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親，穿越嗎？（10）
今日是京城最大的煙花之地，燕春館的花魁婉兒初選入幕之賓的日子。
才貌俱佳的婉兒小姐雖是燕春館裏的風塵女子，卻有着自由之身，向來是賣藝不賣身。
今日是她首次挑選入幕之賓，為了能奪取佳人的承歡之夜，京城內的王公貴族、才子名流，幾乎全部來了。
一時間燕春館門外，竟無法容納如此之多的車馬，轉而詩會移到湖中的畫舫之上。饒是這樣，人數依舊坐滿了兩層。
寧露無法尋到赫連恆的身影只能作罷，乖乖地跟着赫連雲。婭楠用胳膊撞了一下艾汐，示意她看向下方。
艾汐抬頭看去，正好看見寧露和赫連恆的身影，收回目光，卻又看見赫連恆鬱悶地喝了杯酒。
不得不說寧露的做法是有些成效的，赫連恆也越發在意她，對婚約一事已經不抵觸，但是兩人在乎的東西不同，始終是隔了一道溝。
“二皇子後悔來了？”
赫連恆則是淡淡乜了她們一眼，“本皇子請的酒菜都不能堵了你們的嘴？”
婭楠卻是不依不饒，“二皇子既然如此在乎安寧郡主，為何不與她說個明白？”
艾汐迅速地瞥向她，你問的也太直白了。
婭楠則是直接瞪回去，難道以後讓他一直跟着嗎？
知不知道多限制行動！更關鍵的是她最近察覺到了來自組織的氣息。
“說個明白？你們當我沒有說過嗎？”赫連恆忽然慘淡一笑，讓兩人一愣，率先開口的居然是赫連恆，那他為什麼還要躲着寧露。
“可是她說……我不懂她。”赫連恆垂眸看着寧露和赫連雲進了同一房間，又是飲下一杯酒，“我的確不懂她最近的做法，如果她的目標是那個位置的話，那麼我無法給，也給不了。”
幽幽的嘆息之意最後淹沒在玉釀之中，艾汐和婭楠對視一眼，果然是因為這個。
赫連恆無意皇位，那樣東西對他的性子來說只是一種束縛，正是因為不確定他對寧露萌芽的愛能在這種束縛里消磨多久，決定與其日後面紅，不如就此陌路。
“二皇子真的決定了？”婭楠問道，但這話又讓赫連恆飲了口悶酒。
婭楠看向艾汐，艾汐則是聳聳肩表示她沒有辦法。
這短暫的苦悶瞬間就被一場音樂截斷，畫舫內部中央，開了一面水鏡，金色的蓮花在其中緩緩綻放，瞬間吸引了眾人驚羨的目光。
曼紗隨着音樂輕舞，婀娜身姿如同煙霧一般輕盈，恍若從雲山深處踏來的仙子，丹唇輕啟，細語呢喃。
包括赫連恆在內，所有人皆沉浸於這美妙的舞蹈中，除了艾汐和婭楠例外。
“你看見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
的確什麼都沒有，在艾汐和婭楠的眼裏，下方唯有被圍着的一片空地，一個人影都沒有，什麼都沒有。
婭楠垂眸思索了片刻，移到赫連恆面前定定地看了一會，就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清脆的耳光讓艾汐都覺得自己的臉有點疼，然而……赫連恆彷彿不知疼痛一般，依舊痴痴地看着下方。
“是催眠。”婭楠揉揉自己生痛的手，給出一個結論，“我們的對手要來了。”
“催眠？”能夠一下對如此之多的人完成催眠到底用了什麼手法？音樂嗎？
婭楠也是臉色難看，這分明是她的手法，從不外傳的獨家秘技。雖然有些生疏，但是已經惹得她非常不爽。
“對了，扇巴掌能看出是不是被催眠了？”
“並沒有，只是引人過來而已。”
“……”
如同婭楠所料，外圍窗戶就被人暴力破開，數道暗器就朝艾汐兩人直面而來。
婭楠冷笑一聲，扯下自己的外袍，一甩便將飛來的暗器偏了個方向，“誰？出來！”
“哼，居然敢引我過來，是你太不知天高地厚了，還是嫌棄活得太久了？”來人穿着黑色的勁衣，揚起的面孔艾汐恰好認識，正是花魁婉兒小姐。
對這番挑釁的話，婭楠絲毫不理，慢慢地將劍抬起，直指來人，“我允許你死前再叫聲自己的名字。”
“不過是人造靈魂，居然也學會了狂妄自大。”女子的紅唇邊劃出一絲冷笑，整個人以黑夜為背景，將其襯托成一隻冷艷的鬼魅，“身為一個工具，你能成為我柏倚的養料應該感到榮幸。”
“嘖……”婭楠聞言，不屑地咂嘴。
“還有你，”那個自稱柏倚的女子忽然轉頭看着艾汐，“新人對吧，這是我瞄準的獵物，奉勸你不要多管閑事。”
“獵物？”艾汐還沒反應過來，婭楠就是一聲冷哼。身為暗梟組織的殺手成員，向來都是她宰殺獵物何時輪到她為魚肉了？
“沒錯，與你同為人造靈魂的我已經解決九十九個，差你一個就能湊個整數了。”柏倚輕笑。
婭楠神色一凜，身邊的空氣都冷冽了起來，一字一句都充斥着殺意，“那麼，你大概永遠湊不了整數了。”
“不識抬舉。”柏倚冷哼。
婭楠卻不廢話，抽身上前，短劍抬起往柏倚的脖子上一抹。但柏倚反應也不慢，在刀刃快接觸到皮膚就往後一腿，脖子上的傷口瞬間就淺了很多。
柏倚捂着脖子飛速後退，傷口再深一寸動脈就會被割開，那她就被弄出這個位面了。
婭楠嫌棄地甩掉刀上的血，她剛才應該再加重一些力道才對，不想浪費力氣的習慣有時還真不是好事。
“你倒跟其他人造靈魂不同。”柏倚驚訝，人造靈魂就是一批機器，而機器是什麼？
沒有下定指令，沒有指定目標，便如同死物一般，從不會主動攻擊。
這也就是她以為可以輕鬆拿下婭楠的自信來源，可現在……
“你難道是被製造出來的第一人？”掌控這批機器的唯一擁有自我意識的那一個，能主動攻擊，也只能是她了，“居然讓我碰見了呢！”
柏倚輕笑，看向婭楠的眼睛帶上了些凝重，若是能夠吞噬掉這個人造靈魂的核心，那麼那一支殺手軍團豈不是歸她掌控。
婭楠微微有些不適，周身的殺意更加冷冽，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柏倚看向她的目光如同再看所有物一般，令她很是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