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打虎牢龍
是護國令的一角。
“這!”晉子興看到此物,恨不得立刻上前,他的想法被江楚河攔下,江楚河手腕輕抖,用劍將它挑向空中,然後用劍脊一擊,護國令立刻向晉子興的方向飛去,晉子興伸出手一下接住了它。
仔細觀瞧,果然是護國令的一角,而從衛君棠手中拿到的,自然是他父親的那塊。
“殘角令”
“不錯。”衛君棠低頭答道:“這就是我來到這裏的誠意。”
眾人面面相覷,殘角令的出現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自然,衛君棠身上的謎團也更加模糊不清了。
“世子如此誠意。”蘭雲生起身走下台階,蹲伏在衛君棠面前笑道:“那自然是四象閣的客人,既然是做客,我四象閣自然也有待客之禮儀,來人啊,請世子到客間休息。”
顯然,蘭雲生不打算讓今天成為如何處置衛君棠的“最終裁決日”。
很快,衛君棠被帶了下去,蘭雲生又環視眾人:“今日先到這裏吧,我有事想和晉公子聊。”
其他人相互看了看,然後紛紛選擇了離去,殿上只留下了蘭雲生和晉子興。
“何事?”晉子興現在的思緒很亂,他看着手中的殘角令,心中五味雜陳。
蘭雲生看了看他的臉色,然後哼笑了一聲:“呵,那個衛君棠之前只聞其名不見其人,今日得見,真倒是有幾分姿色啊。”
晉子興愣了一下,然後聽出了蘭雲生陰陽怪氣背後的意思:“怎麼?覺得自己失寵了?”
這一句一下子激怒了蘭雲生,他伸手一掌將晉子興打到庭柱之上,然後一個箭步再次逼近,把晉子興活生生按在柱子上,蘭雲生眼冒火光:“晉子興,你給我記住了,你現在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不要真把自己當皇上了,你和你的狗現在都很令我討厭。”
“咳咳咳”晉子興被突如其來的衝擊打得不停地咳嗽,但是他的嘴角卻帶着笑意:“衛君棠對我來說,從來都是工具,他和周錯,和江楚河沒有任何區別,我對他們,從來都只有利用,但是,對你不同,咳咳咳因為,無論怎樣,你都是最關心我的人,我心裏明白。”
“啪——”晉子興應聲摔在了地上,蘭雲生漲紅了臉後退了兩步,然後轉身離開。
“咳咳咳——”晉子興捂着自己剛剛受傷的胸口望向蘭雲生遠去的方向,心中不斷地咒罵自己,咒罵自己為了權力連男人的品格都可以放棄,居然要不停去取悅另一個男人,每每想到這裏,晉子興的胃就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嘖”黑暗處,另一個身影充滿着怨恨。
“父皇.”深夜,“大燕太子”楊克儒進入了燕州“皇宮”,覲見楊檀。
楊檀正在熬夜親自撰寫着分封詔旨,見楊克儒來了,緩緩地放下了筆:“是皇兒啊,這麼晚了,何事啊?”
楊克儒走近“龍案”,悄悄將一張信函放於案上,然後又用極輕的聲音說道:“秦鎮發來了信件,上書交於陛下,所以孩兒沒敢擅啟,所以交與父皇一閱。”
“秦鎮?”楊檀皺眉接過了信函,展開一看,上書:鎮本雍地一豢子也,然有愚勇,得齊都統之職,雖受恩於齊,亦是鎮戰功至此,今北境俱失,朝廷欲盡歸罪於鎮,鎮欲保全,願請為燕劍,拓燕土,臨書涕零,遙望再拜。
楊檀看到這信大喜:“朕有良將了!”大笑着把信遞給楊克儒。
楊克儒接信再看,卻沒有楊檀那般欣喜:“秦鎮是虎將不假,可是他的地位和身份,堪稱齊軍大纛,齊帝怎會在此時自斷臂膀?”
楊檀聽到這裏可謂是滿臉的怨恨:“哼,那齊帝就懂得如何算計功臣,一旦有人搶了他的風頭,必然落不得好下場,皇兒與朕難道不是因為這樣才”說到這裏,楊檀壓低了聲音:“才出此下策的嗎?”
“是啊.沒想到,那賀蘭猇入了關就如此跋扈,實在是”
“噓——”楊檀趕忙制止住了楊克儒:“遲早會改變的,但不是現在,現在只有忍才能熬過去,然後逐漸地發展自己的勢力。”說著,楊檀又望向了這封信。
楊克儒不再說話,很顯然,他懷疑這封信的真實性,而楊克儒舉信觀瞧之時,楊檀也看到了書信背後的小字。
而楊克儒也很快發現了,他將信紙翻了過來,二人一同看向小字。
“大燕雖起,卻被所制,終難長久,鎮歸降后,可助陛下除掉,待狄軍出征時,陛下可.,到時鎮率.,取,如此大事可成也,助我大燕千秋萬代。”
背後小字不似前面書寫那麼工整,而是多有塗抹,導致很多地方模糊不清,楊檀與楊克儒面面相覷,沉默良久。
“啊!”就在楊克儒恍然大悟之時,殿門也被一腳踢開,而踢開它的人,正是這裏的真正主人,賀蘭猇。
怎麼回事?賀蘭猇不應該在滄州前線嗎?怎麼會出現在燕州?楊檀下意識地胡亂藏起了信,然後連忙上前行禮:“給天汗請安。”身旁的楊克儒自然也是大氣不敢喘,跟隨着他的父親一同下拜。
“走。”賀蘭猇面無表情,不過眼神中平靜如水,看樣子並沒有什麼殺氣:“喝酒。”
“是是是,朕遵從天汗指示。”楊檀哪敢說半個不字,因為他真的見識過,別說頂撞了,之前自己手下的官員,就因為回答問題慢了,就被賀蘭猇當場斬殺,最恐怖的是,他的族人會因為他的殺戮更加敬仰他,而不是畏懼他。
“你,也去。”賀蘭猇又看向楊克儒,楊克儒也是唯唯諾諾不敢違抗,父子二人,彎腰拱手亦步亦趨地向目的地走去。
鶯歌燕舞,舞劍摔跤,宴會上什麼節目都有,好不熱鬧,賀蘭猇坐在上座,一腳搭在椅子上一腳踩在地上,手裏晃着銅鑄的大盞,盞里的酒因為賀蘭猇的晃動時不時還會灑出一些來,但賀蘭猇全不在意,他只是看着楊檀父子的方向,楊檀父子坐在末位,不敢說話,瑟瑟發抖。
“喝。”賀蘭猇示意了一下楊檀,楊檀立即顫顫巍巍地舉起杯來迎合道:“喝喝.謝天汗賜酒。”說罷一飲而盡,不過說是一飲而盡,由於盞大,很多酒都因為來不及喝加上慌張灑到了前胸和臉上,弄得十分狼狽。
“哈哈哈——”狄人們見楊檀這副模樣也是放聲大笑,楊檀父子也只得點頭陪笑。
宴席開了不一會兒,又一個狄人將領走了進來,他走到賀蘭猇身邊附耳私語,然後將一張紙遞了過去,賀蘭猇一邊看着紙一邊聽着彙報,表情上卻沒有多大變化。
彙報完畢,那將領走出了宴會廳,邊走還邊看了楊檀父子一眼,這一看,讓他父子二人心裏更加沒底了。
賀蘭猇拿起了桌上一把割肉的刀,對準了宴會廳正中央的燈罩射去,最中央最大的燈罩上面的栓繩隨即被割斷,這主燈之罩是琉璃所制,這繩一斷,整個琉璃罩失去了依託飛速砸向了地面。
“啪——嘩啦——”
“啊——”在廳中的許多舞女都被砸傷了,琉璃罩被摔得粉粉碎,這是賀蘭猇的獨特信號,宴會中只要賀蘭猇搞破壞了,就代表宴會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