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太妖嬈23
段語書帶着凃呦呦走出了牢房,然後一把火將這牢房給燒了,看着漫天火花,段語書抿緊了唇,心裏說不出什麼滋味,她感覺到事情可能並沒有她想像的那麼簡單!
然後段語書和凃呦呦回到了單依的住所,此時單依正躺在竹子做成的吊床上,半眯着眼,手上拿着酒壺,時不時就往自己嘴裏倒出一些,看起來閑適的很。
凃呦呦看到這麼悠閑的單依,想到自己在牢房裏的驚險場景,又氣又失望,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對着單依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呦~沒死啊!”單依睜眼看着安然無恙的凃呦呦和一旁的段語書,輕笑,“看樣子是個有能力的人,但是到底能不能逃出去那就說不定了。”
凃呦呦被單依這副“你們馬上就要死了”的表情氣得臉又歪了,她指着單依,罵道:“你個陰險狡詐,狼心狗肺的人,不要胡說八道!大仙厲害的很,一巴掌就能拍死你,信不信?”
單依很不給面子的嗤笑一聲。
凃呦呦氣得跳腳,她對着段語書說:“大仙,你是不是很厲害的?可以一巴掌……”
段語書瞧着凃呦呦氣的直跺腳的模樣,莫名覺得可愛。突然又想起了自己似乎也沒有多大吧?這麼就變成了現在這樣死氣沉沉了呢?好像是從師父消失后開始的吧?
一想到沈沛航,段語書便覺得心裏疼的要緊,就連呼吸都帶着刺,讓她如哽在咽。消失了這麼久的人,突然間被想起,就像是塊石頭,在她心裏砸出了血。
“呵~你看你找過來的大仙都在發獃了,一看就是活不長的!”單依見段語書自己一個人在陌生環境就還能發起呆來,一點危險意識都沒有,不由得推翻了自己剛才還覺得她很厲害的想法。
但是單依忘記了一點,能在陌生環境泰然自若,甚至還能發起呆來的人,除了法力低下,還有一種可能——法力高強。
只可惜單依並不知道段語書是第二種。
段語書揉了揉眉間,有點不耐煩地看着單依,覺得人年紀越大越不喜歡別人打斷自己的思路了。
對於單依有恃無恐地詆毀,段語書很大方地選擇了無視,她只是瞥了單依一眼。之前因為以為事情應該很簡單,便沒有用多大的心思,眼下知道事情不簡單了,她也便在單依身上多了幾分心思,果不其然發現了一個有趣的地方。
看樣子這女子還真的最後跟別人狼狽為奸了啊!可惜了是被當做爐鼎採補的,難過修為這麼低。
“你還是先管管自己吧!想辦法讓自己多活幾天吧。”段語書就是看出了了單依眉眼間的死氣。
單依臉色馬上就白了,她死死盯着段語書,冷冽的眼神像刀子一樣想在段語書身上劃出一道,但是段語書不為所動,她很冷靜地再次重複了那句話:“你就要死了,聽懂了嗎?”
“以身飼人,能活得久嗎?”
段語書的語氣帶上來點嘲諷的意味。
單依神色有點瘋狂,她拚命地搖着頭,說:“不可能!不可能!他明明說過這是有好處的!他說過不會損害我的身體,我的資質的!”
“噗嗤!你是不是傻?”段語書顯然被單依的“單純”逗笑了,“你自己的身體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難道你沒有發現自己的修為不僅停滯不前,更在慢慢衰退嗎?都這樣了,你竟然還敢相信男人的狗屁話!”
凃呦呦聽到二人的話,終於明白了過來,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單依,難以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她苦着臉問道:“單依,你這麼做對得起單師姐嗎?!你不知道單師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嗎?你知不知道,她死的那一刻嘴裏都還在喊着你的名字!”
單依聽到了凃呦呦的話,聽她提起自己的姐姐,心口一疼,眼底浮現出一絲絲愧疚與悲痛,但很快這東西便被她給掩蓋的嚴嚴實實。
她看着凃呦呦,惡狠狠地模樣,似乎站在她面前的是跟她有血海深仇的仇人一般,眼中的恨意讓人心驚:“你們每個人都只知道她!你們眼裏都只有她!哪怕她死了,你們眼裏也都有她!他也是!你也是!”
說著說著,單依似乎是崩潰了,她捂着臉,開始說起很久遠的事:“以前在凡間的時候也是,爹娘喜歡她,我喜歡的那個人也歡喜她!而我永遠只能活在她的陰影下!你知道當時我有多希望她死嗎?我|日盼夜盼,老太爺終於收了她!而且還是以那種讓人絕望的方式!哈哈!”
凃呦呦被單依嚇到了,她後退一步站在了段語書身後,探出個頭,看着已經泣不成聲的單依,心裏有點不明白,明明單師姐死的時候,單依悲痛欲絕,恨不得毀了整個門派給單師姐陪葬,但是為什麼現在卻變了呢?單師姐要是知道她心心念念着的妹妹,心裏是狠着自己的,她該有多難過啊……
單依擦乾眼淚,又挺直了背,對着段語書說:“如果你是想來找罪魁禍首的,那你去西北方向的房間去看看,不過真相可不是那麼好找的!”
說完,單依便轉身回房了。
一進屋,單依便再也支撐不住靠着門邊上,然後一點一點落了下來,坐到地上,蜷縮着身子,抱着膝蓋,哭了起來。
其實……其實……她沒有那麼討厭她姐姐的,她只是嫉妒所有的人都喜歡她而已,但是她還在很喜歡她姐姐的。她到現在都還記得自己生病的時候,是她姐姐在她床頭安慰着她,照顧着她;當進門派之後被人欺負的時候,是她姐姐挺身而出,就壞人打的落花流水;就連後來她學法術學的那麼好,也不過是為了讓她能好過一點。
但是她呢?她做了什麼?她眼睜睜地看着姐姐被人欺負,她聽到她嘶啞的尖叫聲,聽到了那些人的嬉笑聲,她只覺得害怕,她害怕,所以她不敢出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
那個時候她就被姐姐藏在床底下,她看着姐姐對她搖着頭,示意她不要出來,可是那時候的她害怕的要死,根本就沒想過要出來。
可是後來她後悔了!
出來的時候,瞧見姐姐遍體鱗傷,仇恨便在心中生根發芽,那個時候她真的很想很想衝去出去將那些狼心狗肺,不配為人的畜牲給大卸八塊了!
但是她不敢!她就是這麼懦弱,所以哪怕最後他們的下一個對象是她,她也沒有反抗的力氣,若不是後來被他所救,她一定會瘋了吧?
想到那個人,單依擦乾了臉上淚水,走出來房間,見凃呦呦二人已經不在,便往另外一個方向飛去。
就在她飛出去沒多久的時候,段語書和凃呦呦突然出現,並且悠悠地跟在她身後。
“大仙,你是怎麼知道單依是騙我們的?”在空中吹着冷風的凃呦呦問段語書。
段語書將飛到臉上的頭髮攏到了耳後,笑笑說:“她當時跟我們說西北方向的時候,眼睛往下看了。我看她神色於之前騙我們去牢房的神色一模一樣,便知道她是在騙我們了。”
“大仙,你好厲害!”凃呦呦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誇段語書,但是凃呦呦覺得眼前的大仙真的很厲害!
見凃呦呦還想說話,段語書便伸出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她安靜,然後御劍飛行。
前方的單依在一個竹屋前停住了。
此時的她全被段語書之前說的那些話佔據了心扉,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身後還跟了人,只快步向前,邊走邊拿出根素笛,吹着悠揚的曲子,然後一步一步地走進了竹屋。
段語書與凃呦呦對視一眼,二人都沒想到進個竹屋竟然還有這麼多要求!為了以防萬一進不去竹屋,段語書與凃呦呦加快了腳步,亦步亦趨。但是為了避免單依發現自己,二人便還是離單依有一定的距離。
段語書跟着單依進了竹屋,才發現竹屋內真是別有洞天啊!
進了門口,便看到田地上那綠幽幽一片的草藥之地,有點疑惑這竹屋主人種這麼多藥草是為何?
只是看着單依還在往前走,段語書來不及多想,繼續跟着她。然後問題來了,走到一半點的時候,她突然發現凃呦呦不見了……
她想了想,覺得凃呦呦可能是被竹屋設的禁制擋在了屋外。
此時正在屋外的凃呦呦,一臉着急地在原地團團轉,嘴上說著:“怎麼辦?怎麼辦?大仙一個人進去了,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單依走了一會兒,終於走到了目的地。目的地上,坐在一個男子,這男子長得沒有多美,但卻散發著一種奇怪的氣息,勾着人的心,讓人忍不住沉淪。
那男子坐在地上,看着池塘上的魚,言笑晏晏:“你來了啊。”
然後他稍稍側過身,露出手上正被他抓住的魚。
魚血落在了男子青色的衣袍上,一團又一團,恐怖的是,那男子眉眼間卻是極其平靜,彷彿憑手扳魚的那個人不是他一般。
他突然意識到什麼,便將手中魚往水裏一扔,水面瞬間被血染紅了一塊。
皺着眉看着單依,道:“你怎麼帶別人來了?不過……好在她沒有進來。出去的時候記得清理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