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紅十字
第三十八章紅十字
蘇曼被崔銘肆意狂笑的行為所激怒,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向崔銘擲去,準頭十足的砸在了他的門牙上。
崔銘慘叫一聲,彎腰捂着嘴,鮮血從手縫中滲出,口齒不清地罵道:“媽的,我要剁了你。”
話音剛落,蘇曼衝過來對準崔銘的太陽穴便打,程文白想要拉住她為時已晚。
崔銘瞥見蘇曼已經到了自己近前,猛地抱住她的雙腿,把她壓倒在地,隨即探出似鉗子般的雙手,緊緊的扼住了蘇曼的喉嚨。
被崔銘掐住脖子的蘇曼,臉漲得通紅,感覺眼球都要冒出來了,想要扳開崔銘的手,但無論如何也使不上力氣。
程文白就跟在蘇曼的身後,電光火石之間,來不及反應。見她被崔銘制住,立即繞到崔銘後背,用手臂也勒住他的脖子。使勁向後仰到在地,隨即抬腿盤住了崔銘的腰腹。
崔銘被程文白這麼向後一勒,不得不鬆開蘇曼,躺倒在程文白的身上,想要掙扎着起身,卻被程文白纏住,不能發力。
躺在地上的蘇曼脖子一松,大口喘着氣,頓感舒服多了。再看崔銘,被程文白勒得手刨腳蹬,馬上就要斷氣了。
“文白,放手,你不能殺人。”蘇曼爬起來,極力地掰着文白的手臂。
程文白像沒聽見一樣,側着頭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樹林深處。
“這種人不值得你這麼做,快放手。”蘇曼打了文白一耳光。
程文白這才放開崔銘,一把將他推到一邊,被蘇曼攙扶起來。
崔銘差點被程文白勒死,他不想就這麼死掉,極強的求生慾望強迫他趕快離開這兒。
崔銘來不及緩口氣,手腳並用地向前爬行,他的面前有一棵老樹,指甲扣在樹皮里,掙扎着想要立起身來。他的指甲扛不住身體的重量,十有八九向外翻着,還有一節指甲,斷裂開后深深地嵌在老樹皮當中。血水順着手指不住地向外流淌。
那鮮紅的血跡,恰巧染成了紅十字。
崔銘是一名醫生,而他所染成的紅十字,彷彿像是一條血蛇,盤繞在權杖之上。那是來自正義對惡魔的審判。最起碼,程文白當時是這麼想的。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就想逃嗎?你又能逃到哪裏去呢?”程文白伸手拽住崔銘的腳踝,猛然一用力,把他拉了回來。
崔銘又一次趴在了泥潭當中,他緩緩的翻過身來,對程文白說道:“你還想讓我回答什麼?”
“你害死了多少人?她們的屍體在哪?”
“我不能死在這。”崔銘說著從懷裏掏出來一個U盤,甩在程文白腳下,隨即說道:“答案都在U盤裏面。”
正當程文白彎腰去拾起U盤的一剎那,崔銘用盡了吃奶的力氣爬起來,剛要逃走,就被蘇曼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角,崔銘回身揚起手臂,反手就是一巴掌,將她打倒在地,隨即跌跌撞撞地逃了開去。
程文白見崔銘逃走,迅速地將U盤撿起來揣進兜里,扶起蘇曼,兩人跟在崔銘的身後追了上去。
正在忙於逃命的崔銘,聽見前方有呼喊聲,程文白和蘇曼也都聽見了。
“前面的人,站在原地不要動,我們是警察。”
崔銘順着聲音瞧去,樹林中出現了五名警察攔住去去路,正在向他這邊走來。
“快抓住他,他是殺人犯。”蘇曼指着前面逃跑的崔銘喊道。
程文白對走過來的警察說道:“我們也在追他,別讓他跑了。”
崔銘見有警察到來,變換方向繼續逃跑。
幾名警察跟崔銘身後,緊追不捨,程文白和蘇曼也緊隨其後。
等他們相繼跑出樹林才知道,雨已經停了,但天色還是灰濛濛的,不見開晴。
崔銘慌不擇路的跑到了山邊,腳下正是火車隧道,向下看去有些心虛不敢跳,想要再往回跑,已經來不及了。
程文白和蘇曼與警察成半圓形把崔銘堵在了隧道頂上,他無路可跳了,這要是跳下去,不死也得半殘。
“警察同志,他們兩個要殺我,快抓他們。”崔銘狡辯道。
“別聽他胡說,他承認他殺了人。”蘇曼看着警察急道。
“別怕,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一名警察說道。
“你也看到了,他們在追我,他們要殺我。”崔銘向警察說道。
“那看見我們你為什麼還要跑?”警察追問道。
“我,我以為你們是一夥的,所以我才跑。”崔銘解釋道。
“你綁架蘇小姐的視頻我們都看到了。”警察冷哼道。
“你沒地方跑了。”程文白說道。
崔銘倒退了幾步,站在隧道頂端的邊沿,對程文白笑道:“綁架能判多少年?你還是拿我無可奈何。”
“別忘了這個,這是你的殺人證據。”程文白拿出U盤說道。
“我說你就信?是你傻還是我傻?”崔銘大笑道。
程文白看着手裏的U盤,惱怒地甩手扔在了地上,向崔銘走去。
“幹什麼?當著警察的面殺我?來呀。”說完,毫不猶豫轉身跳了下去。
眾人驚呼,都沒想到崔銘真的跳了下去,來到邊沿向下看,發現崔銘奇迹般地站起身,笑着沖他們擺了擺手,踉踉蹌蹌地逃進了隧道。
程文白和蘇曼跟着幾名警察繞道一條小路,下到了鐵路旁,順着鐵軌向隧道的方向追去。
未等追出多遠,眾人都聽見遠處傳來了火車的鳴笛聲,幾名警察相互對視了一眼,快速的向隧道跑去,無論如何要在火車到來之前,將崔銘拉出來,要不然他只能被火車碾碎。
跑了幾步,隧道內傳來了一個男人的喊叫聲,不一會,崔銘邊回頭看邊跑了出來。
當崔銘剛從裏面跑出來,腳下拌蒜,就摔倒在隧道口,翻滾了幾周,仰面躺在軌道中間。這是程文白和幾名警察看到的。
但是蘇曼看到的卻不同,是駭人的一幕。
她看見崔銘跑出來,剛要躲到一邊,突然地上出現了一個人影,趴在那伸手抓住了崔銘的腳踝,將他放倒,又把崔銘的腿按在了鐵軌上。
緊接着又出現了幾個類似的人影,將崔銘的四肢和頭全都按在了鐵軌上,擺出來一個“大”字。一雙血紅色眼睛的人影伸手捂住了崔銘的嘴。
此刻的崔銘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居然躺在這等着火車碾壓,心中萬分恐懼。他不想死,想要掙扎着起來,卻動不得半寸,嘴裏也說不出話,只能在那“嗚嗚”的叫着。
躺在軌道中央,崔銘已經感覺到火車輪組在鐵軌上轉動傳來的震顫,斜着眼睛瞥向隧道內,三盞亮點成“品”字型,越來越大,越來越亮,在隧道內火車鳴笛,沒有一絲要停下來的意思。
崔銘再轉眼看看那些警察,好像是原地踏步一樣,並沒有越來越近。他還在掙扎,嘴裏撕心裂肺的叫着,奮力的扭動着身體,卻不見任何的效果。
幾名警察以為崔銘要畏罪卧軌,於是快速的向他跑去,要在火車到來前,將他拉下來。
可此時,火車就要駛出隧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