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心死了
第二十八章心死了
漆黑的客廳中,只有大鐵桶內的火光,是唯一的光源。漂亮性感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被扔進鐵桶內燒掉。桶里竄出來的煙和從門縫鑽進來的煙混在一起更濃了。嗆得燒衣服的人劇烈咳嗽,但他卻有意的壓低音量。
該燒的都燒了個一乾二淨,他拎着鐵桶順着樓梯悄悄的走到了十一層,將鐵桶內的灰燼倒在了剛剛失過火的殘骸中。回到了屋裏,又將燒不掉的鞋和女式香包裝在了一個拉杆箱中,下了樓直奔後山而去
程文白從“靜軒小築”出來,驅車直接趕到了蘇曼的單位。
看見文白站在面前,蘇曼很詫異,因為她知道,文白從來都不會到她的辦公室,最多也是只在單位的大門口等待。像今天這樣的直衝到自己面前,還是第一次。
“今天怎麼進來了?”蘇曼微笑的問道。
“沒事,只是來看看你。”文白看見蘇曼沒事,懸着的心落了地。
“是不是在家待悶了。”蘇曼一邊整理着稿子一邊問道。
“是吧。”文白心不在焉的說道。
蘇曼沒有說話,只是微笑的看了文白一眼。
“哦,沒事,你忙吧,我在外面等。”文白看了看時間說道。
“好的,很快。”蘇曼說道。
程文白從辦公室里出來,在走廊里向門口走去,對面走過來一個中年男人,手裏拿着一張報紙,那張報紙背面上的一則“尋人啟事”引起了文白的注意。“尋人啟事”中的那個女孩程文白見過。
“能不能讓我看看。”程文白客氣的說道。
“哦,給。”中年男人把報紙遞給了文白。
“謝謝。”程文白接過報紙,翻了過來,看着那則“尋人啟事”。那照片上的女孩,正是在飯店偶遇崔銘時,崔銘摟着的那個女孩。
這個女孩失蹤了?上面又介紹了女孩失蹤時的穿着,其中有一雙紅色高跟鞋。程文白回想着,剛才在崔銘家那落地鏡子後面的柜子。沒錯,其中一個格子裏確實有一雙紅色的高跟鞋,還有一雙黑色絲襪,擺在鞋的旁邊,一件黑色衣服的上面放着內衣。程文白不敢確定,那黑色的衣服是不是那天那個女孩穿的包臀裙,因為他當時不敢拿起來仔細看,怕崔銘回來發現有人動過,那就糟了。不過現在看來,崔銘已經察覺那樓道里的火災並不是意外。
那中年男人看着文白瞪大了眼睛,盯着那則“尋人啟事”,說道:“這個女孩你見過?”
“沒見過,謝謝。”程文白覺得跟他說沒有意義,就把報紙還給了他。
中年男人接過報紙,一邊看一邊走了。
程文白想,要是直接報警的話,自己一定會被盤問,多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也會讓崔銘將矛頭直對自己或身邊的人。自己倒是不怕,但是蘇曼
從兜里找出了那張“警民聯繫卡”,程文白用自己總也不用的號碼,給聯繫卡上的電話號發了一條短息。
“‘靜軒小築’一號樓三單元六十六號,有報紙上的失蹤人口。”
不一會,文白的電話響了,是對方回撥過來了。程文白沒有接,直接掛斷了,並從手機里取出了那張電話卡,放進了兜里。他不捨得扔,因為這張卡是程文白和“她”的情侶號,尾號都是“1314”。程文白總是希望在某天“她”會打過來,很想再聽聽“她”的聲音。
天邊的殘陽有些不舍的慢慢下沉,好似很留戀這世間的景色。程文白看了一眼手錶上顯示的時間,已經快六點了。
終於,蘇曼出來了。
“等急了吧。”蘇曼問道。
“是餓急了。”文白回答道。
“沒辦法,有個失蹤女孩的媽媽,打電話來希望我們幫忙找女兒。”
“失蹤女孩?”
“是啊,晚上出去跑步的時候失蹤了。”
“失蹤多長時間了?”
“好幾天了。”
“她媽媽沒報警嗎?”
“目前警察也沒有任何線索。”
“有那女孩的照片嗎?”
“有。”說著蘇曼拿出手機,找到了一張照片,遞給文白說道:“就是這個女孩。”
程文白看着照片,是一張辦公室的自拍照,幹練的短髮,淡淡的妝,眉清目秀,穿着一身機關部門特有的工裝,和那天無意間拍到的女孩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風格。照片的下面是蘇曼自己作的一行備註,文白又見到了那熟悉的兩個字“紅色”,紅色運動鞋。
文白猜測,這失蹤的夜跑女孩、“尋人啟事”上的失蹤女孩,還有崔銘家的秘密儲物間,這些一定有關聯。難道這些事都是崔銘的所作所為?文白的腦袋嗡嗡作響。
“你不是餓了嗎?快走啊。”蘇曼催促道。
“哦,走吧。”文白將手機遞還給了蘇曼。
“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蘇曼看着文白皺眉問道。
“我能有什麼事瞞着你?”文白笑着說道。
“我看你最近好像神不守舍的樣子。”蘇曼用詢問的目光看着文白說道。
“沒有,你想多了。”文白說道。
“沒事最好。”蘇曼嘆氣說道。
夜晚的湖邊,微風陣陣,吹得樹林沙沙作響。
蘇曼挽着文白的手臂,看着前面一對散步的老夫妻,相互攙扶着很是羨慕。
“等我們老了,也要像他們一樣。”蘇曼說道。
文白並沒有聽到蘇曼說什麼,他在低頭想着自己的心事。
這時,文白的手臂傳來一陣痛楚,轉頭看過才知道,原來是蘇曼掐了自己一下,隨即問道:“掐我幹嘛?”
“剛才我說的話你聽見了嗎?”蘇曼問道。
“你剛才說話了嗎?”文白眨了眨眼望着蘇曼
“我剛才說,等我們老了,也要相互攙扶着散步。”蘇曼指着前面的一對老夫妻說道。
聽了蘇曼的話,文白沉默了,他從來沒有想過以後和蘇曼會怎麼怎麼樣。並不是文白沒有良心,他知道蘇曼是真的愛自己,但是他始終難以割捨心中的人,到底心中有多痛,也只有文白自己知道。他的愛早已經全部給了那個“她”,在“她”離去的那一天,他的心就已經跟着離去了。
文白不忍心說傷害蘇曼的話,看着她,隨即笑道:“一定會的。”說完拉着蘇曼的手,向前走去。
樹林中,一雙野獸般的眼睛在盯着他們,緊隨他們的腳步,在林中悄悄的跟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