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爭執
澤島市中心醫院,住院區的盡頭,病房裏充滿了消毒水的味道。
何鳴的眼睛被紗布纏着,在他醒來的那一刻,只覺得的黑了半邊天,左眼出傳來陣陣的劇痛。
而在一旁,何思燕守着身邊,一邊哭泣,一邊緊緊抓住何鳴的手,說道:“哥哥,你已經昏迷了一整天,我擔心死亡!還好你終於醒了。”
此刻,何鳴只能感受到左眼的痛苦,當他用手揉它時,他今年僅僅抓住的是一層紗布。
何鳴咬着牙,怒氣沖沖地說:“胡輝,你個混蛋!居然搶我的紅牡丹螺!”
就在昨天早上,何鳴去海邊潛水捕撈一些螃蟹,想要拿到市場上拿去賣,但從未想過在海底的岩礁上居然發現了海螺。
作為一個在沙灘上長大的孩子,何鳴一眼就認出這不是普通的海螺,而是一種非常珍貴的做紅牡丹螺的品種。
紅牡丹的價值不在於它的藥用,而在它的收藏價值還有觀賞價值,再加之這個品種數量甚少,有時一個能炒到幾萬甚至幾十萬快的價格。
對於一個窮苦的趕海人何鳴來說,別說幾萬了,雖算是幾百塊對他來說也是一筆巨大的收入。
本來是很開心的一件事,但是在他抓取的時候,胡輝的第二個兒子正巧碰到,便想要出手搶奪。
這個胡輝身材高大,力量也很大,何鳴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不僅被搶了海貨,還被他按起了頭撞向了珊瑚礁,傷了左眼。
這次撞擊直接砸碎了他的左眼,當場昏了過去。當他醒來時,就已經在醫院到底病房了。
就在他驚慌之際,一名穿着醫師套裝的女醫生最開了病房門,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
這個女人很年輕,俏臉白皙,身材更是一級棒,制服下的肌膚可見,絕對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女。
“黃醫生,你來了,您請坐!”看到來人後,何思燕趕緊起身,很是客氣懂得問候道。
“患者的眼睛已經發炎,但幸運的是,沒有功能性損傷,恢復一半的視力問題應該不大。但是,在此之前,仍然需要住院觀察。”黃彩靜以稍微輕鬆的語氣說道。
聽到這裏,何鳴臉上變浮現出一絲恨意,身體也微微顫抖,不知道是氣的好是疼痛所致。
但下一秒,何鳴卻忽然感覺一股冰冷的液體衝進了眼睛,在液體的作用下,刺痛的感覺減輕了幾分,然而有些酥癢難耐,下意識,何鳴想要揉弄自己的眼睛。
見此,黃彩靜的動作很快,連忙制止道:“不要去碰,否則的話,它會感染炎症,到時候,會有完全失明的危險!”
“現在怎麼辦啊醫生?我哥哥不會有事吧?”聽到失明這個詞,何思燕有些驚恐,帶着哭腔問道。
聽到這話,黃彩靜沉默了一會,才開口安慰:“你們放輕鬆,只要不動它,即便你不會出現失明狀況,我先打開紗布,看看眼睛是否已經惡化了。”
說完,她便走到床前,一雙玉手伸到了何明的眼前。
就在此刻,病房內的兄妹倆大氣都不敢出,靜靜的看着紗布一層層被揭掉!
當整條紗布被完全拆掉后,黃彩靜和何思燕呆立在原地,久久沒有說話。
此刻何鳴左眼眼睛竟然絲毫沒有受傷懂得痕迹!反倒清晰明亮,似乎具有透穿透人心的魔力。
“為什麼會這樣?”瞪大了雙眼,黃彩靜很是驚奇道。
但是,最感到驚奇的還是何鳴,此刻在他的視角下,一副不一樣的場景映入眼帘。
此刻,黃彩靜的醫師制服開始逐漸變淡,從無到有,最後,彷彿化為了虛無!竟然露出了裏面的粉紅色的衣服!
“粉紅色!居然是粉紅色的!”何鳴無法抗拒他心中的欲動,張嘴便大喊道。
聽到這個話,黃彩靜第一時間瞥了何鳴一眼,隨即反應了過來,有些尷尬又有些惱怒,又害羞又生氣地說道:“什麼粉紅色!你在偷看哪裏呢?”
隨後,她扭着她的翹臀,氣惱的離開了房間。
對於黃彩靜的反映,何鳴並不在意,因為他現在正專註於突然出現的這種特殊功能上。
“草,老子有透視眼嗎?不!”何鳴激動得低聲對自己說。
“大哥,你怎麼了?為什麼黃醫生突然生氣了啊?而且,你說什麼粉紅色?”何思燕在旁邊問道。
“小孩子不要問那麼多!”故意擺出一副嚴肅的樣子,瞥了何思燕一眼,何鳴語氣玩味的說道。
“哼,我不是孩子!”說起來,何思燕還刻意挺了挺腰,擺了擺已經初具規模的胸脯,有些嬌羞地說道。
看到之後,何鳴翻了翻白眼,故作嫌棄道:“還是個小屁孩!當你長到像黃醫生那麼大的時候,你就是一個成年人了。”
由於種種原因,何鳴沒有選擇繼續住院,無論如何,他現在都咽不下這口氣,恨不得立刻去找胡輝報仇。
接到何鳴的出院申請,醫院給了張保證書並讓他簽字,保證以後有任何後遺症都無關醫院,對於這個要求,何明絲毫不在意。
“哥哥,要不我們打車回去吧。”何思燕站在路邊,看了一眼何鳴,撒嬌道。
聽到此話,何鳴揮了揮手說道:“沒問題,聽我妹妹的!”
“但我們……”
“別擔心錢的問題,哥哥現在不光能吃,還能掙很多很多錢!”何鳴一邊說著,一便撐起了手臂上的拳頭大的肌肉,顯得有些滑稽。
回家的途中,何鳴一言未發,將自己的注意力全放在了自己的雙眼,嘗試了幾下,他突然發現,只要焦點在眉毛上,眼睛就會出現透視的能力!
“奶奶的,這一次,我有透視的能力了,胡輝,你等着,不不報此仇我誓不為人!!”何鳴心中暗暗發誓。
回到家,看着破舊不堪的家,何鳴的心裏很不是滋味。
從很小的時候起,他的父母就在出海打魚的途中遇到了大風浪,最後沉船人亡,再也沒有回來,依靠着爺爺兄妹兩人才慢慢長大,卻不想唯一懂的親人也在幾年前去世。
為了支撐起這個破碎的家,何鳴以絕望的方式燒毀了已經收到的大學錄取通知書,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想到這裏,何鳴嘆了口氣,只感命運無常,但心中卻沒有絕望,反而很是堅強的活着。
看着再熟悉不過的家,何明忽然感覺院子裏少了什麼東西,有些疑惑的問道:“燕子,我們的家船在哪裏?怎麼沒有看到呢?”
身為趕海人,船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船是他們生存的最重要的工具,但現在,船隻居然不見了!何鳴不緊張才怪。
“被...被...被胡輝拖走了,他說我們之前欠他一千快沒還,算上利息現在已經一萬多了,我們哪有這麼多錢呀?就因為這個,船才被他拖走去抵押欠款了”何思燕捏了捏衣服的一角,滿臉的傷心和無奈。
而此刻,在何鳴的鄰居家的庭院裏,一個女人的大嗓門隔着老遠兄妹兩人都聽得到。
“你知道嗎?胡輝今天發了大財!”
“發生了什麼?趕到了什麼好貨嗎?”
“誰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前幾天居然抓到了一隻紅牡丹蝸牛螺。早上拿到StarRiver餐廳,賣了兩萬塊!”
“哇!竟然賣了2萬多!太多了吧!胡輝這個人做壞盡了事,居然也可以有這樣好事?”
“那家飯店的老闆也真有錢呀,兩萬塊相當於我們一年的收入了,也不知道胡輝那小子運氣為啥這麼好。”
......
這些話被隔壁的何鳴聽到,無疑是在他心中的又加上一把火,本來就窩火的他此刻恨不得砍死那個強盜。
這2萬元,原本是屬於他何鳴的!現在居然被胡輝這個混蛋給揣進了腰包,這讓他如何不生氣!
越聽越氣不過,何鳴一聲不吭,跑入廚房,抄起菜刀,便朝外邊走去。
“哥哥,你在做什麼,你不能做衝動的事啊!現在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你有什麼好歹,那我怎麼活啊?”何思燕心知不好,連忙出聲阻攔。
聽到此話,何鳴的心不由一軟,慢慢的恢復了理智,摸了摸何思燕的頭,溫柔的說道:“傻丫頭,你放心,我不會做傻事,賣海螺的錢要不回來了,但最起碼,我要把我們家的船要回來!否則的話,讓我們吃什麼啊?“
聽着他這樣解釋,何思燕還是很擔心,知道自己攔不住他,便一再叮囑着自己唯一的親人。
二十分鐘后,何鳴就來到了一座獨棟別墅,庭院面積很大,裝修很是不錯,這裏就是胡輝的家。
當何鳴抵達時,胡輝正準備出門,此時他的臉上掛着燦爛的笑容,嘴裏還哼着小曲,看上去很是得意。
“胡輝,你這個混蛋!將我的東西還我!”何鳴站在胡輝懂得家門口,就是一頓大罵。
“呵呵,怎麼?何鳴兄弟,眼睛好的這麼快?”何輝眼睛微眯,有恃無恐道。
不提自己的眼睛還好,一提到眼睛,何鳴心裏更加生氣,如果不是老天眷顧自己,那他可能就失明了。
“胡輝,趕緊將賣紅牡丹螺的錢還給我!否則話,別怪我不客氣!”被激怒的何鳴緊握雙拳說道。
嗤笑了一聲,胡輝說:“我給你什麼?說清楚哦?你說紅牡丹是你的,誰能證明?還有你莫名其妙地暈倒在海里,如果不是我把你救起來話,恐怕你已經死了,怎麼?現在恩將仇報呀?“
說完,胡輝的臉上也透露出一絲不兇狠。
看到這樣,何鳴也被這番顛倒黑白的話給氣到了,也知道多說無益!
為什麼世界上有如此無恥的人!把黑的說成白的!把搶劫說成高尚!
何鳴猛地從身後掏出菜刀,緊緊地盯着胡暉說:“胡輝,別欺人太甚!反正沒了船我們也活不下去了,死就死了,但大不了拉你一塊墊背!“
看到何鳴拔出菜刀,胡輝也震驚了。
在平日,雖然他沒少欺負別人,苦主頂多在背後議論下,他倒沒怎麼在乎。
但還第一次遇到何鳴這種不要命的主,胡輝此刻顯得有些恐慌了。
“何鳴啊,我們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啊,你先放下刀!”胡輝小心翼翼地說。
然而,何鳴根本沒吃這套,繼續逼迫道:“把船還給我們!”
何鳴將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他知道紅牡丹絕對要不回來了,所以提出了這麼一個要求,也不知道胡輝同不同意。
就在這時,何鳴眉頭微皺,看着胡輝院子裏煮飯的鍋,一如若有所思的樣子。
在他的視角下,竟看到鍋中其中一隻海蚌開始慢慢模糊,露出了殼內的東西。
在看到隱藏的東西之後,何鳴眼珠一轉,不動聲色的補充道:“海螺我也不要了,只換你這鍋海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