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醉紅樓
若芷喜滋滋地捧着月例銀子，回到聽雨軒。一進門，若芷就高興地誇讚李子染。
“王妃，您真厲害！”
李子染看着若芷那小財迷的樣子，甚是好笑。
“若芷，你先把銀子放下，照着咱倆的身形去找兩套男裝來。”
“好的！”
若芷把銀票往李子染身旁的桌子上一放，就出去了。不一會兒，就拿回來兩套男裝。
都是讓銀子閃花了眼，若芷把衣服抱回來，才想起來問，“王妃，您要男人的衣服幹什麼呀？”
“穿呀！”
李子染挑了一件自己能穿的，就開始往上身上穿。
若芷不解，“王妃，您穿男人的衣服幹嘛呀？”
李子染穿戴好之後，挑起若芷的小巴，調戲道，“當然是出去逛街呀，怎麼，你不想去？”
若芷這些時日，也被李子染帶得有些瘋瘋癲癲的，好久都沒有出府了，若芷也被憋得不行，聽王妃的意思也要帶她出去，高興地只喊，“想去，想去！”
李子染看着若芷的小瘋樣，覺得很有成就感，“想去，還不快穿上。”
“好！”
主僕二人，換上男裝，梳了一個男人的髮髻，偷偷從王府後門溜出去。
兩人在大街上閑逛了一會兒，天漸漸黑了。
“王妃，天快黑了，咱們快回府吧！”
若芷雖然貪玩，但卻知情重。私自出府已是不妥，若是天黑還未歸，一旦被別人發現，對王妃的聲譽必然有損。
李子染摺扇一合，“等的就是天黑，天黑咱們才好辦事呀！”
若芷幾乎快哭了，看王妃這興奮的樣子，不會是打算徹夜不歸了吧！
“王妃，您是準備去哪兒呀？”
李子染詭異一笑，“我記得你說咱們家王爺最近很喜歡醉紅樓的墨韻兒，對吧！”
若芷一聽，嚇得立刻抱住李子染的細腰，哭求道，“王妃，您剛在皇後娘娘那裏領了罰，不能再去找王爺晦氣兒。那墨韻兒姑娘可是京城的頭牌，據說是一個清倌人，只賣藝不賣身，多少達官貴族都捧着她呢！咱們是萬萬得罪不起她的呀！”
在這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兩個青年男子摟摟抱抱，很快吸引了很多人注意力，引得眾人對她們二人指指點點。
李子染只好尷尬地對行人解釋，“這是我家兄弟，她喝多了，耍酒瘋呢！”
李子染的解釋倒也合理，現如今，喝醉了酒什麼樣的醜態都有，還有人當街脫衣服呢？大家也都見怪不怪，不一會兒，也就沒人注意她們了。
李子染這才俯下身子，低聲對若芷解釋，“你想什麼呢？我是想把那墨韻兒姑娘贖出來，給咱家王爺做小妾。”
“啊？”若芷難以置信地看着李子染。
李子染用摺扇點了點若芷額頭，“看你這傻樣兒！”便不再理若芷，搖着摺扇，大步向前走，倒真像一個翩翩少年郎。
若芷揉了揉額頭，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對，小跑幾步追上去，“王……兄，咱們這樣去那種地方不妥吧！”
“有何不妥！咱們又不是名人，誰認識咱們呀！”
若芷還是覺得不太好，堂堂軒王妃女扮男裝逛青樓為自家王爺贖妓女為妾，這要是傳出去，絕對能笑爆整個京都城。
王爺的臉面、李家老爺的臉面真的要到一里地外去撿了。
若芷正絞盡腦汁，想着規勸李子染回府，突然聽到李子染興奮地說了一聲，“到了！”
紅色的大燈籠，在這小樓里高高掛起，燈火通明。
不少顏色亮麗的姑娘，揮着綉帕招攬客人。
李子染一出現在醉紅樓門口，姑娘們就像蜜蜂見到蜜，嗖地一下圍了上來。
李子染樂得不行，摸摸這個的小手，彈彈那個的小臉蛋，活脫脫一個好色公子哥的模樣。
若芷被隔在外圍干跺腳直着急，心裏有話說不出。
那是她家王妃，你們這些人怎麼能這樣？哎呀，哎呀，王妃怎麼如此輕佻，以後再也不能讓王妃來這種地方了。
一個精靈的小廝，看到李子染衣着不凡，咚咚咚跑進去通報媽媽。
不一會兒，一個穿得花枝招展的年近四十的女人，揮着綉帕從裏面走出來。
“呦，瞧着公子眼生，公子是第一次來吧！”
李子染一看那女人一出來，圍着她的那些女人就自動給讓出一條路，便知道來人應該就是這醉紅樓的老闆，額，應該是老鴇子。
這老鴇，人稱紅二娘，年輕時也是艷殺四方的豪傑女子。可惜，美人遲暮，終究也落得如此庸俗。
李子染向紅二娘微微點一點頭，“正是！”
紅二娘看李子染一身貴氣，立刻眉開眼笑，“公子來咱們這兒，是想找一個什麼樣的呀？是聽曲呀，還是談心呀？”
李子染笑道，“是也不是，在下是慕名而來？”
紅二娘心中有數了，卻假裝不明白，“慕名？不知道公子慕誰的名而來？”
李子染叫了一聲，“小李兄！”
小李兄，也就是咱們的若芷姑娘，推開擋住她的姑娘們，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放在紅二娘的手心。
紅二娘顛了顛銀子的分量，諂媚地笑道，“明白，明白，公子二樓雅間請。咱們韻兒姑娘呀，今兒正好有一場舞，不一會兒就開始。”
李子染滿意地點點頭，又叫了一聲，“小李兄！”
若芷極為肉疼地又掏出一錠銀子，扔給紅二娘，紅二娘笑得更諂媚了。
李子染昂首挺胸，帶着若芷，由紅二娘親自領着，去了二樓的雅間，天字十號房。
打發走了紅二娘，若芷的臉立刻垮下來。
“王妃，您也太胡鬧了，這要是傳出去，您和軒王爺還要不要做人了啊？”
李子染不以為意，拿起茶壺，自斟自飲，“來都來了，既來之則安之！”
若芷氣鼓鼓地坐在一邊，生起悶氣，也不理李子染。
李子染看若芷氣鼓鼓的樣子，好像池塘里的小青蛙，很想逗逗她。可見若芷是真的生氣了，只好灰溜溜地自己喝起茶來。
唉，若芷平常看着像一隻小貓咪，柔順的很，可一旦生起氣來，就是露出爪子的小老虎，招惹不得。
李子染沒有注意到，隔壁的房間自若芷那聲‘軒王爺’喊出口后，就再也沒了聲響。
不過，這也不能怪李子染。這房間隔音極好，普通人是不可能聽到隔壁房間的聲音，但是，唉，隔壁房間坐着的卻不是普通人。
隔壁房間，坐着兩位男子，眉眼間有幾分相似，一着白衣，一穿黑袍，同樣是俊朗不凡，不同的是白衣男子威嚴凌冽，黑袍男子飄逸洒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