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太妖嬈28
“咚咚!”
“救命……救命……”
女子氣若遊絲的聲音傳來,段語書猛地抓住席禪的手,然後道:“有人!”
席禪點了點頭,二話不說直接就將段語書給抱了起來,走到牆前,一腳下去,那牆便被他給踹了個稀巴爛。
段語書連驚呼都來不及驚呼,便瞧見牆裏面的密道,眼中流露出慎重。
“救命~~”
細微的如同蚊子叫的聲音在密道中斷斷續續。
段語書拽了拽席禪的衣服,示意讓他快點。
席禪心中不快,心想:我一個魔尊肯屈尊抱着你,你就該感恩戴德,果然女子就不該寵!
段語書見席禪站着不動,似乎是鬧了脾氣,瞄了他一眼,直接從席禪的懷抱里跳了下來,然後大步向前,獨留席禪一個人在原地風乾成灰了。
席禪皺着眉看着段語書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的樣子,地上那暗灰色的泥土扒拉在段語書的繡花鞋上,就那嶄新的繡花鞋給弄髒了許多,看的席禪皺起了眉。
最後大步向前,彎身,微蹲,一伸,一用力,就將段語書給抱了起來。
段語書驚呼,但是為了不打擾到裏面的人,便壓低了聲音,狠狠地瞪了席禪一樣:“你幹什麼呢?”
席禪低沉的聲音從鼻孔里發了出來,“抱你。”
段語書面上的風雨欲來,突然似一夜春風來了般,盛開了花朵,她笑彎了眼,靠在席禪的身上,不說話。
席禪見段語書如此依靠的模樣,眉頭舒散開來,有喜色沾在了眉梢。
算了,我的女人,我不寵誰寵?
打臉來的極快,但席禪甘之如飴。
很快二人便來到了目的地——一間石室,段語書從席禪的懷中伸長了脖子,往裏面看去。
一眼看過去,段語書只看到了黑漆漆一片。
席禪見段語書伸長老脖子往裏面看,卻愣是什麼都沒看出來,眉間一動,從懷中掏出一顆巨大的夜明珠,然後塞到了段語書的手上,淡淡道:“用這個。”
段語書拿着夜明珠,便興奮地從席禪的懷抱中跳下,然後往前走了幾步,才反應過來自己似乎是忘了什麼。
於是她又轉過頭,踮起腳尖,攀着席禪的脖子,湊了上去,在席禪的下巴上親了一口。
道:“師父真厲害。”
席禪臉、脖子都紅了起來,粉粉的,像是桃花一樣。
只是這抹艷色瞬間被蒼白和狠戾代替了。
師父?你在喊誰?!
段語書完全不知道自己習慣性的一喊,便讓席禪吃起了自己的醋。
此時的她拿着夜明珠正一步一步往裏面走,心裏思索着自己儲物袋裏好像有夜明珠,但是習慣性的寄希望於師父身上,也就沒有想那麼多。
席禪跟着段語書身後,見她神色認真地看着前方,按捺着自己的陰暗的情緒,怕嚇到她。可是方才她說的那句師父,讓他嫉妒的發狂!
在他的腦海里,段語書對他的突然親近就是因為把他錯認成別人了!
席禪已經被憤怒佔據了心扉,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明明沒有摘下面具,所以段語書她是怎麼錯認的?!!
“誰?”石室裏面一個嘶啞的聲音傳來,飄進了段語書的耳朵里,激起了她身上的雞皮疙瘩,怎麼說呢?這聲音粗糙的已經不像一個女子的聲音了。
段語書將夜明珠拿着手上,伸到頭頂上,趁着微弱的光,仔細瞧着裏面的人。
只看到一個隱隱約約的女子身影。
待走近時才發現那女子被關在一個鐵籠子裏,並且還被人穿透腳踝和手,釘在地上。
那女子根本就動不了,只能看着上方,聽到有人來了,激動地掙扎着轉過頭看去,這麼稍微的動作卻還是給女子帶來了巨大的傷害。
女子手上又扯出了血,甚至有肉被硬生生地撕開了,她咳嗽了幾聲,有鮮血從她嘴角流了出來。
段語書一看到女子這個樣子,忙走向前,蹲下,貼在鐵籠子上,對着裏面的女子說:“你別激動!我會救你出來的!”
女子淡淡地看着段語書,那眼神讓段語書莫名感覺到熟悉。
“你別擔心!”段語書雖然心裏覺得這股感覺很是奇怪,但是現在人命關天,她也不再胡思亂想。
女子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輕輕地應了一聲:“嗯。”
段語書見女子配合,抹了把臉上的汗。聽到腳步聲從身後傳來,似是猜到了身後的人是誰,直接對着身後的人說:“你能打破這個鐵籠子嗎?”
段語書剛剛看了一下鐵籠子,發現這鐵籠子材料特殊的很,她怎麼刺、砍都沒有用,又想到自己師父那麼厲害,肯定會有辦法的。
席禪將段語書給拉了起來,將她身上的泥土拂去,然後走近鐵籠子,也不看裏面的人,只認真地觀察着鐵籠子,心裏想着該如何打破這鐵籠子。
而段語書也在專心致志地看着席禪的動作,沒有注意到裏面的女子神情似乎有點不對勁。
那女子從段語書進來時,便是一幅雲淡風輕的模樣,即使身受重傷,也不見她有什麼情緒。而就在她看到席禪的時候,沉寂的眼眸中綻放出攝人的光芒,那是能驅散一切黑暗的光芒。
女子微張嘴,對着席禪,很輕很輕地說了一句話。眼睛一直扒拉在席禪的身上,不肯離去。
這一邊的席禪思索了片刻,直接一腳踢了下去,那鐵籠子便四分五裂了。
段語書看着席禪毫不留情地一踹,突然想到先前老人的那一腳,看樣子是他留情啊?
“好了。”席禪將鐵籠子踹開了,然後轉過頭來,直直地看着段語書,那求誇讚的小眼神,跟段語書之前見過的流浪貓瞧見自己來餵食時候都眼神,有異曲同工之妙!
如果席禪一尾巴的話,她想尾巴肯定已經開始甩過來甩過去了。
這麼一想,段語書被自己想像出來的畫面給逗樂了。
“笑什麼笑!”席禪不開心了,他辛辛苦苦地做苦力,眼前這女子竟然還笑話他!真是不能忍!
段語書見席禪又要炸毛,忙走了上去,牽着席禪的手,甩了甩,撒嬌道:“師父真厲害!”
席禪又聽到段語書喊師父,黝黑的眼珠子瞬間變紅,就像是帶了紅色的美瞳一般,卻是帶着一股妖異的美。
只是段語書完全沒有注意到,安慰了席禪后,便扯着他往鐵籠子裏面走了過去。
順着那釘着女子的鐵鏈看去,便見那鐵鏈一直往四面八方伸展開去,直至看不見。
段語書這時才注意到這一點,神情謹慎。這鐵鏈伸展了那麼長,都看不見盡頭,怎麼都不可能只是觀賞品。
段語書磨了磨牙,輕聲道:“你忍着點,我看看這鐵鏈。”
女子連個眼神都沒有給段語書,只一心一意地看着她身後的席禪。
就連段語書都察覺到女子熱烈的眼神,臉色一沉,差點就將手上的鐵鏈給重重一扯了。但是一看到女子身上的傷,段語書心裏的善意要求她不能這麼做,然後段語書便放棄了那個想法。
轉頭看去,便見席禪正專心致志地盯着自己看,一眼都沒有施捨給地上奄奄一息的女子。
他的眼睛裏似是裝了很多東西,又好像什麼都沒裝。
但是至少這一次段語書從他的眼神中看到的不再是世間萬物,而是她。
這麼一想,似乎心中那揮之不去的鬱氣便也沒有什麼存在的理由了。
段語書垂下眼瞼,然後低頭觀察着手上的鐵鏈,見這鐵鏈入手的刺骨冰冷,顏色也是沾了血的暗紅色,動作一頓。宰仔細一看,便見這鐵鏈上竟然有一根紅色的細線,細線上似乎沾上了紅色的血液。
段語書皺着眉,往女子肩膀上看去,便見女子肩膀上插着的鐵鏈正在孜孜不倦地吸着女子的鮮血,而那些鮮血從鐵鏈的這一端,慢慢地被傳送到了看不見盡頭的另一端。
段語書驚呼一聲,看向席禪,眼神帶着一絲乞求,似乎在問:“這是什麼東西?”
席禪蹲下看了看,道:“我們去前面看看。”
段語書認同地點了點頭,然後跟着席禪往前走。
在地上的女子見席禪要離開,眼睛瞪大,咬破了嘴唇,已經是精疲力盡的她仍是掙扎着往席禪的方向伸出,沙啞的聲音如老嫗的聲音般:“不要……走……”
席禪聽到這聲音,動作一頓,往身後看了看,便見那女子正期望地看着自己,眼中的亮光似乎能灼傷人眼,但是在席禪的眼中,卻什麼都不是。
他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然後留個女子他抱起段語書離去的背影。
女子被這幅畫面刺激的眼睛一紅,有血從裏面溢出。
“師父……”女子看向席禪的眼神執着極了。
而再次被抱起來的段語書,很鎮定地看着席禪的下巴,手環在席禪的脖頸上,有點不贊同地道:“你不要動不動就抱我,現在情況緊急,你這樣做會耽誤進程的。”
席禪聞言,*地應了一聲。
“哦。”
段語書還想說什麼,席禪卻又開口道:“到了。”
段語書只好收回話,然後拍了拍席禪的手,示意他放下來。
在被席禪放下來之後,段語書便往前邁了一步,然後為自己看到的畫面而驚呆了。
她看到了一個血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