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不見
一場午飯吃完,所有人都心緒不寧。
夏爺爺放下碗筷,站起身,“軍亮,你一會兒來我房間。”
“是,爺爺。”夏軍亮應着,就放下筷子,站起身。
他沖一旁的自家媳婦看了眼,然後走向自家爺爺,“爺爺,我扶您。”
“扶我不用了,你既然吃好了,就一起走。”夏爺爺說完,率先往飯廳外走。
夏軍亮跟了上去。
等夏爺爺和夏軍亮爺孫走出飯廳。
夏母嘆出一口氣,放下碗筷。
何家小姨看過去,“大姐,吃完飯,我今天就先回去了,明天我再過來。”
“恩,你回去吧!”夏母看一眼應下。
一會兒后,何家小姨離開,夏母帶着兩個兒媳婦,和小女兒坐到客廳里。
夏母:“吃飯前,老爺子的話,你們都聽到了。以後行事都注意。”
頓了下,夏母看向武嬌,“你帶着小寧上樓去。”
夏家,將近十二點,夏燕將夏母和何家小姨,從樓上叫了下來。
“媽,小姨,你們先去飯廳,我去叫爺爺。”夏燕說著,沒有往外走,而是挪到了蘇悠身邊。
夏母看了一眼,就知道小女兒要作怪。
但她現在心裏煩躁,不想搭理小女兒。
因此瞪一眼小女兒,她就收回視線,帶着妹妹走進飯廳。
夏燕不知道自己的行為被自家媽看穿了。
只看着夏母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飯廳門口。
她眼珠滴溜溜一轉,沖自家二嫂擠眉弄眼道:“二嫂,大嫂沒跟着一起下來。”
蘇悠聞言微怔,確實武嬌確實沒跟着下來。
若是往日,夏母吃飯,武嬌定然會跟在身後。
“你們下樓,大嫂可能沒聽見,她等一下應該就下來了。”蘇悠說道。
夏燕撇嘴,“每天媽有點動靜,大嫂都聽得見,怎麼今天就沒聽見?我看不是沒聽見,而是媽讓大嫂反省,大嫂現在還沒有反省明白。”
一旁的夏軍亮,聽見小妹的話,沉下臉,“還不快去叫爺爺吃飯!”
聽着自家二哥,帶着嚴厲的話語,夏燕嘟起嘴,不高興的道:“二嫂,你看二哥那麼凶?”
“快去!”夏軍亮皺起眉,語氣加重幾分。
蘇悠瞥一眼自家男人,溫和的對夏燕道:“小妹,爺爺若是看見你出門叫他,一定很高興。”
夏燕本想藉著自家二嫂的勢,壓制自家二哥,哪成想知道自家二嫂靠不住。
想法沒實現的夏燕,她只能嘟着嘴,不甘不願的往門口走去。
不一會兒,外面就傳來夏燕的喊聲。
夏爺爺下棋的地方,就在不遠處的涼亭,夏燕這聲音,能從院子裏,直接傳過來。
而夏軍亮和蘇悠兩人,聽見夏燕這一聲喊,就明白對方是在不高興的宣洩。
夏軍亮眉頭動了下,“媳婦,你剛才怎麼不幫夏燕說話?”
“你希望,我幫小妹反駁你的話?”蘇悠嬌眸望過去,反問道。
夏軍亮當然不希望了。
於是他看着自家媳婦,推著兒子走進飯廳。
沉默了下,夏軍亮眉梢上揚。
果然在媳婦心裏,他這個丈夫最重要。
夏軍亮心情非常好的,跟上去。
幾分鐘后,夏爺爺牽着大曾孫夏彥寧,笑呵呵的,跟着夏燕回來了。
他們幾人一走進飯廳,何家小姨就叫道:“老爺子,您回來了?喲,你身邊的人小寧吧?這孩子真是越長越好。”
老爺子對於兒媳婦的妹妹,自然熟悉,他低頭看眼大曾孫,”小寧,叫姨奶。”
“姨奶。”小寧聽話的叫道。
何家小姨高興的一應下。
打完招呼,已經恢復的夏燕,笑嘻嘻道:“爺爺,來,您坐下。”
夏爺爺順着夏燕的話坐下,然後他對身邊的大曾孫,笑呵呵道:“小寧,去找你媽媽。”
這話一出,夏彥寧沒走,反而抓緊夏爺爺的衣服。
察覺到衣角被拽,夏爺爺開口道:“今天怎麼不着急去找媽媽了?”
“太爺爺,我沒看到媽媽。”夏彥寧帶着無措的清脆童年,讓老爺子的笑容消失。
夏爺爺抬頭,掃視整個飯廳,果然沒看到大孫媳婦。
他看向夏母,“小寧媽媽呢?”
夏母在公公的眼神下,臉色變了變,“軍國媳婦應該在房間。”
聽到了回答,夏爺爺的眼睛看向小孫女,“燕,你上去叫你大嫂,下來吃飯。”
“爺爺,咱家都是十二點吃飯。大嫂又不是小孩子,不用叫一會兒自己就下來了。”夏燕笑嘻嘻說著,伸手去拉大侄子,“小寧,來和姑姑坐。”
夏彥寧躲開自家小姑姑的手,清脆道:“太爺爺,小寧去,小寧去叫媽媽。”
說著話,夏彥寧就鬆開太爺爺的衣角,想往飯廳外走。
沒看夏爺爺歲數大了,身手卻還靈活,他一把抓住大曾孫的後背的衣領,“小寧不去,讓你小姑姑去。”
然後,夏燕就得到了自家爺爺的瞪視。
“去,我現在就去。”在自家爺爺的瞪視下,夏燕嘟起嘴,往飯廳外走。
侄子畢竟是親的,讓他一個小孩子去爬樓梯,夏燕做不到那麼狠心。
只是對於有了曾孫,忘了親孫女的老爺子。
夏燕心中頗為不高興。
嗚嗚……她還沒有嫁出去,就已經失寵了。
因這麼想,夏燕再去叫武嬌時,一張臉臭臭的。
站在大哥夏軍國的門外,夏燕抬起手大力砸門。
砸了兩下,門內沒有動靜。
夏燕索性放下手,直接沖門喊道:“大嫂,爺爺叫你下去吃飯。”
說完,她抬腳往來時的方向走。
一會兒,剛才被敲的門,從裏面打開了。
武嬌的頭慢慢露出來。
“大嫂,請你去吃飯可真難。”夏燕咧嘴說道:“一次,二次,大嫂你比咱家老爺子都難伺候。”
本來想開門看情況的武嬌,她沒想到夏燕沒走,而是站在了不遠處。
聽着夏燕的話,她臉色一變,就想關門。
可夏燕早有準備,在門關上之前,她上前幾步,一把將門拉開。
由於夏燕的力氣太大,武嬌猝不及防跟着門動,差點摔倒在地上。
穩住身形,武嬌嚇得緩不過來神。
而一旁的夏燕,她則撇了撇嘴,為對方沒摔倒,感到可惜。
輕嘆一聲,夏燕抵住門,看向武嬌,道:“大嫂,爺爺叫你下去吃飯,你去不去?”
武嬌彷彿還沉浸在後怕中,低着頭沒說話。
夏燕撇嘴,“不去就算了。”
說完,她腳步輕快的往樓下走。
人她看見了,話也帶到了,現在下樓,她也有話和爺爺交代了。
“爺爺,我當面告訴大嫂,你叫她下來吃飯了。”走回飯廳,夏燕立刻說道。
這這次夏燕不往自家爺爺身邊走了,她直接坐到自己座位上。
夏爺爺:“你大嫂人呢?”
小孫女話帶到了,卻是一個人回來。
“或許在後面,或許還在樓上。”夏燕說著,張大眼睛不滿道:“爺爺,您讓我叫大嫂吃飯,我叫了。至於對方會不會下樓吃飯,我就管不了了。我總不能把大嫂綁下來吧?”
夏彥寧突然帶着帶着哭腔道:“小姑姑壞,小寧不喜歡小姑姑。
小孫女說當面告訴了大孫媳婦,自己這個大家長叫她吃飯,夏爺爺自然是相信。
所以看着哭泣的大曾孫,夏爺爺對於沒跟着小孫女,一起下來的大孫媳婦,非常不滿。
甚至他再想,是不是因為他對大曾孫太好,讓大孫媳婦產生了錯覺。
錯覺可以用孩子,拿捏自己,以及自己的兒子等人。
這麼想着,夏爺爺沒說話。
可一旁的夏母想不了那麼多,她一看大孫子哭了,頓時心疼已。
再有一點,她覺得小女兒當著妹妹的面,說這些話,給她丟人了。
於是,夏母她一眼橫向小女兒,“死丫頭,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沒胡說八道。”本來大侄子哭了,夏燕還有點自責。可自家媽這麼一來,她的自責沒了,反而氣勢十足道:“就大嫂金貴,到點吃飯了不出來,今天用人請,明天用人請,以後我是不是直接,把飯喂進大嫂的嘴裏?”
夏母見小女兒越說越不像話,氣的厲害,“閉嘴!不過是你跑趟腿,你哪來那麼多話?”
“跑腿也看對象,要是因為二嫂跑腿,我一準樂意,不為別的……”夏燕昂起頭,驕傲道:“就因為我二嫂對我好。”
夏燕不但嘴上這麼說,還行動力超強的,給了自家二嫂,一個大大笑容。
突然被提到的蘇悠,她抬頭就看到了夏燕的笑臉。
她不由莞爾一笑。
這一笑,正好被走進來的武嬌看在了眼中。
心頭頓時一堵。
她下意識抓住自己的衣角,銀牙輕咬下唇。
“媽媽?”夏彥寧第一個發現了武嬌,他鬆開夏爺爺得衣服,抹淚跑向媽媽。
兒子的淚,讓武嬌心一緊,“小寧,你怎麼哭了?”
“媽媽,小姑姑說要綁你。”夏彥寧緊緊抓住媽媽的衣角,“媽媽,小寧再也不要喜歡小姑姑了。”
夏爺爺清咳一聲:“軍國媳婦,既然下來了,你就帶着小寧去坐下。”
聞言,武嬌震驚的看向坐在主位的老人。
夏燕說要綁了她,老爺子居然當沒聽見?
看着老爺子那張,充滿風霜的臉龐,武嬌再多的想法,也不敢說出來。
她拚死忍住眼眶的水霧,軟聲道:“是。”
然後,她低頭拉著兒子坐下。
夏燕不屑的看眼低頭,渾身散發委屈的武嬌。
剛才是誰不給她開門?現在倒委屈上了,噁心人!
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夏燕咧嘴笑道:“爺爺,我們快開飯吧?我都要餓壞了。”
聞言,夏爺爺笑呵呵道:“一個早上,你吃了兩頓飯,餓壞這個詞用的不對,應該是要撐壞了才對。”
“誒呀!爺爺,您是怎麼知道的?”夏燕一副驚奇的問道。
夏爺爺:“我當然是聽說了的故事。”
“王婆的嘴巴也太快了。”夏燕嘟嘴,不高興的道:“我還打算親自給您,講一遍呢!”
說著無心,聽着有意,武嬌的臉刷一下變白。
她不安的想起了,夏母之前的話。
因為武嬌低着頭,別人沒有發現武嬌的變化。
只有身為兒子的夏彥寧,不解的看向媽媽。
但太小的他,並沒有察覺媽媽的不安。
在這不安中,夏爺爺看向了蘇悠,“軍亮媳婦,這件事你做的不好。”
這話一出,所有人變了臉色。
夏燕不忿的開口道:“爺爺,我覺得二嫂做的很好呀,有理有據,又有風度,就是公安同志,都是餐館老闆,自己報公安招來的。您當時沒在場,所以不知道。當我一出現,那場面變的多精彩,多痛快。”
夏爺爺沒理小孫女,他的視線看向蘇悠,“軍亮媳婦,你也和燕一樣想?”
“爺爺,我不明白,請您教導。”蘇悠沒回答老爺子的話,而是直接說道。
孫媳婦的教導兩個字,讓夏爺爺滿意。
但他也沒直接回答,而是看向餐桌上的每一個人,“你們有別的想法嗎?”
“爸,是不是軍亮媳婦太招搖了?”夏母皺眉說道。
話聽進耳中,夏爺爺深深看兒媳婦一眼。
然後他看向二孫子,“軍亮,你怎麼說?”
“手段太柔和。”夏軍亮沉聲說。
夏爺爺:“哦!要是你,你會怎麼做?”
聽了這話,夏軍亮看向自家媳婦。
蘇悠:“爺爺讓你說,你就說,看我做什麼?”
夏爺爺看着夫妻兩人的互動,眼中神色變了變。
得到了自家媳婦的應允,夏軍亮開口道:“若是我,昨天就報公安,秘密將餐館的人抓起來。”
蘇悠聽了這話,恍然道:“這樣或許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這方法比你媳婦的都不如。”夏爺爺恨鐵不成鋼道:“這是北市,是我們夏家立足的地方。你們昨天晚上發現,自己的宅子被占時,就應該雷霆手段處理了。”
責備的繼續道:“見餐館老闆?見他做什麼?既然敢伸手,不管他是誰,是什麼理由,就把他的爪子剁了。”
責備的繼續道:“見餐館老闆?見他做什麼?既然敢伸手,不管他是誰,是什麼理由,就把他的爪子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