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聚會閑談2
李少輝對此深有感觸,他初中時期有個男同學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這個男同學祖籍是江蘇徐州人,嘴巴很小,就像雞屁股一樣,只有那麼一小撮,鼻頭尖尖的,像《阿凡提》裏的外星人一樣,錐子臉上長着三角眼,透着一股陰寒算計,讓人看了脊背發涼,上面印堂凸起,也給人一種不祥陰森之感。
而這人也不辜負他的長相,脾氣古怪的很,喜怒無常,睚眥必報,常做一些令人髮指的行為,比如半夜偷跑進女廁所,偷看女生如廁等。
而且還有一點就是萬萬不能得罪他,李少輝的同桌因為歷史課上說了一句“劉邦出生在現在的江蘇徐州沛縣,是一個市井無賴,靠着圓滑多變、自私自利才取得了天下。”就不知所以,得罪了他。這人就在當天晚上,在李少輝的同桌被窩裏放了一條小蛇。
李少輝的同桌是一個粗心大意的人,睡覺時竟然沒有發現,等到他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時,才感覺到有異物纏着他的胳膊,他用手一抓,油膩膩的,滑不溜秋,緊接着手背就被狠狠地咬了一口,繼而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驚叫聲,嚇醒了過來…
這件事雖然不大不小,但性質極為惡劣,弄得全校人人皆知。後來,連校長都介入此事,親自調查,雖說沒有明確證據,但種種跡象表明,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這個男生。
也幸虧,那條小蛇沒有毒,沒有傷及性命,但這件事,卻給李少輝同桌造成了很大影響。
俗話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李少輝的同桌自那件事以後,性格就變了很多,整天沉默寡言,鬱鬱不樂,看見那個男生,身體都不由地發抖,只能繞道而行。
而這個男生從上初中時期,就暗戀李少輝班的班花,他經常在日記本悄悄紀錄班花的一舉一動,但班花對他卻不假辭色。
有一次,這個男生悄悄把情書塞到班花的書包里,班花一怒之下就將情書當眾念了出來,來揭發這個男生的罪行。
那時這個男生三角臉像塊大紅布一樣,都羞紅到了脖子上,同時他眼中還透着一股陰險怨毒之色。
後來,老師為了懲治這個男生,便將他放到最後一排的角落裏,讓他自生自滅。
也許,在那個時候,這個男生就在心中種下了仇恨的種子。
後來中考成績下來,學校升學率在全市最高,很榮幸的成為全市的示範初中,而這個男生也理所當然的成為了全校成績最差的一名學生,幾科加起來也不過是200多分。
為此,他們一家人,像潑婦一樣撒潑打滾,在學校門口大鬧了幾天,說學校誤人子弟,耽誤了他們家清華北大的苗子。
這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李少輝也記得不是很清楚了,後面怎麼處理也忘記了,他只記得這個男生的姐姐倒是長得很漂亮,前凸后翹,身材豐滿,穿着暴露,有點像現代的網紅。
據說她後來勾引了市長的侄兒,並成功地擠掉原配,實現了小三上位的“壯舉”。而且她還和人合夥開了一家房地產公司,憑藉著手裏的特殊關係,非法爭搶項目,偷稅漏歲,偷工減料,大肆獵取資金,賺的盆滿缽滿。
所以這個男生也狗仗人勢,雞犬升天,跟着他姐姐混的風水生起,短短几年竟然就靠着初中的文憑學歷掙了上百萬的黑心資產。
李少輝記得那是過年後的一個初中聚會,當時這個男生出場的情景是這樣的,一輛雷克薩斯ES350,一個急剎,伴隨着刺耳的磨察聲,囂張地停在了酒店門口的正中央,然後一個20多歲的殺馬特司機從駕駛座出來,忙不迭地跑到後面,打開車門,緊接着出來一個頭戴墨鏡,身穿紅花T恤和牛仔破洞褲,腳穿木屐拖鞋的光頭男,在眾人的驚詫聲和鄙夷的眼神里,這個光頭男踢踏着腳步走了過來。
當他摘下眼鏡的時候,眾人才反應過來,認出這個男生,當時李少輝還有些奇怪,因為他作為聚會的負責人之一,並沒有邀請這個男生。
那時李少輝看着這個男生脖子上那串明晃晃的黃金項鏈和那顆禿瓢折射出來的耀眼光芒,一時間被晃的連眼睛都睜不開。
聚會開始后,這個男生一開始倒也老老實實,只是灌了幾杯白酒之後,就原形畢露,一邊對班裏的女生動手動腳,一邊口裏胡扯着初中時期受到的委屈。
雖然那次的聚會並沒有發生什麼,但轉折點卻從這裏開始。
為了接觸到當年的班花,這個男生開始熱衷於同學聚會,而那些初中同學在知道了他的能力之後,也樂得作陪。
而那個男生每次聚會都死性不改,都要裝作醉酒,抱着班花不放,摟在懷裏親個不停,直率的班花礙與同學友誼不好意思和他翻臉,就向大家求助,但那些同學卻都視而不見,更為可恨的是,那些同學居然特別有默契,聚會完畢之後,把已經被灌的爛醉如泥的班花扔在宴席就走了,故意給那個男生創造機會。
同學時候大家都很青澀,也許僅僅只要是看上一眼就會滿足,但走上社會那麼久的那個男生,早就是一根老油條,早已爛透了,他絕不僅僅滿足於看一看,抱一抱。
到了晚上,這人就撕下了偽裝,在送酒醉班花回家的路上,悄悄拐了個彎,就把這個班花抱到了酒店中。
也許出於報復心理,這個男生竟然玩起了xing虐待的遊戲。
班花在疼痛中被驚醒了過來,她的性子一如當初,堅貞不屈,當場就給了那個男生兩耳光,並哭鬧着要報警,那個男生眼見不好收場,又怕丟臉,只好將班花幾個要好的同學搬來當救兵進行勸說。
不愧同學一場,眾人拾柴火焰高,在各位同學輪番的勸說下,
這件事終於擺平,受到委屈的班花也只能含恨而歸。
不過,後來這位班花父親被人陷害,鋃鐺入獄,所以她在這個男生三番五次的威逼利誘下,最終還是低下了高貴的頭顱,選擇了屈服,成了這個男生的情人了。估計到現在,那位班花的老公頭上都要頂着一片綠草原,還一臉的甜蜜幸福。
所以自那以後,李少輝就本能地排斥聚會,為此,他還和要好的朋友討論過聚會的現狀:
第一次聚會,大家高談闊論,互述衷腸,全班估計有百分之九十的同學都會選擇參加。第二次最多也就是百分之五六十,不願選擇同流合污的同學開始明確拒絕,人數也就越來越少,只剩下相互利用的定期聚會,慢慢的,沒有得到利益的人也不參加了,而同學與同學之間的情意也蕩然無存了。
其實不光是聚會如此,就是親近如夫妻,如果彼此開始利用對方,慢慢的,雙方之間也就沒有什麼可以留戀的了。
李少輝又想起了在高中時期語文課上的一段摘抄,其原話是這樣,“人類社會,是人與人相聚的社會,任何一個人都不是真正“獨立”的。
人類從歷史的飲毛茹血中走來,在遠古時代,人類面臨著洪荒的考驗,面臨著猛獸的襲擊,面臨著不可知的自然懲罰,人類只有聚集在一起,才能抵禦威脅。因此,人的潛意識中都具有擺脫不了與生俱來的孤獨和恐懼。
正因為這個原因,人需要溫暖,需要溝通和交流,需要互相鼓勵,需要…
而現在的聚會的情景卻是“心眼多的鑽被窩,心眼少的在嘮嗑,不多不少在亂摸,一個心眼在唱歌,缺心眼的在死喝。”讓聚會充滿了污濁低俗,充滿了人們最不願意看到的東西。
所以但願,同學也罷,同事也罷,朋友也罷,聚會目的簡單一些,多一些真情,少一些功利,少一些心機,這才是真正的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