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又一次外賣
bob看着這個小助理有些頭疼,人是他當初一手招進來的,現在也要一手把她教出來。
“我只讓你負責季依依的事,你覺得是為了什麼?”bob抬了抬手,alex止住了想說的話。
“第二,你覺得羽總想讓你跟季依依怎麼說?”
“第三,如果你連這個事情都做不好,你還能做什麼?”三個連續的質問沒有厲聲呵斥責難,alex就覺得他的話像根針扎在她心裏。
bob停下了一會兒的手指又飛快在鍵盤上運作起來,邊打字邊跟她說,“你好好想想這三個問題吧,不必急着回答我。”
alex點點頭,心裏想的是還好剛才她留了個心眼,沒有在季依依的追問下把boss過幾天要去新西蘭出長差告訴她。
中午的時候alex看到季依依提着便當進boss的辦公室時,心揪了一下。心裏有些不太喜歡季依依,明明知道羽總除了零總監以外喜歡一個人待着,她幹嘛還老是喜歡打聽這打聽那的。但季依依也算是她的衣食父母,唉!自己還真是悲催啊。
羽墨很給面子的把她做的“愛心”便當吃了,季依依託着臉很貪婪的看着他,真的太久沒見了。她學業也不閑,他也有幾次去學校接她吃飯。可是,這些也是好幾個月以前了。
羽墨讓alex進來收拾桌子,坐在沙發上對季依依說,“便當這麼麻煩,下次別做了。”
季依依不確定是不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你不喜歡?”
“我吃什麼都行,但是你沒必要花這麼多時間做這些,浪費你的時間。”羽墨站起來,從上而下的看着她。
季依依有些不知所措的尷尬。“我挺喜歡的,不覺得浪費時間。”
“嗯,好,你開心就好。”羽墨拿起外套,“我要出門了,去城西那邊,我帶你一程吧。”
季依依不得不拿起包跟着他後面。雖然不情願,但他太忙了,就一個吃午飯的休息時間。
下到第一層,羽墨沒有去底層車庫開車,而是把鑰匙給了司機,跟她兩個人站在公司正門口。
季依依看見了昔硯姐好像在拿外賣,她瞄了一眼羽墨,他好像沒注意到。就是她想多了吧。她喊了一聲“昔硯姐。”她就看見昔硯姐好像有些不好意思的把外賣藏在身後。
“姐,你中午就吃外賣嗎?”季依依臉上帶着不贊同和驚訝。
“嗯,這家外賣挺好吃的,偶爾嘗嘗也不錯的。”零昔硯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謊話。
“謊話精。”羽墨事不關己的拆着台。
零昔硯裝作沒聽到跟季依依講話,“今天沒課嗎?怎麼來公司了?”季依依有點不好意思了,“今天有點不舒服,請假了。正好沒事,過來看看,給羽墨送了點吃的。”
“依依,你可真細心啊。”沒等零昔硯說完,羽墨就插嘴了,“不舒服?以後別做了。”
季依依在外人面前聽羽墨這樣說,感到有些難堪。他可以不給她面子,她可不能任性的裝作沒聽到他的話。點點頭,語氣里不無委屈,“以後知道了。”
零昔硯沒看見也沒聽見似的拍拍外賣,說,“我上去吃了,我怕它冷了。”季依依點點頭,說,“趕快上去吃吧,昔硯姐,以後可別老是吃外賣,對身體不好。”又朝她傾過身去,小聲在她耳邊說,“我可以偷偷給你做。”零昔硯用手捂住嘴小聲說,“我怕那個暴君發起怒來扣我工資。”季依依被她臉上故作的害怕和揶揄逗得“嘻嘻”笑起來。
羽墨拿出手機往外走了幾步,對裏面說了幾句話,掛了以後直接上了車。季依依看羽墨上車了,急忙跟零昔硯再見。跟季依依說拜拜的零昔硯沒有錯過羽墨上車前向她投過來的一瞥。
什麼意思?是警告還是責怪?是不耐煩還是嫌棄她吃外賣?切,懶得理你。零昔硯飢腸轆轆地只想上去解決午飯。
進了辦公室,赫然出現了一桌熱乎乎的飯菜。小靚從身後冒了出來,amanda送上來的。零昔硯問她,“中午吃了沒?”小靚不知道她什麼意思,不知所以然的搖搖頭,“我剛處理好上午你給我的文件,正要訂外賣呢。”
“給你吃了。”零昔硯把手裏的外賣放到她懷裏,小靚趕忙用手接住。“謝謝零總!”
零昔硯望着這一桌她愛吃的,想起來剛才他那恨鐵不成鋼的那一眼裏夾雜着心疼。零昔硯心想,吃外賣真的很可憐嗎?
坐在車裏的羽墨回想着他碰到她兩次點外賣,心裏想到的是一句話,有人說,有時候跟一個人走的越來越近,心就會慢慢變選。因為你了解他越多,你忍受得越多,不能忍受得也越多。
他知道零昔硯這樣的女孩,希望她賢妻良母,為他洗衣做飯是不現實的,可她連她自己都不能照顧好,他有些蹙眉。可連他自己奇怪的是,他發現她這點后,沒有一絲絲反感,反而很心疼她。她那麼好,可是吃不到健康營養的食物,他真的不想她這麼粗糙的生活。也許他覺得她這麼好應該值得更健康美好的生活方式,亦或是她糟蹋她自己的身體,他的心會疼一樣,恨不得他代替她去受那些不好的因素。只是祈求她能夠健健康康,過的快樂安詳。
季依依不甘心地叫了第二聲,“羽墨。”“恩?怎麼了?”羽墨聽到季依依喊他。“羽墨,你最近很忙嗎?”忙得一個月都不見人影。羽墨閉着眼,看上去很疲憊,“恩。”“恩,羽叔叔病情怎麼樣?還好吧?什麼時候可以回國?”季依依鍥而不捨的找話題說話。
羽墨平淡無波的聲音在車廂里響起,“還好,病好了自然就會回國。”
“你一直就是這樣子惜字如金嗎?”季依依直截了當的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帶些小孩子氣的賭氣和不滿意。她是看過羽墨和朋友之間相處的,那個時候才能看見他滿含笑容的眼睛還有舒展開來的四肢。她一開始不是沒感覺到他對她的冷漠的,但是她心裏想婚後他他們會在相處中慢慢了解彼此,關係也會變得越來越好,她甚至想到了親密。可是,現實真的很打擊她,就想一把大鎚子重重砸向了她,猝不及防。
是什麼時候開始變了呢?大概好像是她那天早上問他是不是昔硯姐來公司上班了。他在她的詢問下,有些不耐煩,臉色也變得很臭,早餐沒用完就走了。她事後不懂平時不易息怒,最是平淡如水的性格今天怎麼這麼把情緒表現得這麼明顯。她想了想,大概是因為他不喜歡她打聽公司的事?還是因為他不喜歡提到昔硯姐?唉,真是奇奇怪怪的性格有奇奇怪怪的逆鱗。她當時也沒放在心上,可是沒成想他自那天早上后一次也沒回羽宅了。她確實心有點慌,她覺得這樣的處境非常不正常,於是她打電話,她主動去公司給他送宵夜,送午餐。
是不是,她做錯了什麼?
羽墨看旁邊一直沒話找話的人不說話了,覺得挺好。正想閉目好好休息一會兒,他好像聽到了啜泣聲。他看了一眼,努力倔強不流淚地憋着淚的人臉上掛了幾滴圓滾滾的淚珠。
羽墨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麼似的。“不是你的錯。”
“你也是被迫的。”羽墨的語氣里有些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哀嘆和些許愧疚。對不起,我不喜歡你,我們都是受害者,但我也是劊子手之一。
“我們互相不了解,你不喜歡我是正常的。”季依依抽噎着努力說完,“可是我們已經結婚了,怎麼辦呢?我也沒辦法啊,我只好做好一個妻子該做的。”
窗外的景在羽墨的臉上倒映成虛幻的陰影,季依依很努力的想看清楚他的表情,可是她儘力了都看不懂。“你不需要做這些,我也不需要,你還是個學生,就做你想做的,喜歡做的。我們的婚姻本來就是一份合同,做做假也未嘗不可。”
季依依睜大了雙眼,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這個淡漠的男人吐出的冷酷的話。“你一直是這樣。。。這樣想的?”季依依想說虛與委蛇,但她說不出口,對她太殘忍了。
羽墨想說出的不僅僅是這些,他還想說,我愛的人回來了,我還以為我們永遠不可能。他還想說,我們不久后就會離婚,因為我要給我愛的人一個鄭重的承諾。
他拿了紙巾盒給她,嘆了一口氣,算了,時間會告訴她答案。她是無辜的,被父母當做商業上的籌碼,剛好入了他爸爸的眼。陷入現在的處境,他不想傷害任何一個人,但是他必須保護想保護的人,所以,他現在不得不傷害一些人。
車子到了羽宅,司機恭恭敬敬讓季依依下車,陳姨客客氣氣地出門迎他。季依依只是像木偶一樣被人伺候着,她的腦子很亂,還沒理好這些亂七八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