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則變更
“位面D-5641……”昏暗之中,少女閉着眼睛輕喃,隨即搖搖頭,“不,是……位面S-5641,吾乃時空看守者鯨,允爾……”
少女伸出雙手,雖然被一端釘在牆上的鐐銬限制,但她依舊朝着前方伸出手。
一抹翠綠的微光出現在手心,慢慢擴大成環,光亮散去逐漸變得透明,“允爾成為位面協會成員資格。”
“嘭!”門被猛然踢開,鯨驚嚇一般收回雙手,但是圓環已經消失不見。鯨也便鬆了口氣,轉頭看向來人。
洛語此刻臉色極為蒼白,拖着一個人慢吞吞地來到鯨的面前,“救他!”
“強留早故之人,已是大忌。現在還要救他,便……”
“啪!”鯨的話還沒說完,右臉便是一痛。洛語只是滿臉猙獰,幾乎有幾分歇斯底里,“不管有什麼後果,你必須把他弄活。”
如果修萊茵死了的話,她也會……
審判!那個可惡的丫頭!
鯨躺在地上,眼中閃過一絲幽光,“可以,但是我需要你暫時的准許。”
鯨從地上爬起來,朝洛語伸出自己被鐐銬困住的手。而洛語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像是要把她盯出一個洞來。
鯨微微一笑,像藏在黑暗中的精靈一般絕美,“想要他活下去,為今之計,只能是變更一道法則。”
“哪一道?”
“被協會放逐者可再次回歸。”
洛語猛的瞪向鯨,鯨依舊微笑,完美無暇沒有絲毫破綻,“這是,舊神回來的唯一方式。”
洛語依舊沒有說話,而鯨知道她在擔憂的是什麼,“你可以像曾經一樣,再次抹消他們的記憶。”
發生在S-5641中的九重位面,所牽扯的人數如此之廣,位面協會的秘密也被透露了大半。
更關鍵的是,不管美杜莎是否實力尚存,她得知了修萊茵的存在必會死咬,不會致命但也會傷筋動骨。
其他人更是察覺到了她在他們身上所做的貓膩,如此一看,抹消在那個位面發生的一切似乎就是最好的做法。
“這次你倒是聰明。”洛語冷哼。
鯨低頭緩笑,抬起自己的手,“自然是洛語大人教的好。”
洛語對這份恭順極度不屑卻又很是受用,抬手一抹,鯨手腕上的鐐銬便應聲而開。
“現在遵照洛語大人的命令,抹去有關那個位面的所有記憶,”鯨忽然抬起頭,臉上的冷冽讓洛語的笑容僵硬起來,“包括你。”
“你竟敢……”洛語暴怒的眼神忽然恍惚了片刻,隨後又清明起來。
洛語環顧四周,看着陸和鯨皺眉,“我怎麼會來這裏?”
鯨頗為恭敬地拱手,“洛語大人,審判於位面D-5641私自觸發鏡位戰爭,現下該位面已被抹消,審判不知所蹤。”
5641的確還存在,但現在卻是S級位面,不再是D級,她這話也不能算是說謊。
“是嗎?”洛語低頭看着眼前的鯨,鯨目光清明,不見半分虛假。
洛語所下的命令是讓鯨抹消所有人關於那位面的記憶,包括洛語,自然也包括她自己。因此,鯨也忘了剛才自己所做過的,洛語根本就不可能從她身上找出什麼貓膩。
洛語審視片刻無果,瞥見了瀕死的陸,冷聲道,“治好他!”
“是。”
所有人在被界心強制彈出,回到協會內暫居的身體便是一陣恍惚,搖搖頭清醒一下,便被協會彈出的數條公告驚呆。
九重鏡位爆發之地位面D-5641抹消。
逃亡通緝令:審判。
第三法則變更,放逐者可有一次機會重新回歸。
第四法則變更,取消鏡位制。
第七法則變更,許願者只能為不入輪迴的怨靈。
……
後面一系列便是各個大大小小的組織隕落的消息,精英界限之上,空出無數個位置等待着下一個人。
眾人只覺得恍如隔世,這倒底發生了什麼,讓協會如此之快地縮水了一半?
不過更加吸引他們目光的就是第四法則的變更,如果你不刻意選擇其他任務者所在的鏡位,那是絕對不會碰上同僚的。
取消鏡位制……也就是說,在同一時代只能有一個時空位面。
如此,任務者之間相遇的概率完全是成倍地翻生,並且後來者也失去了先機,但是掠奪的那一條法則卻未改變,這就有點奇怪了。
不,也不能說是奇怪,應該是一個十分鮮明的信息,由法則第一次明確表態的方向。
零看着面前的光幕,嘴唇緊抿,看起來有點煩悶,“進。”
敲門聲在獲得零的許可后,便有一人推門而入,“零,上次算計你的叛徒已經抓獲。”
“又是他們。”零神色淡淡,彷彿並不驚訝。
“是的。”捌在回答完后,見零不做聲又再次開口,“玖說,他們希望見見你。”
“見我?玖什麼時候才能學會把他那些天真的幻想給拋掉。”
捌看了他一眼,零還是站起了身子,邁開長腿就往執法堂走去。
捌連忙快步跟上。
這裏是一處魔法位面S-0832,魔法世家最大的根據地之一。而那執法堂便是處置違反世家之間鐵律的場所。
而那裏的處刑人弋殃,從不對自己手裏的犯人有任何憐憫。可以說,到了他的手裏還不如自盡來的輕鬆。
“領主。”弋殃早已在外面等候,見到零過來便微微彎腰以示恭敬。
聽着裏面的哭喊,零冷笑一聲,“還在鬧?”
“進了這裏的人誰會不鬧呢?我有一萬種方法讓還想出去的人死心。只是玖大人也未免……”弋殃本來嗤笑的聲音戛然而止,雖然整個藏在黑袍之中,但零卻也能感覺他因嘴快的懊悔。
零沒有再看他,和捌直接進了屋子,弋殃也只能忐忑地跟了進去。
“聽說你要見我?”對於眼前狼狽的幾人,零沒有絲毫動容,聲音依舊冷漠至極。
“孽子!我是你父親,你居然敢把我送到這個怪物手裏!”中年男子一見零來,便指着零和弋殃兩人。
弋殃縮了縮身子,往後靠了靠。終日都瑟縮在一件黑袍之下,從未見過真容,以及那令人髮指的處刑手法,的確早已被其他人視作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