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酸辣口的豬蹄
跟她說話竟然分神了!豈有此理,零昔硯氣得手指都伸不直了。索性一把放了下來,插在了腰上。零昔硯覺得這個動作讓自己氣勢蹭上了一節。
“你說話呀,這麼心虛啊?現在不想承認了,那時候就別做呀。”
羽墨抿着唇,低頭看了小矮個一眼,心裏想,當初他是怎麼對一個小寶寶下嘴的,簡直是飢不擇食啊。
罵了自己一句禽獸,他道歉,“零昔硯,那個。。。那。。。”,他說不出那個字,“是一個誤會,真的很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就打算了了,把我當什麼了。
繼續用受傷憤怒的眼神看着他,看他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她心裏別提多開心了。
羽墨看她一臉不罷休的樣子,有些沒辦法,第一次應付女孩子,就算他智商再高,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他急了,作出保證。“要不,你當我妹妹吧,以後你有事了,來找我,我都盡量幫你解決。”
零昔硯羞得低下了頭,看着背對着太陽的他被太陽拉得又長又瘦的影子。她眼睛盯着影子裏他的眼睛,黑黑的,看不出什麼喜怒哀樂。她出神着,不知道他臉上那雙黑白分明的雙眼倒映了什麼表情在裏面。
還想當她哥哥,是想借這個跟她親近嗎?呸呸!不要臉,她才不要當他這個壞蛋的妹妹!
她抬起了頭,看着眼前這個五官柔和,湊在一起卻俊逸非凡的臉,用食指劃劃自己的臉,“不知羞,我才不要當你妹妹呢!小心以後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零子充遠遠望着說完話就一溜煙跑了的妹妹,“就這樣?”
羽墨點點頭,重新把球抱在懷裏,“好像就這樣了。”
零子充感到滿腹的疑惑和奇怪,“這不是她的風格啊。”
“不然你想她怎樣啊,那只是個玩笑。”羽墨覺得零昔硯遠沒有別人說得那麼驕傲清高,反倒有一種像花朵般的嬌妍可愛。嗯,就好像他上次在花店看到零昔硯踮着腳拿到手裏的那捧風鈴草,高貴疏離中帶着鮮艷。
第十八章
跑遠了的零昔硯覺得自己有些丟人,自己是去教訓罪魁禍首的,沒想到看到好看的小哥哥就亂了方寸,完全沒有按照自己設定的劇情往下發展啊。
她看到鏡子裏紅蘋果似的臉,打打臉,感覺好響。
失笑着搖頭回憶往事的人臉也是紅彤彤的,有人敲門都沒發覺。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臉這麼紅。”羽墨走到她面前,兩隻手撐在辦公桌上。
零昔硯手托着腮,眼睛含情脈脈的看着他,怎麼會這麼好看,長得這麼合她胃口,怪不得上學的時候被他鬼迷了心竅。聽他問話,下意識的回答,“想你呀。”說完,臉更紅了,如窗外天邊的晚霞,紅紅艷艷的。
她不好意思地抬頭看着眼前的人,只看到了他眼裏的明朗的笑,還帶着一點點寵溺。羽墨看她躲躲閃閃促狹的小眼神,居高臨下地摸了摸她的頭,颳了一下她的小鼻子。“下班了,今天工作還沒做完嗎?”
零昔硯抬起手腕看了看,恰恰是六點。難道他剛好掐在這個點來她這裏的嗎?
她起身挽着手臂,“幹嘛呀?催着我下班,故意給我扣工資?”
她說起俏皮話來,比前段張牙舞爪的她可愛多了。他摸着她臉的手順勢掐了一把肉。零昔硯當機立斷的在他臉上重重揪起一坨肉。
好硬,身上硬邦邦的就算了,連臉上都沒幾兩肉,都是骨頭。都說美人在骨不在皮,那他也算是吧。
羽墨看着這個眥睚必報的鬼丫頭,順手拿起她的手提包,“吃飯去,我餓了。”看她有點猶豫不安的樣子,吞吞吐吐,“你是有‘家室’的人,你不陪你的妻子吃飯嗎?”
黯然神傷的臉,希望破滅又如夢初醒,羽墨的心裏很不是滋味。於她,一開始的確是欣賞。小小年紀她的美貌和才情就吸引了他的注意。但他自小習慣了獨處也沒有那方面的心思,便只把她當做一個普通的認識的一個女孩。後來,因緣際會的一個吻讓他開了竅,他有了心思。可是,他是萬萬不敢也不會去“染指”她,因為自己心底非常清楚,自己現在年少輕狂,只是玩玩的,只動嘴不動心。她這麼好的女孩應該由一個真正的好男孩子去珍惜愛護的,而不是被他如此不成熟如此荒唐的肆意輕狂“糟蹋。”他只比她大了一歲,兩個驕傲青蔥的少男少女這樣在一起后,不是兩敗俱傷,就是一個千瘡百孔,另一個悔恨交加。他自問沒有這樣的心理和臂膀承擔,所以,他選擇了放棄,只是因為他輸不起。
沒有來過總比失敗好,當時幼稚天真的這樣想,也許,以後有機會,等他臂膀夠粗壯了,能力更強了,可以獨當一面了,這樣就可以把她強勢的抱在懷裏,也可以看着她在他旁邊做她喜歡的任何事,只要她在他視線里就好。
可是陰差陽錯,上大學后,她像變了一個人,不再遮掩她的盛世美顏,怎麼漂亮怎麼打扮,極盡展示她的美。交友方面也是開放而大膽。不僅經常換男朋友,而且,不止一次被他撞到在陽台上,操場上,商場裏,馬路邊甚至是洗手間裏,和不同的男人牽手,摟抱,親吻。
他覺得很扎眼,時不時刺她兩句。每次她都不給他好臉色看,一會兒就炸毛了,“你可以,為什麼我不可以?”我那只是玩玩,不當真也不能算數,能一樣嗎?
“你憑什麼管我”他一口氣憋在嗓子裏,差點哦沒噎死。
“以後你最好少假惺惺的管我,你已經對我沒有任何影響了。”說完冷着一張俏臉出去了,他只能看到堪堪到她大腿根的短裙下兩條白生生的長腿。
一氣之下,來個眼不見心不煩,去美國了。那一年他大三,她大二。聽說過了不久,她就去澳洲了。
天意弄人,他在美國遊盪了兩年,被他老爸急命回國。兩條消息,一個是他爸病危,一個是讓他聯姻。第二個因為第一個,他拒絕不了。他一邊派人在澳洲打聽消息,一邊開始接手羽氏和着手準備結婚。
他放不下自己心裏的那個人,也不能當個不孝子。他爸隨時可能有意外,他不能這麼讓爸爸看着這樣的他,之前成個家讓他安心一點。另一方面,聯姻可以警示羽氏高層的蠢蠢欲動和安撫股民的擔憂顧慮,為他坐穩位子清路。
所以,他又一次,放棄了。
這次在他回來后,她後腳就歸國了,給火燒火燎的荒原引燃了引爆點,他的心越是疾風驟雨,心潮湧動,他表面越是不露聲色,泰然自若。他像一隻躲在暗處的獵人,只為等待他唯心的獵物。
他用手圈住她的身子,“一個月回去一次吃飯。”零昔硯低着頭不說話,挽着他的手從剛才的僵硬到慢慢滑落。他的心一涼,圈着她的手加緊,手捏着她的下巴,讓她抬起眼睛看着他。“瓣瓣,她從來不是問題,相信我。”零昔硯咬着唇,搖搖頭,不說話,眼角已經有了落淚。
他摩挲着她唇的手滑向她的眼角,抹去她的淚珠。他低頭,碰碰她的眼皮,粉粉嫩嫩的,看着可憐又可愛。他把她抱在懷裏輕輕的哄,慢慢的搖,像對小孩似的。她吸了吸鼻子,肚子“咕咕”叫了。
“帶小寶寶吃飯去嘍。”羽墨給她穿外套,拿着她的包,半擁着她出去。
正在收拾東西打算下班的小靚看到辦公室有人出來了,就習慣性的說“零總監再見。”結果“再見”兩個字卡在喉嚨里,瞠目結舌,驚愕得失了色。“再。。。再。。。再見。”
零昔硯回了句,“明天見。”拉着羽墨快步走向電梯。
電梯裏光滑的壁倒影出兩個貼在一起的俊男美女。零昔硯看着壁上他的倒影,戳戳那個壁上的鼻子,“小靚看到了。”她想到剛才小靚瞪大眼睛,說不出話來的樣子,有點不安。
羽墨低頭香了她一口,“沒事。”
“那其他人呢?”零昔硯繼續戳着他的嘴。
羽墨咬了她一口,“一樣沒事。”
哼!她才不信。
他開着車,開了很長一段路,才到了他要帶她來的地方。是一家有着濃郁中國風的餐館,主打的是中國傳統美食。正是她的胃口,她在外想的最多的還是中餐。比如,她早上從來都是豆漿,粥,小菜或者再加些包子什麼的糕點。大白米飯也是她的心頭好,幾天不吃想的慌。
“這家的豬蹄蠻有特色。”羽墨牽着她的手進了一個只能坐兩個人的小而精緻的小包廂。連裏面的裝潢都是她喜歡的,低調而有品味,淡雅而不清冷。
她甩了鞋子,趕忙在墊子上坐好。好舒服,她最喜歡這種自由,無拘無束的用餐環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