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重回帝家
按理來說葉雲初的傷勢差點去掉她的半條命,該在醫院好好修養才是。但她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恢復,醫學上無法解釋的事情誰又能說的清楚。
醫生只能堪稱為‘奇迹’有史以來第一人。
葉雲初對於能夠提早出院也是樂見其成,醫院每天的消毒水味聞着夠嗆。葉雲初想到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心底衍生出強烈的恨意。
韓如淳,我們血債血償。
……
葉雲初從車上下來一直盯着這座別墅發獃,帝家依然是之前的樣子。帝時寒偉岸挺拔的身影站在她的身後注視着前面略顯單薄的身影,他邁開大長腿上去摟住她盈盈一握的小蠻腰,葉雲初拉回自己的思緒盯着放在她腰間的那隻手,男女之間力量的懸殊她如何掙扎反抗也是沒有用。算了,就當作是被狗抱了,自己又不會少二兩肉。
帝時寒改牽着她的手進去,帝時一直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着他們回來。
“爺爺。”她抽出帝時寒緊握在掌間的手,情不自禁地抱住爺爺,嗚嗚的哭起來。
帝時溺愛的撫摸着她的頭頂安慰着她,多少年,她真的是有多少年不曾見過爺爺了。她貪戀於爺爺溫暖的環抱,每次她受傷,爺爺總會如現在一樣給她依靠,給她溫暖。見到爺爺的那一刻開始,她隱忍多年的情緒瞬間分本瓦解,她一直躲在爺爺的懷裏哭,也不知道哭了多久。
她離開爺爺的懷抱,視線盯着那片濕透的淚痕,自己不好意思的笑笑。
“丫頭,嚇到了吧!”
“嗯嗯!”現在的她像極了可憐巴巴收到驚嚇急需安慰的小狗,帝時寒看着她可愛的模樣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想吃什麼,爺爺親自下廚給你做好不好?”
“不好。這次換我做給爺爺吃,讓爺爺嘗嘗我的手藝。”帝時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
帝時進入廚房一直拉扯着她噓寒問暖,在確定她的傷口已經好利索才肯罷休。她感到溫暖直達心底最深處,有多少年沒有過的溫暖,她貪戀這一刻,甚至想要更多。
葉雲初、帝時各自準備幾道拿手好菜,不多時廚房傳來一股飯菜香。
房間裏的帝時君忍不住跑出來問:“什麼味,好香。”
帝時君尋着那股香味跟到廚房,帝時回頭看見身穿家居服頂着雞窩頭的帝時君故意拉下臉來:“還不回房間去換衣服,像什麼樣子。”
帝時君這才注意到她此刻的模樣,不好意思的捂住自己的臉灰溜溜的跑走。
再出來的時候,餐廳桌上擺滿了美食。
帝時寒挎着大長腿從二樓書房下來,大家已經端坐在餐廳。帝時寒拉過椅子坐在葉雲初的身上,葉雲初一副見鬼的表情看着他的舉動。
可能是爺爺要求他這樣做的,依照他討厭自己的程度怎麼可能會坐在她的旁邊,這就解釋的通了。
帝時樂呵呵的看着這一幕……
帝時不斷的在她飯碗裏面夾菜,讓她多吃點補補。她面前伸過一雙筷子停留在她的面前然後放在她的碗裏,帝時寒竟然會給她夾菜,他是真的瘋了,不正常。
碗裏的那根雞腿她可不可以夾出來丟掉啊!答案當然是不能……
空間裏的小東西眼巴巴的看着美食在它眼前飄過:“小初初,我也想吃。”
“一會兒就給你吃,忍耐一會兒好不好?”
“好。”小狐狸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們吃。小狐狸撫摸着它乾癟的肚子,忍着不去看他們用餐。
她抬起頭看着對面的帝時君眼巴巴的盯着雞腿看,她夾起雞腿放進她的碗裏:“謝謝,嫂子。”
她緊握手中的筷子有幾秒鐘的停頓,身旁一道灼熱的視線緊盯着她。她若無其事的收回自己的手,低垂着腦袋繼續吃飯。
依然是記憶中熟悉的味道,過去的多少年,爺爺每次都是親自下廚給她吃。那是獨屬於她的特例,誰也享受不到。她忍住即將要掉的眼淚慢慢吃掉,真好,還是原來的味道。
女孩哭笑不得的表情全部落在帝時寒的眼中,她到底怎麼了?還有這一手的好廚藝,她是什麼時候開始學會做飯的,他狐疑的看着她,她還是她但又不像是她。
……
這是一個裝飾極為溫馨浪漫的粉色房間,床頭整齊擺放着大小不一的毛絨絨玩具熊,不同樣式的小飾品、還有收集的漫畫書,葉雲初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住,以她成年人的視覺來評價,整個房間的格局離不開幼稚二字。
這是她的房間——
確切的說這是她——以前的房間。
她看着整個房間從未有過的厭煩,粉紅色的夢幻好比提醒過去愚蠢的自己。過去她就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幼稚、夢幻、任性、小脾氣,每天圍繞着帝時寒打轉,葉雲初打開衣櫃,上面掛着各式各樣的helloKitty,大連貓的衣服,裙子,她忍不住嘴角直抽搐,她到底是有多幼稚啊!年僅二十一歲的她依然喜歡這些幼稚的東西,整日打扮的像是一個孩子,她頭疼的扶着額頭。
“幼稚。”小東西也忍不住吐槽,這些衣物東西要怎麼清理出去。扔掉着實太過浪費,葉雲初找到自己大號拉杆箱先裝進去壓箱底以後慢慢清理好了。
至於窗帘,床單什麼的,明天她要去一趟商場。今晚就先湊合一晚,葉雲初整理完一切累躺倒在床上。
現在的她總算是可以整理過於凌亂的記憶,隨手抓起床頭柜上的小鏡子,鏡子中的女孩兒如剝了殼的蛋白般細膩光滑嫩白的臉,鑲着細長的眉毛,水靈靈的大眼睛,小巧玲瓏的鼻樑和櫻桃般的小嘴,這張臉無一不美,無一不精緻。即使她已經二十一歲,但說她未成年也是有資本的。
這樣的臉,已經俘獲所有人喜愛的韓如淳也是心生嫉妒,只是,這樣的一張臉,在以前愚蠢無比的自己身上的確是種浪費,只是多了眾人的嘲笑‘花瓶’‘草包’‘白痴’,過去的自己怎麼對得起這樣一張臉。現在這張臉多了病態的美,一絲血絲都沒有。
這樣的一張臉,最後生生被韓如淳割破了臉皮。那是自己多年來揮之不去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