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意外之客
四十分鐘后,陳厚德他們三人扛着野豬出現在陳家莊中心廣場上,立即招來村民們各種羨慕,妒忌,驚嘆……的目光。
這時那些中年大媽,大叔,大爺,奶奶們紛紛圍上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七七嘴八舌道:
“哎呦!你三好厲害”
“真是個大傢伙啊”
“小德子不但讀書厲害,打獵更是把好手”
“……………”
“……………”
“……………”
陳厚德他們三隻能笑咧咧有一句沒一句的答着話。
幸虧這時有一位中年婦女解了圍,拉着陳厚德的手擺脫了熱情的村民們。
這位婦女五十歲上下,身高有一米六齣頭,臉色有一種病態的白,一頭鬢角微霜的長發用橡皮筋扎在後面,無情歲月的流逝在“她”的臉上刻劃下深深的皺紋,根本沒有四十五歲該有的容顏。
真的是流光容易把人拋,白了長發,長了皺紋啊!
這是陳厚德的母親,姓趙名秀福。有先天性心臟病,不能幹重活,累活。要時刻注意身體,小心呵護那顆“脆弱”的小心臟。
所以生活的重擔基本全落在陳厚德父親那瘦弱的肩膀上。
在陳厚德初三畢業那時有打算過輟學來減輕父親的負擔。但是,被父親狠狠教訓一頓后。他就知道唯有好好讀書,認真讀書,刻苦讀書才能報答父親,用最好的成績來回報父親,才能給父親交上滿意的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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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秀福拉著兒子的手走到旁邊道:“你什麼時候又跑去打獵啦?多危險啊?”陳厚德反握母親的手道:“媽,這是陷阱套的,沒危險,再說,我是和大力一起去的,你放心哈。”
其實陳厚德母親一直不讓陳厚德上山打獵,怕兒子有什麼意外。因為村裡因打獵受傷,殘廢、死亡的還真不少,大力父親就是其中一例子。
“你啊,以後別再上山啦,要好好讀書走出去這窮地方。”
“知道了,媽!保證完成任務。”陳厚德腳一跺敬禮道,把母親逗的莞爾一笑。
“媽,你身體不舒服,怎麼過來這邊幹活啊?”
“媽沒事,媽只是幫忙洗洗菜,再說,這是給你舉辦升學宴,媽不過來不合適。”
“那你可別累着了”。
“媽知道,看你髒兮兮的,趕快回去洗涮一下穿着精神點過來幫忙。”
“好嘞!”
…………
陳厚德回到家沒有立馬去洗涮,而是在院子裏練了幾遍父親教給他的太極拳,這是他小學起每天早上的必修功課。
小時候因陳厚德體弱多病,所以他父親便教了這一套太極十三式給他。說來也怪,陳厚德學了這太極拳後身體是越來越好,也很少生病啦。
而且練完這太極還讓人感覺神清氣爽。所以,陳厚德堅持着每天都練上幾遍。
說起這太極拳那還得從陳厚德父親說起。陳厚德父親年輕的時候也是這陳家莊打獵隊伍中的一員,在一次上山打獵中因追一頭受傷狍子跑去懸崖下,狍子沒追到反而救了一位失足跌落山崖的老人。
當時老人昏迷不醒,要不是陳厚德父親發現及時,老人可能會淪為某種野獸腹中餐。
是陳厚德父親背着老人走出了大山。在當時交通、通訊不便利的年代,救下的人只能安排在自家中,幸好老人當時只是皮外傷,靜養一段時間就能好。
也是在老人靜養那段時間裏,陳厚德父親學會了太極拳,以及成為了一名赤腳醫生。
這些都是老人教給陳厚德父親的,教他強身健體的太極拳、教他辨別藥材,教他藥材藥性,教他藥材內服外敷........算是報答父親的救命之恩吧!
老人傷好后陳厚德父親就棄獵從醫成為了這方圓幾里地唯一的一名醫生。
治個頭疼腦熱或頭破血流的外傷之類的不在話下。但是,病情嚴重或傷情嚴重點的就得上去縣醫院瞧啦,畢竟陳厚德父親是個半路出家的醫生,醫術水準沒那麼高明。
直到現在陳厚德父親還是方圓幾里地唯一的醫生,不過現在還偶爾兼職給牲口家畜看看病開開藥。
這太極拳陳厚德父親還傳給陳大力、陳智和村裡好些人。
但是,到現在就剩陳大力和陳厚德在堅持練習啦。他們兩堅持原因是因為太極不但能讓人神清氣爽,而且還能運用到和獵物搏鬥當中。
太極“推、掤、捋、擠、按、采、挒、肘、靠”等技法都能用到博斗當中。
這也使得陳大力在方圓眾村莊中打無敵手,在打獵中所向披靡。
致於陳厚德身為方圓幾里地唯一醫生兒子更是無人願意招惹,更別說讀書厲害深受方圓村莊家長口中“別人家孩子”啦。
這也是為什麼麻子追野豬讓陳大力找陳厚德過去的原因。
直至現在,無人知陳厚德武力值多少,唯有山上野獸深受其害。哦,對,應該只有陳大力知道,因為陳厚德上山打獵一般都是和陳大力一起的。
……………………
陳厚德練完太極出了一身汗,就跑去洗手間那邊洗了個澡。
穿衣打扮好正打算過去廣場那邊找點東西吃,墊墊肚子,就見麻子和大力兩人每人手裏各端着兩大碗吃的走過來。
走近一看,三碗豬頭肉粉,一碗醬汁五花肉,那叫一個香啊。陳厚德不管三七二十一,立馬跑去廚房搬出一張小飯桌,招呼着麻子和大力把食物放在桌子上。
大力把兩碗吃的放在桌子道:“咱媽,知道你沒吃早飯,讓我把這些端過來。”
“嗯嗯”陳厚德招呼着麻子和大力三人圍着飯桌蹲在地上大快朵頤、狼吞虎咽起來。
陳厚德三人吃飽喝足打算過去廣場那邊幫忙,才剛走出院子沒幾步就碰到一位中年人,背上背着一位十三四歲的小男孩,小男孩臉上皺着眉頭,眼睛含着淚。應該是忍受着身體某部分帶來的疼痛。
陳厚德一看這表情就能判斷出小男孩受了外傷。果不其然,只見小男孩右腳腳踝處烏青紅腫。
中年人看着陳厚德三人問道:“陳醫生在家嗎?。”
“我爸不在家,你先進來坐一會吧,我爸在廣場那邊,我這就讓人叫去”。陳厚德看着麻子和大力兩人道:“你們倆先過去,叫我爸回來,說有病人看病,我等等再過去。”
“好”麻子和大力異口同聲道
陳厚德領着中年人到父親房間沙髮式木椅坐下。然後陪着中年人有一搭沒一搭聊着。
大概過了八九分鐘后,院子裏走來一位身高有一米七五左右,身材瘦弱,略顯駝背,陳厚德與之有七八分想像的中年男子。
這便是陳厚德父親陳黨生,這個家的頂樑柱,用生命的質樸,勾勒偉大;用堅實的臂膀,支撐家園;用勤奮的雙手,創造幸福;用慈愛的心靈,溫暖親情。一位偉大的父親。
陳厚德曾在作文上用這麼一段話來描述過他父親:“那臉上溝壑縱橫,哪是生活的滄桑,那眼角的皺紋,便是經歷的體現。那銀霜般的頭髮,是對歲月的思考,佝僂的身軀,那是對命運的不屈不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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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黨生嘴角掛着笑容,整個人精神煥發走進來。
這兩天是陳厚德記事以來父親笑得最多、最開心、高興的幾天。
陳厚德知道那是因為自己考上了大學,讓父親看到希望,讓父親的堅持和努力得到最好的回報。
陳厚德永遠都不會忘記父親從他手上接過通知書那刻:父親那久經風霜歲月的手,手背上一條條青筋暴起,手心長滿了一層層厚厚的老繭,手指皮膚角化的很厚,因為角質層太厚,長滿了數也數不清的裂痕。一道道裂痕似老松樹皮的溝壑,在那寬大的手面上,好似長滿了歲月留下的一道道縱橫交錯的褶皺,摸上去好像冬天風中的老樹枝幹,是那樣的粗糙。
就是這雙粗糙的手微微顫抖、小心翼翼的的接過大學通知書的畫面深深刻在陳厚德腦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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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兒子考上復旦大學,村裡正為他舉辦升學宴,所以過去幫忙幫忙。”陳黨生話里掩不住炫耀道
“恭喜陳醫生,兒子有出息咯。”中年漢子站起來道
“這是我兒子。”陳黨生指了指陳厚德
陳厚德略顯尷尬站在哪笑了笑。然後,趕快對着父親道:“爸,我過去廣場那邊看看”。
“嗯嗯,去吧。”
陳厚德連忙走出去,怕再待在屋裏父親能把他誇出花來。
這幾天一有病人父親必定和對方說自己考上大學的事,陳厚德耳朵都聽出繭子來啦,不過陳厚德並沒有阻止父親,難得父親那麼高興。所以,只能眼不看心不煩的選擇不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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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分,陳家莊中心廣場人聲鼎沸、熱鬧非凡,各位村民也接憧而至,紛紛入坐等待開席。
就在這時,嗚....嗚.....嗚.....廣場後面道路上一輛軍綠色的三凌吉普車緩緩開了過來。
這突然的聲音讓村民們紛紛注目看去,吉普車輪胎和車身兩側都佈滿了淤泥,顯然是爬山涉水過來的。
車子停在道路一旁,車門打開走下來三男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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