。”
總是“嗯嗯”地不答話,這傢伙不會是沒有聽見我在說什麼,只是敷衍我吧?
我繼續盯着她的眼睛,而她那雙似乎是沒有聚焦的眼睛也回看着我,可惡,完全讀不懂她的內心啊。。。。。。
我捂住額頭,無奈地說:
“那好,你穿什麼牌子的內衣?”
“我一般是不穿內衣的。”
――很好,終於不是“嗯”了,要不我會以為現在在我對面的就是一個顯示着“離開”狀態設置了自動回復的。
看着我捂着額頭不斷搖頭的樣子,安思怡歪着腦袋,眨了眨眼睛,輕輕地問了一句:
“你。。。。。。頭很痛么?”
是啊!頭痛得要命。
妹妹說的沒錯,和這個思維生活在不同次元的生物溝通果然很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