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王燁說:“就憑這麼苛刻的條件,我認為那些頭髮在那裏出現是有人刻意安排的可能性絕對遠遠的大於就是以利亞本人躺在那裏的可能性,畢竟他還是戴着帽子的。現場也沒有什麼東西能從他的頭上生生的拔下來那麼多的頭髮。而且那個角落本來就很偏僻也沒什麼人去,躺在那裏的人起身之後不久以利亞就死了。
舞會現場和以利亞的死亡現場在以利亞死後又立刻就被保護了起來。再然後有機會接觸到那些頭髮的就是專業的鑒證人員了。所以如果有人想要保護頭髮不被別人污染,雖然並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能做到,但是概率還是很大的。”
“所以從那以後你就一直懷疑詹森了?”科爾問道。
“不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王燁說:“從看完監控之後我就一直懷疑詹森。詹森和死者穿上同樣的衣服戴上同樣的帽子和面具之後簡直太像了。”
說到這裏王燁伸出一根手指用力一點說:“更重要的是,兇手佈置的現場太過詭異了。以我的經驗來看越是詭異的現場就越是要掩蓋某種簡單的手法。所以在我看來第一個出現在死者身邊的,而且看起來就像是以利亞的同卵兄弟的詹森毫無疑問就是最有嫌疑的那個人。”
“所以你就一直緊追詹森不放了?”
王燁點了點頭說:“沒錯,不管這起案子看起來是多麼的玄奇詭異,我就當它是個普通的案子。我就按最普通的流程來查,當然了,最有嫌疑的那個人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輕易的放過的。”
就在這時莎拉走了進來,她將一個文件夾遞給了王燁說:“死者艙室中的餐具我們都檢測過了,那些餐具都被清洗的非常乾淨沒有發現任何安眠藥的殘留。不過在死者的艙室之中我們之前搜到的藥片經過檢測證實跟死者體內的安眠藥是一致的。”
王燁點了點頭說:“看來我們的運氣不算太好。對了,有一個問題我想問問你,你之前檢測現場血跡的時候,是用什麼方法對比確定血跡都是屬於死者的?”
莎拉說:“就是普通的DNA對比,這種應該是最先進也最準確的了,畢竟即便是同卵兄弟的DNA也並不是完全相同的。”
王燁想了想說:“那麼還有沒有什麼不是那麼先進的方式,比如檢測兩種血液之中所含有的微量元素......或者其他的什麼東西來確定是不是同一個人的血液?”
莎拉想了想說:“倒是有可能。類似血常規那樣的檢測是無法確定某個人的身份的,因為即便是同一個人在同一天之中的不同時間段的檢測結果都會不盡相同。但是從這起案件的情況來看,我們或許有可能判斷那些血液是否來自同一個人。
因為這起案子發生的太快了,死者在短時間內大量出血。按照這種情況來說,如果我們能發現有些血液之中存在某些以利亞身上沒有的東西,那麼我們雖然不能判斷那些血液屬於誰。但是我們卻能證明現場的血液不全都是以利亞的。當然這也只是有可能而已。”
王燁說:“我知道,不過我相信這一次我們的運氣不會太差,因為我知道某些人是有可能在堅持服用藥物的。”
“你是說你認為有人可能已經患病了?”莎拉問道。
王燁點了點頭說:“對了,重點檢查一下那塊手帕上的血跡。我相信我們在那上面是能發現些驚喜的。”
“能問問為什麼嗎?”莎拉追問。
王燁說:“那我就說說我辦案時的思路吧。”
王燁在原地踱了兩步才開口說道:“首先,當我看完監控之後我最先開始懷疑的點是——我們在監控中看到的人究竟是不是我們在現場發現的死者?至於理由我之前已經說過了。”
科爾跟莎拉點了點頭,王燁繼續說:“其次,我懷疑的另外一個問題是。我們在監控中看到的憑空中刀的那一幕是不是真實的。在一開始的時候科爾也說了,我們在監控中根本看不到刀的存在。
我們其實看到的只是監控裏面的人流血了。然後我們看到了死者的心口上插着一把刀,所以我們才會下意識的認為。我們在監控中看到的那個人應該也是中刀了。但,這有可能只是兇手留下的假象。”
科爾想了想說:“有可能。如果兇手事先準備好血包的話是有可能做到的。而且案發地點在船上,只要兇手找個機會將血包扔進大海就能完美的銷毀證據了。”
王燁說:“我也是這麼想的。之後我查看了現場,通過現場的血跡我首先確認了,我們在監控錄像上看到的和實際的現場情況是一致的。也就是說,即便兇手使用了障眼法,他也只是在監控上演了一齣戲而沒有對監控本身動過手腳。”
說完王燁又再次在原地踱了幾步說:“再然後我查看了死者所在的艙室,那裏離門廊並不遠。假設一個人拿着血包假裝自己被人刺中,然後到門廊那裏將血包扔下,再然後他來到死者的艙室之中將死者搬到門廊之中再刺殺他。
這樣,我們在門廊那裏就能看到一灘血跡,這會讓我們誤以為這是死者曾經靠着門廊邊的牆壁上留下的血液,同時只要兇手小心一點他也不會在死者的艙室或者去死者艙室的路上留下血跡。”
科爾想了想說:“即便是留下了也沒關係,因為即便是他不小心留下了血跡。但是那時血包已經不在他的手上了,所以他留下的也只會有零星的一點血。他隨便找個理由就能解釋得過去,就比如慌亂之中試圖找人求助的時候留下的,又或者說是死者之前刮鬍子划傷了自己都可以。”
王燁說:“而且如果是這樣的話,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只要他將死者攙扶出去他完全有理由解釋為什麼他的身上會有血跡。他完全可以說是救助死者的時候蹭上去的。唯一的問題是他必須確保在他行兇的這段時間他不會受到別人的打擾。”
科爾想了想說:“這一點應該也不難。那天晚上有通宵派對,艙室里的人都去上層參加派對了。他真正的行兇過程其實很短,就是他將死者搬到門廊上之後刺殺死者的那一瞬間。只要他能確保他插這一刀的時候不會被人發現就可以了。即便是在之前被人發現了他也完全可以說是惡作劇,只要他不繼續行兇他就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