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護衛
“你想做什麼？！”
紅髮少女警覺起來，擺出了隨時準備戰鬥的姿勢。
“你別誤會。”里昂連忙解釋，“我們的晚餐還剩下不少沒吃完，如果你們不嫌棄的話我就讓僕人熱一下，你們看怎麼樣？”
“里昂大人，晚餐不是篝火晚......”
薇特莉爾以為里昂忘了，今晚可是舉行篝火晚會，根本就沒有晚餐呢。但看到兩個孩子那發亮的眼睛，突然明白了里昂的用意。
“真的？”
紅髮少女還是非常警惕。
“如果我不想放你們走的話，也用不着找這種借口吧？”
里昂有些無奈。
小傢伙聽到有吃的，興奮地拉着姐姐的手，希望姐姐能夠留下來。
“那，那就讓您破費了。”
少女終於放下了戒備。
進到溫暖的房子，兩個孩子就像到了天堂。他們睜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每一樣東西，似乎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漂亮的房子，歡快得跑起來，這裏看看那裏看看。
“迪戈加、茵迪絲，不能亂跑，會碰壞東西的！領主大人，真的非常對不起。”
少女見追逐打鬧的弟弟妹妹，生怕他們將貴重的物品打壞，他們是絕對賠不起的。
“對不起，姐姐。”
兩個小傢伙就像做錯了事情一樣，垂頭喪氣地和紅髮少女道歉。
“沒關係的。”
里昂見乖巧的兩人，安慰着他們。
看着他們光着的胳膊和腳丫，忍不住地問道：“你們穿得這麼少不冷嗎？”
“在外面冷，現在不冷了！”
兩個可愛的小傢伙躲在姐姐的手底下。
“那我送些衣服給你們好不好？”
里昂是真喜歡這兩個天真無邪的小傢伙，不忍心看到他們受凍。
“真的嗎？”
小傢伙開心地問道。
“當然！”里昂對身邊的女僕說道：“先帶他們去換身衣服吧。”
“領主大人，這位小姐是沒有問題，但是我們沒有小孩子的衣服。”女僕抱歉地和里昂說道。
兩個小傢伙聽到沒有合適自己的衣服，一下子失落不少。
“沒關係，不用了。”
紅髮少女急忙說道。能夠給他們食物他們已經非常感激了，怎麼還能要衣物呢。
“雖然沒有小孩子的衣服，但是我們有做衣服的材料。”
女僕也不忍心看到這兩個可愛的孩子穿得這麼簡陋。
“真的嗎？明天可以做好嗎？”
里昂一聽有製作衣服的材料，急忙問道。
“應該可以。”
女僕也不敢確定到底明天能不能做好，畢竟現在已經是半夜了，但只能全力以赴了。
“那就麻煩你們了！”
“哪裏，只要是領主大人吩咐的，都是我們應該做的。那麼，請客人們跟我來吧。”
“好！”
兩個孩子歡快地拉着姐姐跟着女僕小姐上樓。
等紅髮少女換上簡便的衣服后，熱騰騰的飯菜也已經備好。
小傢伙坐在凳子上目不轉睛地看着桌上的美食，口水都要流到桌子上了。但是沒有姐姐的允許，都不敢動手。
“快吃吧，不然要涼了。”
看着想吃又不敢的小傢伙，里昂趕緊催促他們。
“領主大人，真的非常感謝您！”
紅髮少女依舊非常地拘束。
小傢伙也跟着姐姐和里昂道謝，接着便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看得出來，他們真是餓壞了。
“你們的部落在哪裏？”
趁着他們吃東西的時間，里昂想更多地了解一下這個部落。
“在西北邊的森林裏。”
紅髮少女並不想隱瞞，因為據點裏的那些警衛隊是知道他們部落的地點的。
“為什麼只有你們三個出來？”
按照常理，不應該讓這麼小的孩子出來尋找食物的。
“我們是偷偷跑出來噠！爸爸不允許我們到這邊來。”
妹妹邊吃，邊模糊不清地回答着。
“哦，那麼其他人也一樣沒有東西吃嗎？”
“嗯！”
看來，不僅僅是據點的奴隸，領地內所有人都面臨著同樣的問題。
“那明天我和你們一起回部落好不好？我想給其他人也分些糧食。”
“真的嗎？”
小傢伙一臉不可思議，但更多的是興奮。
“嗯，所以今晚你們就先住我這裏可以嗎？”
能住在這麼溫暖漂亮的房子裏，小傢伙們當然是一萬個願意。但是都看向了姐姐，姐姐不答應的話他們也沒辦法。
看着弟弟妹妹期待的眼神，紅髮少女也不好拒絕，況且這麼晚了帶着他們回去也有可能會遇上危險。
“那麼今晚就留在這裏吧，但是你們兩個要和我一起睡。”
“好。”
第二天一早，考爾斯就焦急地詢問回來的人。
“找到了嗎？”
“非常抱歉，首領。”
帶頭的人搖搖頭。
“他們到底跑哪去了呢？”
考爾斯不停的思考着這個問題。
發現艾爾莎帶着弟弟妹妹溜出去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至於溜出去的理由，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自己派出去的人找了整夜都沒找到，在這種暴雪天氣，在外面過夜是非常危險的。生怕他們遇到什麼不測，不然自己真不知道怎麼向已經去世的妻子交代。
“報告首領！”
一個巡邏隊員回來報告。
“有消息了嗎？”
考爾斯喜出望外，以為是找到艾爾莎他們了。
“剛剛據點來人通知我們說，艾爾莎他們在領主大人那裏，他們馬上就會過來。”
考爾斯一聽到這個消息，一下子從天堂跌到了谷底。
“不是告誡過所有人，千萬不要靠近那個據點嗎？為什麼他們會去那裏？”
考爾斯有些激動，要是在那個據點裏偷盜被抓住的話，那可就完了。單單向他們交納的賦稅就已經讓部落苦不堪言了，要是還要賠償，可就真沒法活了。
“首領，可能是因為這片地區也只有他們那還有食物了吧。”
“你剛剛說領主大人？什麼領主大人？”
在伊斯卡諾生活這麼多年，自己可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什麼領主大人。
“這個我也不知道，據點的人是這麼說的。首領，接下來該怎麼辦？”
手下的族人都抓緊武器，一副和他們拼了的陣勢。
“先看看情況再說。”
據點裏的那些人對自己部落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威脅。但是因為有執政官的緣故，他們才一直忍氣吞聲。雖然殺他們易如反掌，但是後續王國追究起來，他們怕連最後的安身之地都沒有。所以，能忍的都忍了。
中午，里昂終於帶着警衛隊來到修斯特部落。
“考爾斯首領在哪？”
扎庫拉向部落的守衛問道。
“回扎庫拉大人，首領馬上就出來。”
這些守衛都認識扎庫拉，因為每次收稅都是他帶着人來的。
“扎庫拉大人，您大駕光臨有什麼事嗎？今年的稅我們可是已經按照您的吩咐，都全數上交了啊。”
考爾斯邊走出來，邊和扎庫拉說道。
“今天來這是因為領主大人想見見你。”
“領主大人？”
“對，伊斯卡諾的領主大人，國王親自任命的。”
“你就是修斯特部落的首領考爾斯吧？我就是伊斯卡諾的領主——里昂·弗蘭克子爵。”
里昂在路上已經通過扎庫拉了解到了一些情況。
“非常榮幸見到您，領主大人！”
“爸爸！”
考爾斯剛準備給里昂行禮，迪戈加、茵迪絲從里昂身後躥了出來，朝他跑來。
“迪戈加、茵迪絲，你們沒事吧？”
考爾斯激動地抱着自己的孩子，看看有沒有受傷。
“父親大人，對不起。”
艾爾莎知道自己犯了錯，低着頭走到父親面前。
看到孩子們都沒事，還換上了一身衣服，考爾斯並沒有責備她。
“領主大人，裏面請。”
考爾斯趕緊將里昂迎入部落內。
他看得出來，這個領主大人似乎並沒有惡意。
一路上，迪戈加、茵迪絲都向考爾斯述說著昨晚的事情，這使得考爾斯對里昂又多了一份好感。
坐在帳篷內，考爾斯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里昂：“領主大人，請問您這次來的目的是什麼呢？”
領主特地來這樣一個貧窮落後的小部落，肯定是有什麼目的的。
“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目的。只是了解到修斯特部落過冬有些困難，所以就特地運送了兩車糧食過來。”
查爾斯想起剛剛在里昂隊伍後面的兩輛馬車，居然都是糧食！
“非常感謝領主大人！”
里昂見查爾斯有些緩和，繼續說道：“其次，我希望修斯特部落能夠效忠於我。”
“在領主大人的領地內，效忠領主大人是自然的。但是，我想知道效忠領主大人之後我們能得到什麼好處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但是現在部落已經陷入了非常窘困的地步，考爾斯也想藉助里昂的力量讓部落走出困境。
“你們的賦稅是多少？”
里昂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了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
“五成。”
“那麼我可以將你們的賦稅減到三成。”
在場的人都倒吸一口氣，這的確是個非常有誘惑力的條件。
考爾斯剛想向里昂道謝，里昂繼續說道：“但是，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其實，這個條件也是里昂剛剛才想到的。
“由於我剛到伊斯卡諾，身邊缺少護衛。所以，我希望艾爾莎擔當我的護衛。當然，我會付相應的報酬。”
艾爾莎單憑蠻力就可以戰勝使用武技的扎庫拉，實力毋庸置疑。更重要的是，她還是部落首領的女兒。那樣，自己就會多一張底牌。
“這個絕對不行！”
考爾斯直接就拒絕了，非常乾脆。
對於這個結果，里昂並不意外。但是考爾斯那過於堅決態度卻大大超出了里昂的預料。
公主或者王子作為人質的事件在各國雖然不多，但也存在。人質只是在雙方共同利益的基礎上的一道保險而已，只要利益方向一致，就不會存在問題，人質的安全也完全可以得到保障。
“艾爾莎實力還不足以保護領主大人。”考爾斯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如果領主大人需要護衛，可以讓部落里更強大的戰士擔當。”
考爾斯那異常堅決的態度和後面那拙劣的掩飾，讓里昂深深懷疑他的忠誠度，更加堅定了讓艾爾莎擔當護衛的決心。
“那如果我堅持要艾爾莎呢？”
“那麼就請領主大人帶着您的東西回去吧。”
措不及防的攤牌，讓空氣變得沉重起來。似乎有一觸即發之勢。
面對這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壓抑，里昂暗自慶幸，還好自己死纏爛打、軟磨硬泡地將雪媞婭拉來了，不然要頂不住了。
其實，就算里昂不求雪媞婭，她也會跟來的。因為自從她第一眼見到艾爾莎，就知道她不是一般人。如果讓里昂獨自前去她的部落，肯定是兇險萬分。
“是嗎？那看來談話只能到此為止了。”里昂站起身來，對身邊的人說道：“我們走吧。”
“是，領主大人！”
“等等！”
里昂正準備轉身離去，艾爾莎從帳篷外闖了進來。
“領主大人您真的可以把我們的賦稅降低到三成嗎？”
原來，艾爾莎一直都在外面偷聽他們的談話。
“當然，除非我不再是伊斯卡諾的領主。”
現在自己在伊斯卡諾可是有絕對發言權的，當然除了在某位“少女”面前。
“那麼艾爾莎願意成為領主大人的護衛！”
艾爾莎直接跪在了里昂面前。
“艾爾莎，你！”
考爾斯氣得恨不得立馬教訓她。
“父親，這不僅僅是為了大家，更是為了我們族群的將來。族群的人數，已經不能再讓它降低下去了。如果犧牲我一個人能換取族群的延續，那就沒有什麼好猶豫的！”
艾爾莎非常堅定地說服着父親。
考爾斯也明白這個問題的緊迫性，不然他也不會藉助里昂的力量。只是，他希望能用其他的方式實現，而不是犧牲自己的女兒。
里昂聽着這對父女的對話。犧牲？哈？什麼情況？給自己擔當護衛而已，又不是去送死，不至於這樣吧？
“從現在起，我就是領主大人的護衛了。只要我還活着，就不會讓任何人威脅到領主大人！”
艾爾莎不等父親的同意，堅定地對里昂說道。
但是，不經過首領的同意，這樣真的可以嗎？
里昂看向考爾斯。
考爾斯也是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希望領主大人能夠兌現承諾！”
“當然。”里昂讓艾爾莎起來，對她說道：“艾爾莎，你收拾一下，接下來我要去矮人的部落，跟着一起來吧。”
“是，領主大人！”
里昂已經跟扎庫拉確認過了，領地內除了修斯特部落外，森林外面的礦山裡，還有一個矮人的部落。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將領地內的這些部落都整合起來，成為自己有用的力量。
“姐姐！”
迪戈加、茵迪絲追到部落外和艾爾莎道別，捨不得像媽媽一樣一直照顧着他們的姐姐離開。
“迪戈加、茵迪絲，以後你們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要聽爸爸的話，有空我會回來看你們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