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他必須死
“血池?”
姜薇眉心微微蹙起,血池建在皇陵聞所未聞,她沉思了幾秒又道:“可知道血池周圍的擺設有什麼?”
韓軒文搖了搖頭,“皇陵附近重兵把守,一隻鳥都飛不進去。”
隨後想到什麼又道:“血池的血並不是人血,而是動物的血。”
皇陵是歷代帝王的墓,帝王氣濃厚,在她印象中禁術是不可設在皇陵,因為根本無法施法。
還有動物的血在禁術之中是最下乘的選擇。
倒底是什麼禁術?
姜薇看了一眼帝懷北,察覺到他面上的凝重,解釋道:“能設在皇陵的禁術,必定是要藉助帝王之氣,帝王之氣不會害人,這禁術未必是針對我們。”
帝懷北許是不想加重她的擔憂,對着她笑了笑,沉聲道:“有我。”瞥見她的頭上有塊小殘渣,自然而然的伸手替她捻點。
韓軒文的視線掃過兩人,眼底爬上一抹羨慕和落寂。
其實他心裏明白這兩人經歷的事,若換成其他人,恐怕早就分道揚鑣了。
“馬車我給你們準備好了,就在村口。”
他停頓了幾秒又道:“希望有機會小酌幾杯。”
他言外的意思姜薇和帝懷北都聽懂了,韓軒文是讓他們好好活着。
帝懷北忍不住瞥了他一眼,這人除了皮相和以前相同,其餘的一點都不像。
……
馬車慢趕慢搖在第二日清晨進入了大年國的的邊城,再過了一刻鐘停在深巷的一處宅子。
與此同時,馬知府。
一道黑影從房頂快速掠過,最後進入東方的一處院子裏。
院中的原石桌旁坐着一名男子,手端着茶杯,目光落在遠處,眼神渙散,顯然心思已經飄遠了。
黑衣人安安靜靜的跪在他面前,沒有出言打擾他。
過了良久,男子才回過神來,抿了一口茶才道:“回來了?”
“嗯。”
暗一餘光瞥了一眼年書禮,不知為何,這樣的主子讓他有些心酸,他寧可主子一輩子心狠手辣,也不願他像現在如同沒有思想的布偶。
也許見過了年書禮過的日子,就算年書禮成了人們口中的十惡不赦的壞人。
在他心裏,年書禮不過是一個求疼愛的孩子。
一個偏執求愛的孩子。
一個得不到糖的孩子。
“去請她來府中一趟。”
年書禮放下茶杯又道:“只讓她一個人來,其餘的什麼都不必說。”
暗一點了點頭,很快便消失在原地。
等他走後,年書禮招來了丫鬟,吩咐到:“去吩咐岳嬤嬤做幾樣農家小菜,另外做份糯米圓子……”“算了,我自己去一趟廚房。”說著起身走出了院子。
在無人瞧見的地方,他唇角揚起了笑容。
……
這邊
暗一話才說完,帝懷北邊寒着臉拒絕了。
年書禮當他是死人不成!
姜薇面色未變半分,顯然也沒有打算去。
明日就是三日後,年書禮此刻尋她,若是沒些陰謀,恐怕是不可能!
暗一沒有看向他,而是目視着姜薇,沉默了半響,“薇姑娘,我們能否單獨說幾句話。”
姜薇聞言,瞥了一眼帝懷北,他臉都快凍成冰霜了,“相公,我餓了,你去給我弄些飯菜。”
帝懷北如何聽不出她是讓他迴避一下,他的唇角抿成了一條冰冷的直線,透露出一絲不悅。
相公?
姜薇竟然又嫁人了。
暗一看向姜薇的眼神有些複雜,為何她就是不曾好好看過主子。
“一刻鐘。”
帝懷北替姜薇添了茶才走出了屋子,也沒站在門口偷聽。
他也不屑!
一會過去,屋頂多了一抹身影,趴在了房頂之上,炙熱的溫度使他額頭冒了許多密汗。
但他卻像似毫無察覺,依舊專註的盯着一指寬的縫隙。
低下傳來男子略帶有些不平的聲音:“薇姑娘,接下來的一番話,我知道由我口中說出有些唐突,但我今日非說不可。”
“主子從未想過要害你半分,他對薇姑娘如何,我想薇姑娘心裏也有底。”
“這些年來,主子是傷害了薇姑娘,但是如果薇姑娘對主子好上半分,他也不會這樣。”
“主子不壞,他所做的一切只是想引起你的重視,不過用錯了方向。”
“當年,薇姑娘落入海中,主子派了好多人打撈,卻一無所獲,那個時候主子整個人都奔潰了,若不是主子身上的情蠱還在,恐怕當年他便跟你去了。”
“他去帝國尋你時,留了一道傳位聖旨,那聖旨上的名字寫的是誰?”
沒等姜薇回答,他又道:“是你,姜薇!主子所有的兵符、暗衛全傳於你。”
“主子說,要護你一世周全。”
“你可知你身上的情蠱對於你根本沒有性命之危,那不過是主子想留你在身邊的謊話,他那麼在乎你怎麼會捨得讓你死。”
“情蠱是主子的“死蠱”,沒有你。”
“主子對所有人都狠,包括他自己,可唯獨你他從未想傷你半分。”
姜薇手微微握緊茶杯,冷聲打斷,“不必再說了!”
年書禮傷她夫兒,單憑這些話,就想她原諒?
她確實做不到。
年書禮也許是沒想傷她半分,但僅僅只限於身體。
暗一紅了眼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個頭,“薇姑娘,請你去見主子一面,暗一願以死來換。”
這是主子最後的願望……
“他有什麼好,值得你誓死追隨?”姜薇冷冷的看着他。
暗一想起了什麼,黑佈下的臉驀地柔和了許多,堅定道:“他只有一個饅,卻願意分一個饅頭給我,我又有什麼理由不誓死追隨。”
“薇姑娘,你對主子有偏見,所以你沒能發現主子他好的一面。”
房頂上的帝懷北聽了這麼多話,神色一點一點的沉了。
這些話究竟是這暗衛做主說的,還是年書禮吩咐說的?
若是後者,這樣的年書禮讓他看不起。
企圖用苦情計達到目的的男人,能好到何處。
何況他並不能苟同,年書禮沒有傷害姜薇!
姜薇站起身,冷笑了一聲,“害我夫兒父母皆是他,他就算好的一面又如何。”
“他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