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計(2)

阿鳳這樣做的目的，是想報復阿麗，因為這小蹄子常常退我們的貨，機台邊堆得小山似的，還叫罵著讓我從退貨區往回拉。我們一邊開機一邊返工，弄的比機器還忙。

阿鳳報復這小蹄子的方法很簡單，她只要一個眼神或一個手勢，阿錢就會色眯眯跑過來，一邊和她說話一邊幫我們返工，還會找來別的C貼上合格標籤，再一箱箱搬過去摞整齊。

但阿鳳對這廢柴並不感冒，還偷偷告訴我說，她早有心上人了。我問是誰。她卻一臉神秘，笑而不答。

阿鳳把阿錢迷得神魂顛倒，一下班就站在飯堂門口等着，把她的飯盒洗得乾乾淨淨，讓她在飯堂的凳子上坐着，象外賣服務生那樣把飯捧過來給她吃。要是察覺阿麗那雙眼睛在哪裏怒目而視，她還會夾一條青菜放到他碗裏，象慈禧老佛爺賞賜太監小安子那樣笑着讓他吃。要是出外活動，她還不失時機給他吃點豆腐，讓他抱一下或是親一下，氣得躲在暗處的阿麗跑過整條馬路，大吵一頓后，就抱住路邊的樹木哭得尋死覓活，然後一遍一遍給他家裏打電話，對他父母哭訴這個現代陳世美有多麼狼心狗肺，多麼會。

“差不多就算了，”一天晚上我們在江邊散步，我勸阿鳳。“我看阿麗也挺可憐的。”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忘了她一直是怎麼對我們的？”阿鳳笑得有點不近人情。

“我擔心你會弄出事來。”

“弄出咩事？情殺？我睇你是看瓊瑤睇多了。”

“總之你別玩太過火.”

“要玩就玩個痛快，”阿鳳學着章自怡做洗髮水廣告的樣子，在風中甩着那頭烏黑的長發，隨風飄散，“不然怎麼對得起咱這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