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永壽宮
賞花大會當晚,後宮眾妃嬪可謂卯足了勁,想盡一切辦法接近皇上,但是都是被淑媛娘娘和貴儀娘娘擋在了身後,據說當晚由貴儀娘娘一人獨大,後宮眾佳麗雖然個個都費盡苦心,準備充分,但是還是很多連皇上面都沒有見到的,這事一經傳開,大家紛紛議論,也更加深了何氏姐妹在後宮中的一向專橫獨寵的地位和印象。
六局在後宮內對於宮女來說是一個不錯的差事,基本上屬於有一定身份的差事,基本在六局待上半年以後就有了自己的品級了,俸祿也會加倍,我和玉蘭對於這個現狀非常滿意。
來到六局的第一天,玉蘭便被分配到了六局的尚服局,歸在司服下面,六局為後宮內專門為後宮妃嬪服務的地方,我由於從小在呂縣出生,而呂縣為有名的草藥發源地,我從小便認識各種草藥,所以我被分配到了尚食局,歸司葯下面,一共有六個小宮女,平日裏負責整理太醫院的草藥,是件相對輕鬆的差事。
負責管理司葯的是一位正三品女官,負責教安排我們六個日常的工作,我們都叫她馮司葯,司葯處是為了配合太醫院的附屬場所,因為宮中多為女眷,太醫又都是男人,難免有不方便之處,所以才有了司葯處,所以司葯人員不多,除了司葯下面沒有設典和掌。
馮司葯是宮中的老人,服侍過兩位主子,由於做事謹慎被升為司葯,她年約二十五六,是個很容易相處的人,一直待我們都視為自己的妹妹。
這日,我正在六局整理春季遺留下來的甘草,近日陽光明媚,我把春季甘草拿出來晾曬一下,免得時間長了發霉,這時候,馮司葯走近我的身旁,問道:“婉玉,太醫院的太監小李子病了不能當差,蕭太醫要去給各位娘娘診脈,你去給蕭太醫拎箱子吧!”
我進宮已經一個多月了,還沒有機會將這偌大的宮殿走上一遍,今日如果幫蕭太醫拎箱子,就可以在宮內走上一個來回了,我高興地應允了。
我在馮司葯的引導下來到了太醫院找到蕭太醫,蕭太醫是近年來太醫院裏年輕有為的太醫,二十歲不到的年紀就已經位躍太醫,前途不可限量,聽馮司葯說蕭太醫為人謙和有禮,在蕭太醫身邊當過差的太監宮女都對蕭太醫心懷感激。
我輕輕的敲了敲蕭太醫的房門,心裏有一些忐忑。
“進來吧!”一個悅耳的男聲響起。
我推開門,走了進去,看見桌前面有一位衣冠楚楚的年輕男子正在寫着什麼,想必一定是蕭太醫,這蕭太醫不僅醫術高明,而且相貌堂堂,我在沒來這之前就聽見小宮女們暗地裏議論着,“蕭太醫英俊瀟洒,很得後宮主子們的青睞,連高高在上的何淑媛都十分信任蕭太醫。”
我上前屈膝道:“尚食局司葯處宮女蘇婉玉參見蕭太醫!”
蕭太醫這才發現我進來,連忙抬起頭,露出了笑容,說道:“不必多禮,今日,小李子病了,是我有求於你,我還要跟你說聲謝謝呢!”
我含笑道:“蕭太醫嚴重了。”
蕭太醫寫好了一個藥方放好,就起身走向門外:“我們走吧!”
我拿好了蕭太醫的醫藥箱,趕緊跟了上去。
皇宮比我想像中還要大上很多,我這是進宮以來第一次走向真正的深宮,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不知道是激動還是高興。
蕭太醫首先帶我來到了皇后居住的永壽宮,這裏是皇宮內最大的宮殿之一,我一踏入永壽宮就有種說不出來的緊張,皇后,六宮之主,後宮內權利最大的女人,雖然聽其他小宮女們偷偷議論,說皇後身體不好,已經不過問六宮之事,但是畢竟是一國之母,我對皇后的懼怕還是很強烈的,以至於我的雙腿有些發抖起來。
蕭太醫看見我緊張的神情,安慰我道:“你是第一次來永壽宮,害怕是自然地,不過皇後娘娘十分隨和,你不要緊張,一會進去,你叩頭后不要做聲就可以了。”
我感激的看了一眼蕭太醫,輕輕的點了點頭。
我隨着蕭太醫來到永壽宮內的主殿承歡殿,皇後身邊的主事宮女佩娥親自出來迎接,佩娥為四品鳳儀女官,服侍皇后多年,在宮中也是一位極有身份的宮女,佩娥親自出來迎接蕭太醫,可見蕭太醫在皇后心中的地位。
佩娥滿臉堆笑着說道:“蕭太醫來的正巧,皇後娘娘剛剛小睡起來,此刻正在梳洗,請太醫道偏殿等候,娘娘待會就到.”
蕭太醫拱手道:“有勞姑娘!”
說完就有小太監過來接過我手中的醫藥箱,引領我和蕭太醫來到了永壽宮的偏殿,並且有小宮女為我們親自斟茶,我接過茶碗,聞到了淡淡的清香,有些受寵若驚,入宮以來,頭一次受到如此殊待,還是在皇后宮裏,看來在蕭太醫跟前當差果真是極好的差事。
不一會,門外有太監通報:“皇後娘娘駕到!”
我趕緊跪到了地上,不敢抬頭,心裏撲通撲通跳的厲害。
蕭太醫也拱手道:“臣,蕭如世參見皇後娘娘!”
我跪在地上也不敢抬頭,只聽見片刻后,一個極其溫和的聲音說道:“蕭太醫不必客氣,本宮吃了幾服上次太醫給開的安神葯后,近日睡眠好多了,頭也不像以前那麼痛了,本宮還要多謝蕭太醫呢!”
蕭太醫起身,說道:“皇後娘娘言重了,醫者父母,微臣也是做好本分!”
“哦,這位小宮女怎麼還跪在地上,佩娥快些扶起!”皇後娘娘發現了我還跪在地上,吩咐道。
佩娥姑姑笑着將我扶起,我有些緊張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還不謝過皇後娘娘!”佩娥姑姑在一旁小聲提醒我。
我連忙屈膝說道:“奴婢參見皇後娘娘,願娘娘金安!”
“起來吧!這位是蕭太醫的近身宮女嗎?”皇后注視我片刻,溫和的問道。
“回娘娘,微臣身邊的近身內監小李子抱恙在床,這位婉玉姑娘是我在尚食局司葯處借求一日的!”蕭太醫恭敬的說道。
皇后溫和的看了看我,笑着說:“連小宮女都長的這麼可人,看來今年的三年大選會給皇上選出許多佳麗了!”說完,皇後娘娘在佩娥姑姑的攙扶下,緩緩的來到松木貴妃椅前方,半卧在松木貴妃椅上,伸出手讓蕭大人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