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晴天
第八章大晴天
程文白看見了兩個截然不同的稱呼,疑心加重。當苟老師出去接電話的時候,他又一次站在了門口處。
“喂。”
“親愛的,你在幹嘛?”
“有事?”
“哦,沒事,想你了,所以給你打個電話問候一下。”
“沒什麼事我掛了,我還有事。”
“你在上課?”
“沒有。”
“那怎麼這麼著急?”
“我除了上課,就不能有別的事嗎?”
“當然能,不過孩子想你了,想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
“假期吧。”
“周末提前點回來一次不好嗎?”
“太遠了,等我到家了,在家都住不上一天。”
“嗯,這倒是,好吧,我想你。”
“我知道了。”
“那你忙吧。拜拜。”
“拜拜。”
三個人,又都坐回了座位上。程文白心裏知道了,第一個電話可能真的是學校領導打來的,這一點,苟老師並沒有撒謊。
蘇曼接着問道:“您說您發現了什麼?”
“我發現她在宿舍里在宿舍里那個。”
“和誰?”
“自己。”
“您什麼時候發現的。”
“某個周日。”
“您怎麼發現的?”
“在宿舍門的小窗戶上。”
“她怎麼做的?”
“這也要說嗎?”
“用什麼了嗎?”
“我沒看清楚。”
“持續了多久?”
“我不知道?因為我轉身就走了,沒敢打擾她,因為我作為老師,一個女人,我也理解這樣的事情。”
“是的我們都能理解,可是我不能理解的是,她是怎麼扮演強暴者的?”
“那一天,也是個周末休息。她把自己的衣服全撕破了,還跑到了山上,都很晚了,要不是有村民發現了她,也許她就被狼叼走了。”
“村民?幾個人?”
“兩個人。”
“什麼性別?”
“一男、一女,兩口子,就住在山腳下。”
說到這,程文白意識到,眼前的苟老師所說的更像是真相。
蘇曼接着問道:“那天是什麼天氣?”
“晴天,我記得是個大晴天,我還晾的被子。”
“請問,我們能見一見,小軍(喊小雅上山救人同學的名字)嗎?”。
“對不起,你說你們要見誰?”
“小軍。”
“他,早就畢業了。應該都參加工作一年多了。”
“畢業了?他不是小雅的同學。”
“對,他不是小雅的同年級的同學,他是她的學長,我記得小雅剛入學的時候,就是小軍幫她拿的行李,安排的一切。因為新生入學的時候人太多了,光靠老師是忙不過來的,所以我們會讓學生會的同學幫忙照顧新來的同學。”
“他是哪的人?”
“某城人,工作在上海找的,小軍是個很要強的孩子,也很有志氣。”
“他畢業后,還回過學校嗎?”
“在上海工作,那麼忙,一年內,從來沒回過學校。”
程文白和蘇曼相視一眼,覺得沒什麼可問的了,後來二人又去找校領導核實了一下情況。所有的老師,說法都是一致的。
二人又去了當地派出所,精神病醫院,都證實了這一點。
蘇曼說:“我們可以買返程的車票了,回家吧,然後去醫院看看小雅,再看看趙阿姨。”
程文白說:“在此之前,我們還有個地方要去。”
蘇曼問道:“什麼地方?”
程文白又帶着蘇曼來到了該城的氣象站。找到了相關的工作人員,說明來歷之後,請求工作人員查找當日的天氣情況。兩個人靜靜的等待着查詢結果。
“晴天。”工作人員查詢完說道。
程文白又道:“您日期肯定不會搞錯吧。”
“晴天就是晴天,不會錯。”
“我看一下日期。”蘇曼走近看了一眼電腦上所顯示的日期。回頭又對程文白說道:“確實是那一天。”
工作人員不耐煩的說道:“你們真是的,我們做天氣預報的時候,從來就沒有出過錯,你知道嗎?”
蘇曼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們不是說您預測的不準,而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核實。”
“核實什麼?有什麼好核實的。預測未來的天氣有可能會出錯,但是查詢過去的會出錯嗎?”
程文白沒有理會他,一把拉住蘇曼的手,轉身走出了辦公室。程文白對蘇曼說道:“小曼,你還記得苟老師是怎麼說的嗎?”
蘇曼回道:“當然記得。苟老師說那一天是一個晴天,而且是個大晴天。”
“對,她說那天是個大晴天,而且她還在那一天曬了被子。”
“那又怎麼樣呢?”
“如果我問你天氣,你有必要和我說完了天氣情況之後,還再強調一遍你根據天氣情況做了什麼嗎?”
“也許她是因為曬過被子才會記憶猶新呀。”蘇曼疑惑不解的說道。
“不,我不這麼想。我覺得她倒是想以曬被子作為依據,取得我們的高度信任。”程文白的對文字和話語的敏感程度明顯高於對面的大記者。
“你是說她在隱瞞什麼?對了你聽見她接電話的內容了?”蘇曼追問道。
“沒錯,根據兩個電話的來電顯示和對話內容,我推測,第一個來電話的是她的情人,第二個則是她現在的合法丈夫。”程文白目光有神,炯炯照人。
蘇曼覺得面前的男人既高大又真實。
文白接著說道:“她接完第一個電話回來之後,心裏是很甜的,所以嘴角上有淺笑,那是來自對情人的思念和關心,就像是戀愛的甜。她接完第二個電話以後,這樣的甜蜜感就全消失,像是一種從夢中轉醒過來回到了現實的無奈當中,她的臉上寫滿了這樣的苦澀。”
蘇曼說道:“我當時只想着盤問小雅的事,確實沒有觀察的這麼仔細,幸好有你在。”
程文白接著說道:“苟老師還特意的解釋了第一個電話是領導來安排工作的。只可惜被我事先全聽見了,都是情人對話的內容。不過,有一句話,特別值得懷疑,電話里交代她要照着上一次的說法來回答我們。”
“我懂了,所以你才懷疑她的話。”
“對。如果一個人說的都是完全真實的,那她每次的回答都應該幾乎是一致的。還用特意的照着什麼說嗎?”
蘇曼點了點頭。
忽然,走廊里傳來了一個氣象站工作人員煩躁的抱怨。
“他喵的,山裏的氣象塔又壞了,還得他喵我去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