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章 動輒殺人
第六百零七章動輒殺人
牧靈收回了目光,緩緩垂下眼帘,悠閑地喝了一杯茶,又把茶杯輕輕地擱在了桌上,神態自然地說道:“你用不着仇視我,也用不着自責,事實上,你這並不是引狼入室。”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牧靈突然說這樣的話,讓藤齊文有些摸不着頭腦。
牧靈笑了一下,說道:“難道你不帶我來暮藤國,我就不會打天藤葫的主意了么?我要給孔雀樹續壽,我必須要拿到你們的天藤葫,所以,對於我來說,有沒有你帶我來暮藤國,其結果都是一樣的。”
牧靈的話讓藤齊文沉默了一下,話的確是如此說,但是,他在心裏面依然有着負罪感,因為是他把牧靈引入暮藤國的。
“與其站在這裏仇視我,在後悔自己所作所為,不如抓住機會。”牧靈笑着說道。
藤齊文怔了一下,看着牧靈,說道:“抓住機會?抓住什麼機會?”
“給你們暮藤國帶來和平。”牧靈淡淡地說道:“我讓你帶我來暮藤國,那就是給了你們暮藤國機會,也是給了你機會,通往和平的路,就在你面前,也在你們暮藤國的面前。如果你們願意,那就用不着殺伐,用不着用鮮血來染紅暮藤國。這是一場讓雙方都十分滿意的交易,最終,大家各取所需。”
“但,你這是強買強賣,甚至說得上是強奪。”藤齊文忍不住說道:“這還是交易嗎?按你所說的,我暮藤國還有選擇嗎……”
“選擇,選擇,你們要怎麼樣的選擇……”牧靈一擺手,打斷了藤齊文的話,說道:“我不出手,祖藤就只能崩滅,你們暮藤國灰飛煙滅,還談他媽什麼天藤葫,什麼選擇!說難聽一點,你們暮藤國一群蠢貨而己……”
說到這裏,牧靈冷冷地看了藤齊文一眼,說道:“一群貪婪的蠢貨,沒想過付出,只想着得到!這都多少歲月了,你們剷除厄難了嗎?你們許諾過以絕世重金向九界尋找藥師嗎?沒有,你們根本就沒儘力過,你們所謂的尋找藥師,那隻不過是小打小鬧而己……”
“……說句難聽一點的話,你們暮藤國子孫就是一群寄生在祖藤上的蛀蟲而己!只顧着自己的私慾,從來沒有為祖藤想過。就像你們的那一群老不死,都到了這種時候,還在想着要不要用天藤葫交易,你們暮藤國的這群老東西,就這麼捨不得自己的狗命么?對於他們來說,自己的狗命比祖藤承受着的厄難還要珍貴!”說到最後,牧靈冷笑一聲,不屑。
“如果你們不是祖藤的子孫,我相信,祖藤一腳把你們全部踩死,你們這種生命,簡直就是蛀蟲,寄生蟲!”牧靈最後的一句話說得特別的刻薄。
被牧靈如此斥說,藤齊文一時之間是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他一時之間都忘了該怎麼樣去反駁他。
“我,我,我們有的是時間——”最後藤齊文有些底氣不足地說道。事實上,現在他都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如果牧靈所說的是真的話,那麼,他們真的是沒時間。
“有的是時間?”牧靈不由笑了起來,說道:“你覺得你們暮藤國的老祖把這句話是說了多少次了,說了多久了?不死仙帝時代結束之後就開始說了,說到現在,你用手指去數一數,已經有多少個時代過去了?”
“你們的混蛋老祖,也不過是一群只會夸夸其談的廢物!”說到這裏,牧靈冷笑一聲,不屑地說道:“你可以把我這句話一字不漏地帶給你們的老祖們。告訴他們,他們就是一群嘴炮的廢物,一群無用的寄生蟲!再強大又怎麼樣,拿着祖藤的天藤葫續命,卻屁事都不幹,沒有什麼比他們更廢物的了!”
牧靈如此刻薄不屑的話都不由刺激了藤齊文,他張口欲反駁牧靈的話,但是,嘴巴張開了很久,最終卻一句話都說不出話來。
此時,藤齊文感覺自己完全無力去反駁牧靈,一點底氣都沒有。
“如果這一次我不是要天藤葫給孔雀樹續壽的話,我根本就懶得來你們暮藤國,你們的祖藤是死是活關我屁事,說難聽一點,如果不為孔雀樹續壽,就算你們老祖們拿着天藤葫跪過來求我,我都懶得去理會你們暮藤國這種狗屁事情!”說到這裏,牧靈冷冷地看着藤齊文。
藤齊文一時之間獃獃地站在那裏,久久說不出話來,更別說去反駁牧靈了。此時此刻,他覺得一切的語言力量都是那麼的蒼白。因為牧靈的話刺到了他心中最深處,或者牧靈說得對,他們暮藤國從來沒有努力過,從來沒有為祖藤考慮過。
“我們並不是廢物,不是寄生在祖藤之下的蛀蟲!”最終,藤齊文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牧靈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在我看來,差不了多少。如果不是廢物,不是蛀蟲,那是什麼?你們暮藤國的老東西只會嘴炮而己。如果不是廢物,不是蛀蟲,那就做給子孫看,做給祖藤看!”
藤齊文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最終他一鞠首,說道:“先生,您稍等,兩天之內,我暮藤國必給你一個答案!”說完,他轉身就走,這一次,他走得很堅定,步伐很有力。對於藤齊文的決心,牧靈只是笑了笑,閉目養神,一點都不在意。
在牧靈看來,藤齊文是去搬救兵也好,去說服暮藤國的老祖也罷,不管是什麼,對於牧靈而言,這些都不重要,時間一過,他就去拿天藤葫,該做什麼的就去做什麼。藤齊文走了之後,整個島嶼寂靜,也沒有暮藤國的弟子來抓牧靈,看來,藤齊文並不是去向老祖們舉報牧靈。
在第二天的傍晚時分,藤齊文匆匆趕回來,他神態憔悴,但是,一雙眼睛特別的明亮,充滿了生機。
“先生,我們老祖已經答應下來,同意與先生交易,只要先生治好了祖藤,天藤葫就是先生的。”見到了牧靈之後,藤齊文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對牧靈鞠身說道。
牧靈看着藤齊文,翹了一下嘴角,淡淡地說道:“看來,我要對你刮目相看了,竟然能如此快的說服你們暮藤國的一群老頭,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是需要很大的決心。”
“這都是師尊他們的功勞。”藤齊文深呼一口氣,並沒有驕傲,也沒有得意,說道:“我所做的,只是暮藤國弟子應該做的事情而己。”
“很好,未來暮藤國若是在你的帶領下,必有一番大作為。”牧靈看了藤齊文一眼,點頭說道。
藤齊文並沒有因為牧靈的讚賞而驕傲,他鞠身說道:“不知道先生何時手治療祖藤呢?”
“就是現在。”牧靈淡淡地說道:“時間不等人,速戰速決,了了此間之事,我好去他處。”
藤齊文怔了一下,沒有想到牧靈竟然如此的快,如此的有信心,要知道,他們祖藤的厄難,曾經有不少強大的藥師來嘗試過,都無能為力。
牧靈看了藤齊文一眼,說道:“讓你們的老祖準備準備吧,我要去你們禁地,開腔治療了。”
藤齊文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最後點了點頭,記下了牧靈的話。
最終,暮藤國也是很快答應下來,牧靈隨時都可以動手,他們暮藤國也為牧靈打開了禁地。
暮藤國的歷代先賢都努力過,在祖藤的每一寸土地都佈下了強大無比的禁制,如果沒有他們暮藤國的同意,外人在他們暮藤國內是寸步難行,更別說是進入他們暮藤國禁地了。
這一次暮藤國的行動和反饋也是十分的迅速,也不知道藤齊文是如何遊說成功的,不管藤齊文是如何的遊說,對於他一個晚輩來說,能在短短的兩天之內就取得了如此的成就,可以說是十分的了不起。當然,牧靈不會去關心這樣的事情,這隻不過是暮藤國內部的事情,對於他而言,只要他治好了祖藤,拿到了天藤葫,其他的事情都與他無關。當暮藤國一切準備妥當之後,藤齊文與暮藤國主着陪着牧靈前往他們暮藤國的禁地。
在藤齊文與暮藤國主的陪同下,牧靈來到了暮藤國的禁地之外。
暮藤國的禁地,也就是暮藤國最重要的地方,更是天地精氣最濃郁的地方,傳說,在這禁地中的有一個地方可以進入他們祖藤的內部天地,但是,傳說自從祖藤的兒子坐化之後,再也沒有人能進去了。
此時,在暮藤國的禁地之外,有不少弟子和老祖站在那裏,在場的人不管是弟子還是老祖,都是暮藤國的重量級人物,不是護法就是長老,甚至是太上長老。
對於暮藤國來說,治療祖藤是一件重大無比的事情,說暮藤國是提防牧靈也好,是為了怕治療過程中發生意外也罷,總之,暮藤國在這裏可以有了足夠強大的力量去應付一切突變!
對於暮藤國的不少老祖在此坐鎮,牧靈也只是看了一眼,也沒放在心上,不管暮藤國為了什麼而準備,他都無所謂,如果誰人敢擋他的路,那就是殺無赦。
“慢着——”在牧靈要進入禁地的時候,突然一聲沉喝響起,郝玉珍一下子站了出來。
郝玉珍一下子站了出來,讓藤齊文與暮藤國主頓時不由皺了一下眉頭,這場交易已經是達成了一致協議,他們也不希望節外生枝,以免得夜長夢多。現在郝玉珍一下子站出來,他們都有着一種不祥的感覺。
“有事嗎?”牧靈只是撩了一下眼皮,懶洋洋地說道。
郝玉珍此時冷着臉,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冷冷地說道:“你必須交出你的所有東西,除了治療祖藤所需要的東西之外,其他的東西都不準帶入禁地。”
“郝師妹,你這是什麼意思?”藤齊文不由臉色一變,他沉聲地說道。他花費了無數心血,好不容易讓諸位老祖達成了一致的意見,現在郝玉珍又橫來一腳,這明顯是對這一場交易不利,一下子讓這場交易充滿了變數。
“藤師兄,大家都是為了祖藤,這是為了祖藤的安全。”郝玉珍板著臉,冷冷地說道。
郝玉珍就是有意刁難,她也不知道這一次藤齊文是用了什麼手段說服了宗門內的老祖,但是,這一次藤齊文所作所為,一下子提升了他在暮藤國的地位,頓時對她造成了巨大無比的威脅。所以,郝玉珍想找機會抓住牧靈的把柄,只要抓住了牧靈的把柄,就是等於抓住了藤齊文的把柄!
“老祖,這一場交易諸位老祖都已經是達成了一致的協議了,又怎麼節外生枝呢?”此時,暮藤國主也不滿,看着郝氏老祖說道。
郝氏老祖緩緩地說道:“這一場交易依然不變,諸位老祖的協議依然不變,但是,為了祖藤的安全,不得不作防範。正如國主所說,你們的藥師可是衝著我們寶物而來,誰敢說他不會圖謀不軌,暗中地祖藤做手腳。”
在有不少暮藤國的老祖在場,暮藤國主不由看着其他的老祖,說道:“諸位老祖的意思呢?”
“防患未然,牧藥師也不需要把東西留下,但,所要用到的東西,應該檢查檢查。”有一位老祖沉聲地說道。
雖然在藤齊文他們的遊說之下,暮藤國的老祖們都已經達成了一致的協議了,但是,他們對牧靈依然有防備之心,被郝玉珍如此一攪和,暮藤國的老祖們也的確是怕牧靈對祖藤動手腳。
此地藤齊文與暮藤國主又惱又無奈,這樣的理由,也的確是理所當然,讓他們無從反駁。雖然說,他們並不反對對牧靈有所防範,但是,對於這一場交易,他們並不希望節外生枝,萬一這一場交易未能成功,他們的一切心血都是白費了。
“聽到沒有,過來讓我們作一個全身的搜索,你的每一件物品都必須經過檢查。”有了老祖的贊同,此時郝玉珍底氣更壯了。
牧靈都懶得去看郝玉珍一眼,看着在場的暮藤國老祖,淡淡一笑,搖了搖頭,說道:“暮藤國出一二個人傑,我還以為你們暮藤國有所改變了,看來看去,依然還是一群食古不化的老東西而己,實在是太讓人失望了。”
牧靈這話一出,頓時讓在場的暮藤國老祖臉色大變,這簡直就是羞辱,而藤齊文師徒兩人頓時苦着臉,一下子就把事情給攪黃了。
“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敢羞辱我暮藤國,掌嘴!”這對於郝玉珍來說乃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嬌叱一聲,一巴掌抽了過去。
但是,巴掌還沒有抽到牧靈臉上,她的手掌已經一下子被牧靈捏住了。此時,牧靈這才正眼去看郝玉珍,笑了一下,說道:“就你這樣的蠢材,也敢在我面前吆喝,真不知死活。”
“嚓嚓——”的一聲,牧靈話還沒有說完,一下子就把郝玉珍那如春蔥一般的玉手硬生生地捏斷了。
“救命——”郝玉珍尖叫一聲,欲呼救,但是,在這石火電光之間,她連反應都來不及,牧靈瞬間就右手卡住了她那如凝脂一般的粉頸。
牧靈的速度太快了,從捏碎郝玉珍的手腕,到卡住郝玉珍的脖子,那隻不過是剎那之間而己。在這剎那之間,在場的人想出手相救都來不及。
“不可——”牧靈一下子把郝玉珍高高吊氣,這把藤齊文與暮藤國主嚇得一大跳,暮藤國主臉色頓時大變。
“救,救我——”此時郝玉珍臉色漲紅,被牧靈掐得喘不過氣來。
“小輩,你想幹什麼!”此時,郝氏老祖臉色大變,一時之間大量的暮藤國弟子圍了過來,把牧靈圍得水泄不通。
圍住牧靈的眾多強者中,除了郝氏一脈的幾位老祖之外,還有眾多的暮藤國長老級彆強者。牧靈一隻手高高地卡住郝玉珍的脖子,然後只是冷冷地看了眾人一眼,風輕雲淡地說道:“還想再折騰嗎?今天誰擋我的路,我就捏下他的腦袋。”
“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暮藤國主都不由頭額直冒冷汗,急忙打圓場地說道:“先生,有什麼話我們可以慢慢商量,先放下郝侄女再說。”
“先生,我們一切都可以商量。”藤齊文也被嚇得不輕,忙是對牧靈說道:“今天大家沒有必要傷了和氣,只是誤會而己。”
“沒有什麼好商量的,要麼給我乖乖滾到一邊去,別來打擾我,要麼,我把他們的腦袋全部砍下來!”牧靈懶洋洋地說道。
一時之間,在場的很多人都臉色十分難看,此時對於暮藤國的強者來說,是哪一脈已經不重要了,牧靈在他們暮藤國中傷人就是邈視他們暮藤國,執意與他們暮藤國為敵。
“商量,現在還有什麼好商量的。”此時郝氏老祖冷冷地說道:“現在放下玉珍,束手就擒還來得及,否則,讓你生死兩難!”
“就憑你們嗎?”牧靈只是冷冷地環了一眼在場的高手,淡然地說道:“一群土崩瓦狗而己,還不夠給我塞牙縫。”
牧靈這樣的話頓時讓暮藤國主一下子無語了,他想打圓場都打不來了,他都苦着臉說道:“小祖宗,你就少說兩句話,你放了郝侄女,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
藤齊文也是說不出話來了,本來是約好的一場好好的交易,如此節外生枝,這不止是讓這一場交易攪黃了,這是一言不和,三步濺血!
此時,在場暮藤國的所有強者、老祖都怒視牧靈,牧靈完完全全是挑釁他們暮藤國的神威,羞辱他們暮藤國。如果今天他們不給牧靈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一個教訓,免得天下人都認為他們暮藤國是軟柿子,誰都可以揉捏。
“小輩,休狂,速速放下玉珍,否則取你狗命!”此時,就算不是郝氏一脈的老祖也忍不住怒火,厲喝道。
如果不是郝玉珍落入牧靈的手中讓他們投鼠忌器,只怕他們早就一口氣殺上來把牧靈亂刀分屍了。
“姓牧的,聽到了沒有,在暮藤國,就算是聖皇駕臨,也是死路一條!”有這麼多老祖撐腰,郝玉珍雖然落入牧靈手中,但膽子也壯了不少,她好不容易喘了一口氣,厲喝道:“現在放了我,只斷你手腳,廢你道行,饒你一命……”
“喀嚓——”郝玉珍的話還沒有說完,牧靈已經一下子捏斷了她的脖子,這使得郝玉珍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對於她來說,死亡來得太快了。
“廢話怎麼這麼多!”牧靈皺着眉,隨手將郝玉珍的屍體扔掉,一臉嫌棄的樣子。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傻了眼了,在這樣的重圍之下,牧靈還敢殺死唯一的人質郝玉珍,這簡直就是自絕後路。
只要任何有點理智的人都不會在這樣的困境之下殺死唯一的人質,這讓在場暮藤國的所有強者,包括了郝氏老祖都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