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代理人
若水看見手上畫著符印的李安糖現身的第一秒,就get到了夜聆依在這系列事情上的認真程度重視程度;
而等她瞬息之間就憑藉自己對夜聆依的了解及相關經驗,自行補足想明白了前因後果,立時也就推導出了夜聆依在此事上所希望的發展方向——至少是被夜聆依本人認可能夠意會其想法的李安糖所以為的“發展方向”。
這些都是細節,但也都是至關重要的細節。
既然在這映京城中甚至是在她身邊都能出現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李安糖了,那麼後續一旦她或者這事情里相關的一票人,有任何人有點風吹草動輕舉妄動,肯定還會有更多的李安糖,甚至於比李安糖“級別”相對更高的存在以“夜聆依的監察者”的身份,帶着“利器”出現。
畢竟,說到底,李安糖這位反水而來還曾赤裸裸覬覦人家心尖尖上的男人的人,應該不能算是可以得到夜聆依的第一等信任的人!
故而,當務之急,投降放軟。同時如果有可能的話,還要想辦法儘快把李安糖手裏,那夜聆依所給的“依仗”套出來。畢竟在別人手裏且對自己有威脅的這種東西,早一刻找出來解決掉,包括她在內的大家也更能早一刻安心不是?
若水心想至此,腦海中難免又出現於公於私都重要至極的東方泠湛,不出意外的話,他那邊在進行着的雖性質不同但麻煩程度不相上下的些事情,應該會碰上差不多的麻煩。
就算他家那位陛下,沒有在這種事情上給親近底下人使絆子上鐐銬的習慣,但是她們這邊這個和那邊那個乃是妥妥的一家人,某一時刻鬧著玩兒似的,未必就不會互相為對方附加雙保險。
這仔細說起來,咱們那絕醫大人啊,也只有在這種時候在驅使控制手中力量這一點上,有那麼一點為君為帝的影子,冷漠自私心狠手辣,必要的話,便不管手上棋子是哪一個,說沒有感情就沒有感情。
還蠻……
叫人欣賞的。
若水眼神一變再變,極短的時間裏以極快的速度演完腦內一整個小劇場,在最最後,腦內獨自一人如是感嘆道。
首先聲明她絕對身心正常情感專一,沒有什麼受虐傾向,對那位大爺屬性的高嶺之花也沒有什麼非分之想。但是哪怕僅僅作為“路人”而言,親歷夜聆依這個人的認真敬業什麼的,也足夠令人心旌神盪了。
不過那等滋味兒那個人,語言實在難以表述,必得是親眼見過真人,還得是和這個人有過相處,知她底細曉她本性之後,才會為她這難有的狀態而驚喜而刺激而覺得哪怕有點犧牲,那總歸也是挺值的。
所以說,無論移魂轉世無論神識不全,終究還是生來就註定要擁有別人的追隨的人。
此情因景緣事而生,若水一時間感慨大熾,但當然了,她也絕沒有把正事撂倒一邊去就是了。
還是那句話,當務之急,投降放軟。不過這同時也要先行確保自己不會再次跌入尷尬中,也是極其緊要的。
趁着李安糖不知為何而深感無奈,故而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她的當口,若水逕自無視掉第四個大活人百里雲奕,背在身後的手距她遠一點差不多同一直線上的封可瘋狂打手勢。
有關於自己的危機,在李安糖身上製造新的話題轉移注意力是方法之一,不過還需她自己態度的表明以配套使用,方能有恰當的效果出現。
而且,現在來說,這屋子裏,只有封可和她才真正是一根繩兒上的螞蚱,所以她總要儘力搞好同夥關係的。確實這就是在欺負李安糖曾修為全廢,普通人的聽力普通人的能力,面對面的話,根本發覺不來她背後的小動作。
同時封可下意識會確保百里雲奕老老實實暫時不挑事,雙方的交接即堪稱完美。
當然了,這也應該感謝夜聆依個人“魅力”十足,如若不是封可也對她的脾性行事有所了解,但憑若水那對手語一竅不通的人的糙得很的手勢表現,根本就不可能準確傳達什麼信息。
出於對共同的“敵人”夜聆依的水準之高的認同,便不需要多餘的雙向交流,僅僅是封可單方面從若水那裏接收到了一點在此之前並不知道的相關信息,分明沒有丁點默契的人,竟然頃刻就達成了共識:避讓!
近來以及往後一段時日,夜聆依是惹不起的存在,既然如此,那她們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觸不該有的霉頭。既是有“代表人”親自到了,她們把主場主動和平的交接過去,然後一邊看戲就是。
這說不定,李安糖這一該人所負責的環節去,其實都只要今日下午這一場戲,如此一來那她們就是“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這可是多好的事情;而就算後果不盡如人意,大有本事的李安糖就要將她們在這大風波的里權限悉數接管了……那也沒什麼好不自在的!
至少她們絕對虧不着自己,這是實在話。
原本就不是直接關乎自身的事情即必須完美達成的事情,開始就說了她們只是來幫忙而已。之前不好直接撒手不幹“急流勇退”,那是確實有不能退開的理由。
但是不能自己退和在他人的助力之下“被迫”退開可不一樣。尤其這個“他人”在此情此景之下還是可以代表夜聆依的人。
所以除了那一丁丁點的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的面子問題,“避讓”這一出,簡直是萬事不虧!
也是這兩位本身洒脫性格,從來是拿得起更放得下,清閑遠坐看熱鬧的好日子近在咫尺,眼下再需要一件事:確定李安糖的“身份”,只要她真是“夜聆依代表”,那麼……一切都將完美。
不知不覺間李安糖已經徹底從那邊角落裏走了出來,並不怯場的站在另外三人都看得清的距離上。而那裏兩位瞬間“武裝”起來的戰士也昂首挺胸,悄然拉起了大旗。
然而,整段垮就垮在最開始,若水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的那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