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舞會是幾點開始的?”王燁問道。
“是晚上九點開始的,這個舞會說是個化妝舞會實際上就是個通宵派對。按照安排這個舞會要從晚上九點開始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早上六點。六點鐘之後這艘船差不多也就該進入美國領海了。我跟雨果來邁阿密之前就聽說過這艘船上的這個派對。你知道的這種事總是很受歡迎的,公海、化妝、通宵派對,這三個要素可是能激發很多人內心的某些東西的。”
王燁點了點頭追問:“所以你們晚上就一起去參加聚會了?”
“沒有。”詹森說:“昨天晚上我身體不適,所以喝了點酒就在船艙里睡著了。雨果應該是去了吧?”
“你是幾點鐘決定不去參加舞會的?”
詹森想了想說:“應該是晚上八點半左右吧?我記得那時我已經換好了全部的裝備,時刻準備着要去參加舞會了。可是不知怎麼的,我卻突然感覺有點頭暈腦脹的,然後雨果給了我一杯酒我們坐下來喝了點酒聊了兩句我就躺下睡著了。至於雨果是幾點鐘去的我就不知道了。”
王燁想了一會兒之後問道:“對了,能方便問一下嗎?你和受害人是怎麼認識的?你和他看起來......”
“不是一路人!”王燁的話還沒說完便被詹森搶白:“是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我不介意,我就是個街頭混混,而雨果是個遵紀守法的好男孩兒。但是有一點我們是一樣的,我們都是窮人。在紐約,不管你是小混混還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如果你是窮人那麼你們的居住環境就都差不多。所以我們兩個成了鄰居這一點有什麼不合理的嘛?”
“如果我的問題傷害了你,那麼請你原諒,你應該知道我並不是有意的。”王燁說。
“沒關係,我說了,我不介意。”詹森湊上前去指着王燁說:“但是,如果你找不到殺害我兄弟的兇手的話,我是真的會介意的!”
科爾走上來一步猛拍了下桌子指着詹森說:“嘿!你是在威脅警官嘛?”
詹森靠回靠椅上一攤手說:“怎麼會?如果我表達不當,我道歉。”
“沒關係,就算我們扯平了。”王燁說:“那麼你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大概三個月之前,我搬到了他家的隔壁。”
“方便說說你當時為什麼突然想搬家嗎?”王燁問道。
詹森輕哼一聲說:“像我這樣的人居無定所是很正常的,之前我惹了點麻煩於是出去躲了幾個月。回來之後我發現我原來的房子已經被房東租給別人了,所以我就沒有地方住了,然後我就只能重新找個落腳的地方了。”
王燁點了點頭和詹森握了握手說:“暫時沒什麼問題了。請你回去再想一想如果想起什麼有用的線索的話還請你及時的通知我們。”
詹森滿口答應:“沒問題,只要能幫你們抓到殺我兄弟的兇手我一定盡量幫忙。”
當詹森走後,科爾對王燁說:“王教官,你的態度不夠強硬!我敢打賭,那小子一定有什麼東西瞞着我。”
王燁點點頭說:“這點我同意,就像他說的,他就是個街頭混混,在人前說些漂亮的場面話然後在背地裏搞一些小動作,這是他們慣用的手段。但是,現在他畢竟是自願配合我們調查的,所以我們並不能強迫他什麼。”
“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
王燁笑着說:“按照詹森的說法,那天晚上出現在甲板上的應該就是雨果。從監控上來看從甲板走下來準備走出監控區進入生活區的人應該也是雨果。但是,詹森的證詞並不一定完全可信,監控中的證據也並不能明確的指出那一個人一定是雨果。所以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我覺得應該就是確定一下當天晚上九點之後出現在甲板上參加派對的人究竟是不是雨果?”
“關於這個問題。”科爾說:“我倒是找到了幾個證人,雖然他們也不能完全肯定那人一定是雨果。但是我想他們的證詞還是有一定說服力的。”
說著科爾從自己手中的文件夾中掏出一張紙遞給王燁:“尤其是這個人。”
王燁看了看那張資料,上面顯示的是一個笑容很燦爛的少女,她大概十七八歲的年紀臉上還有些許雀斑,這在西方人看來是美的標誌。不過這個女孩兒的長相只能算一般,看資料上說,女孩兒名叫艾利爾·斯坦貝克,今年十七歲,是個來自紐約的高中生。王燁問道:“這人有什麼不一樣嗎?”
科爾撇了撇嘴說:“我覺得這個斯坦貝克女士對雨果似乎有些不一樣的憧憬。所以她的觀察應該算是比較細的吧?”
王燁挑了挑眉說:“嗯,那就先請她過來談談吧。”
FBI的人辦案還算是比較靠譜吧,一些初期談話之後被認為掌握有關鍵信息的證人都被他們帶過來做正式的筆錄了。其中就有那位艾利爾。艾利爾·斯坦貝克和資料上一樣留着褐色的波浪長發,頭上戴着發卡,衣着樣式看起來有些古板。按照科爾的話說,艾利爾是那種一看就是跟着外祖母長大的優等生女孩兒。
王燁禮貌的請艾利爾坐下,他還跟女孩兒閑聊了兩句安撫了下她的情緒,然後王燁才切入正題問道:“斯坦貝克女士,能請你跟我們說說你對雨果的看法嘛?”
艾利爾坐直身子說:“我覺得他是個很陽光很帥氣很有魅力的男孩兒,他的談吐和舉止都很有分寸,他看起來應該是個不錯的人。”說完艾利爾又連忙揮手補充道:“不過,這都是我個人的感覺。但是因為我跟他並不熟悉,昨晚才剛剛跟他說過話,所以我也並不能肯定。”
“所以,你認為昨晚出現在甲板上的那個人就是雨果嘍?”王燁問道。
“是的。”艾利爾說:“我確信,昨晚我在舞會上碰到的一定就是他。”
“可是我注意到,那是個化妝舞會,所有人都戴着面具。而且雨果和詹森穿着同樣的衣服戴着同樣的帽子和面具,兩人有着相似的身型和相仿的年紀。你怎麼能肯定你看到的不是戴着面具的詹森呢?”
“詹森是誰?”艾利爾皺了皺眉問道。
科爾輕笑了一聲說:“詹森·坎普,雨果·歐文的朋友。他們兩個一起上的船,還住在一個艙室。”
“啊。”艾利爾叫了一聲說:“我知道那個人!但是我敢肯定昨晚跟我跳舞的那個人絕對不是他。”
艾利爾似乎能夠從王燁的眼神中看出自己的話並不是很有說服力,於是艾利爾補充道:“就像雪橇犬和灰狼。它們兩個的血統本就相近,有些雪橇犬也確實跟灰狼非常的像。但是你絕對不會認錯它們!因為它們中一個是溫順的寵物犬一個是冷血的捕食者,氣質、神態、動作差的太多了。雨果就像是雪橇犬,而那個人就像是狼,我怎麼可能認錯?”
見到王燁似乎是對自己的判斷還是有點懷疑的樣子艾利爾掏出了一塊沾有血跡的手帕說:“我有證據能證明自己的判斷。昨天晚上跳舞的時候我的臨時舞伴有流過鼻血,我借給他我的手帕為他擦過鼻血。你們可以驗證一下上面的DNA,我敢打賭我的判斷絕對沒錯。”
王燁挑了挑眉毛,他並沒有想到居然還能有這樣的收穫。但他還是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一個證物袋留下了手帕。
“那麼你們兩個在一起的時間很長嗎?”王燁追問。
“沒有。”艾利爾說:“他的狀態似乎不是很好。他曾經說過他懷疑有人給自己的酒里加了點什麼不幹凈的東西。當時我沒有在意,可是現在看來......他當時說的可能是真的。我們聊了一會兒,他的精神狀態似乎很不好,然後他就走到一邊獨自去休息了。再後來,當我注意到他的時候他似乎就已經在角落裏睡著了。”
接下來艾利爾便沒有再提供什麼有用的信息了,但是在送走艾利爾之後王燁的疑惑並沒有被完全打消。
“你還是不相信嗎?”科爾似乎很無奈。
“在確信無疑的證據出現之前我不放棄任何合理的懷疑。”說完王燁轉過身來看着科爾說:“讓查監控的人重點觀察一下艾利爾看看她說的有關鼻血的事情是否是真實的。”
科爾點了點頭正要離開,王燁叫住了他說:“還有,讓監控人員找一找艾利爾說過的那個人睡着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頭髮之類的能夠證明他身份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